我一看就慌了,赶忙说没事没事。
结果这人特坚持,非要跟我换座。我拗不过他,只好让他坐外面。火车开动的时候与他聊了会天,知道他叫胡乐去s市上军校。
我当时啧啧两声,他见我面露愉色,于是急忙又说,他这名字还有来头。
我来了劲,“莫非,你出生前,你妈正好在搓麻将,而且还正好胡了?”
他一愣,“你咋知道的呢?”
我一听笑了半天,他又害羞的摸着自己的板寸,盯着西装裤下的一双硕大无比的黑皮鞋。
我当时把国立成作为了我心中的反面教材。就是交朋友,找对象,绝对不找国立成这样肤白高挑腹黑型。
我瞄了瞄身旁害羞的巨人,瞬间好感爆棚,于是偷偷摸摸的问他,“你处对象了没?”
他一惊,又撞上了身前的固定方桌,面色潮红,“没,没,呢,俺还小。”
噗。
坐我们对面的大叔把嘴里的冰红茶全数喷在了胡乐脸上。
一瞬间全车厢的目光都聚集在我们这儿。
胡乐抹了把脸朝对坐面色发白的大叔露齿一笑,“俺没事。”
我甚至看到了好几双晶亮的眼睛一下子黯然失色面带遗憾地撇回头。
忍不住又捅了捅胡乐,低声说,“我也没处对象呢。”
他一下子无措起来,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嘴巴哆嗦了半天也没蹦出个字。
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已经从别的车厢涌来一批站票的,有个头发雪白牙齿掉光的老太也被人流冲了过来,经过胡乐身边的时候,就一把扣住他的肩头,开满菊花的老脸尽是哀怨。
胡乐就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急急忙忙的起身给老太让座,乘着起身的同时冲我憨憨的一笑,随即想到了什么,又红着脸低着头默默地矗在过道上。
那老太一坐下就像是被人催眠了一样,马上鼾声如雷。他几次想要跟我说话,最后都是欲言又止。
胡乐那体型庞大的身躯,如同一道闸门堵住了来往的过道,我甚至看到他连侧身都有些困难,二个多小时过去了,他已经坐在了地上,但是只要有人要路过,他又马上站起来,脸上一直荡漾着浅浅的梨涡。
其实就他这块头,哪怕不让也没人敢说话。
我越过老太的身体,给过道上的胡乐递过去一瓶农夫山泉,笑mī_mī地说,“胡乐,还有1小时,坚持就是胜利!”
他的脸庞瞬间万丈光芒,眼睛晶亮晶亮,“恩。”手里撰着那瓶矿泉水,始终没有拧开盖子喝。
突然隔壁车厢门打开了,跑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妇女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同志,麻烦让让,麻烦让让,”
经过胡乐的时候,那孩子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没忍住,拉稀了。
于是胡乐就被黄色稀薄带着异味的液体从头浇到脚。
全车厢的人都傻了。包括我!
那个抱孩子的妇女一下哭了出来,“兄弟啊!真对不住!真对不住啊!我们娘俩难得出一次城,实在是不容易...”
胡乐的脸上还有金黄的液体流淌,夹杂着恶心人的屎沫沫,他的脸红得几乎要冒烟,“没事。”
一个转身就往厕所冲,一路上,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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