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玄灵子没有回应,玉清子立刻沉了脸色:“你确定这声音能传遍整个枯山?”
火明子道:“这还有假?师妹,你怎可怀疑我所锻造的法宝?”
玉清子不再吭声。
既然找不到玄灵子,同时又不敢贸贸然地进入枯山山脉,所以三人只得离去。临走时,洛渐清不由自主地回首看向枯山山脉。他从天空中往下看去,六十四座山峰各个巍峨屹立,在黄沙弥漫的世界里,显得雄浑森严。
枯山中,一个白衣身影已经在此打坐修炼了多时。
一层浅浅的黄沙落在他的衣服上,让这件雪白的长袍浸染上了一层朦胧的浅黄。唇边的血丝早已凝固,但是这张清冷淡雅的脸庞上却渐渐泛红,玄灵子此刻并未呼吸,他的心脏也早已停止,唯有身体里那时刻撞击的战争能提醒他人:这个人还活着。
密密的血珠开始从毛孔里渗了出来。
不过多时,他便成了一个血人。
这流出来的每一滴血中,都蕴含着大量的灵力。若是其他人失去了这么多的灵力,恐怕会心痛焦急,但是这对此刻的玄灵子却是极为有利。
距离他吃下那颗灵丹,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
那灵丹中到底有多么雄厚的灵力?玄灵子在吃下去前并不清楚,刚吃下去时也只以为是自身的两三倍能量。直到他千辛万苦地将那两三倍的力量吸纳后才发现——
这力量好似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永远没有尽头!
玄灵子擅于布阵,虽不像凤思仙子一般,是世间顶尖的阵法大师,但是却也在阵法上颇有造诣。如今他正在自己的体内布下一个阵法,以元神为阵眼,以浑身筋脉为阵,将那颗看似永远不会减少的灵丹囚入这个大阵中,令它无法暴动。
这一战,远比先前与灵丹对抗来得更加危险。
只要有一步差错,玄灵子的身体便会被这颗灵丹彻底占据,而占据的结果只有爆体而亡。玄灵子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此刻已经吸收了多少灵力,但是他却知道,若是再让对方这么无所顾忌地释放灵力,自己面对的只有死路一条。
身上的血渐渐结成了一层血痂,微弱的罡风从洞口吹了过来,将这层血痂吹开、剥裂。
一层血痂崩裂后,从毛孔中渗出血珠很快又凝结成了第二层血痂。
吹裂,凝结;吹裂,凝结……
无声无息的争夺战在枯山山脉的深处进行着。
从枯山崩塌的那一天起,甚至是从玄灵子撕毁契约的那一天起,天下修士便绷紧了神经,时时刻刻准备掀起大战。而这些“仙家”事情永远与凡人无关,凡人们在这片大地上辛勤劳作,过着自己平凡温馨的日子。
云州上,一共有四个国家,分别是乘冲国、罗旋国、明燊国和召鷉国。
乘冲国国力强盛,占据了云州二分之一的土地,其余三国每年都会向它进贡,乞求获得它的庇佑。在这片大地上,没有太过强悍的修真门派,于是许许多多的小宗门便占据了这片地域,它们各自划分势力,从这些国家的手中获取资源。
这些门派每个都会派出一个代表,担任该国的国师。
乘冲国实力强悍,每年要向四大门派进贡,一共拥有四个国师。
然而这些对于平民百姓来说,终究是一件太过遥远的事情。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百年来与长辈一起过着如此安静平和的日子,很少会遇到烦恼。
这一日,乘冲国边境的一座小镇上,正是一年一度的庙会,许多年轻的男女都穿上了最新的衣裳。姑娘们别着最精致的玉簪,公子们摇扇在茶楼上吟诗作画。一旦有姑娘游船停下,这念诗的声音便更加高了几分,惹得众人欢声大笑。
一轮明亮皎洁的月高悬于半空中,将清亮的光辉撒向人间。在这般如水的月色中,小镇上灯火通明,灼灼映眼,小船从河中摇过的幽幽桨声伴随着姑娘们矜持的笑声,令夜色更加浓郁。
一位白衣公子喝多了一些,踉踉跄跄地走到河边,身子一歪,险些摔了下去。
电光火石间,一只柔软的手将他扶了起来。公子抬首,只见一位带着面纱的娇俏姑娘正望着自己,那双眼睛含着笑意,笑起来便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她柔声道:“公子,切莫摔下水去。”
那公子只觉得心中一紧,连连点头。
待那艘船划开后,伴随着一圈圈荡漾开来的涟漪,这公子低首看向了手中的方帕。只见在那方帕的角落上,绣着一个简单清雅的“方”字,公子立即喜出望外。
这是镇上的习俗,若是在庙会上女子对男子倾心,便可将写着自家姓的手帕送出去。日后若是男子也有意,便可拿着手帕上门提亲,成就一番姻缘。
这公子高兴地笑了起来,他扶着小桥,一边笑,一边看向那微波荡漾的河水。
今夜的月色真是明亮,越来越多的星星在空中闪烁,好似火球一般,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这公子望着从天空中垂落下来的星星,早已开始想象明日上门提亲时,所见到的那般场景。
那会是怎样一个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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