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摸他,安慰他,让他忘掉这件事,只安稳安心地让他养着。每次结果都是这样,他不再疼,乖乖坐在男人怀里,表情安详地让男人给他摸头发。再后来,他没有再主动喊过方文宏的名字。他已沉的够深,不再抓稻草了。他的组织开始溶解了。
慢慢地,他变得温顺,变得听话,只听男人的。男人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方文宏说的每个字,他都听。不能更温顺了。
他浑身□□,只裹着一张薄毯,窝在方文宏怀里。坐在对面的三人分别是他的父亲、母亲和弟弟。“爸,妈,弟。”他一人叫了他们一声,张嘴吃下男人喂他的一颗坚果仁。他不懂他们的悲愤,他们的痛苦,他们的不忍。他不是不认得他们,只是还是无法懂罢了。男人手上不停,剥好一颗,便喂给他。他乖乖等着吃果仁。“你怎么能???这是我的儿子!!!”任老接受不了,悲愤地低吼。“你的儿子?”方文宏剥着果壳儿,低低地笑了,“从他21岁遇到我开始,到现在36岁,在这15年里,没有我的允许,他不能出我的大门一步,没有我允许,他不能给任何人打一个电话...”“你!”任老已悲愤得说不出话,任羽的母亲只会哭,而他弟弟早已呆掉。任羽又吃了一颗男人喂来的果仁。他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一个他们完全不认识的男人手里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他是不能说,但他的谎言并非没有漏洞。15年,如果不是今天的偶然,也许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的儿子遭遇了什么。在任羽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他叫的也是方文宏的名字。方文宏是他的稻草,而他们,是他视线里,从未出现过的彼岸。又是哭,又是嚎的,久了,任羽也有点烦,他嚼着男人喂的果仁,将头偏向了一边。男人知道他不耐烦了。“他现在很享受这种生活。你们走吧。”“你!”“把我儿子还给我!!!”“哥!哥!”很吵,任羽皱了皱眉。“来人,把他们带下去。”方文宏沉着脸命令道。
屋子又安静了。方文宏将手伸进毯子里,微微用力,在任羽胸口揉按,他问了一个和多年前问过的同样的问题。“这里,疼么?”多年前的任羽是低着头不回答,而现在则是一边无聊地打着哈欠,一边回答他说不疼。当年他是再疼都忍着,不说,而现在,他已经不会感觉疼了。他已经是个壳子,碎了都不会疼。
有时候方文宏也会觉得厌烦,一个百依百顺的宠物,玩儿了太久太多次,也会觉得腻。他也会试试新口味。当他有男孩时,就把任羽放在偏房里,关着,让他自己玩。成为了壳子,最大的好处便是不会痛。任羽不是不知道男人有了新的男孩,他还知道他最常待的那个怀抱此时也坐着别人,但是他无法有什么感觉。组织溶解时,自然也溶掉了大脑和心。
他在房间的地毯上爬来爬去,累了随便靠在哪个角落就睡着了。有时会记得吃饭,有时也忘了。有时他也会记得洗澡,在浴缸里放满水,温度适宜,便美美地躺进去泡着。有时泡忘记了,便在里面睡着了,醒来水都冷透了。又有一次,他在浴缸里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孤独望天的少年。蝴蝶在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时,做了一个梦,梦见它还是一条毛毛虫时候的样子。
方文宏去看任羽时,他的尸体泡胀了,已经有了尸斑。除了说安葬方文宏不知道自己还应该有什么留恋,记住他最美好的样子?呵!他有点想笑,但笑不出来。
他坐在任羽的墓碑前,恍然如梦。似乎曾有个年轻人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但又好像没有。除了眼前这座墓碑,有什么能证明呢?没有。大蜘蛛梦见自己捕获了一只美丽的蝴蝶,并且吃掉了它。大蜘蛛有点后悔,它不后悔没有放掉那只蝴蝶,也不后悔吃掉了它,它只后悔它没有把它的壳子保存好。它该把它拖进洞里好好存放着,照看好,天气好时再把它搬出去晒一晒,这样也许就可以保存得久一些,不会这么快就风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应该还有一章,是任羽被带出去后打了人,把方先生以前的兄弟打了……手稿丢了,又过了太久,写不出想要的感觉了,等我番外补上。现在才说求收藏,是不是太晚了点……那就算了,等着我的番外,那场真的挺重要……可是该死的偏偏我现在写不出来
☆、番外
任羽已经蜷在沙发上睡了很久,“小羽,小羽…”男人才轻轻推他。他睡眼惺忪地望着俯在上方的男人,乖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鞋脱了放在沙发下,此时穿了半天,脚都没能顺利穿进去。男人蹲下,帮他穿进去了,拉着他站起:“晚上拌了你爱吃的黄花菜。”任羽点点头,牵着手随他去提电脑。“晚上有聚会,我想带你去。”男人说。任羽跟着他往电梯走,懵懵懂懂地,没搭话。
男人还是带他先回别墅了。面前摆着晚餐,都是他喜欢吃的几样。他侧头看男人已经在吃了,才拿起碗。一碗饭,一碗汤,任羽吃得饱饱的,和男人同时放下筷子。“先在家吃好,免得一会儿你吃不饱。”男人说,牵着他上楼。柜子里不知什么时候新放了一套衣服,配饰整整齐齐地放在衣服上。“换上。”男人递给他说。任羽大方地在床前脱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到只剩一条内裤,又拿了男人要求的衣服换上。黑色真丝衬衣,黑色长裤,白色领带,白色皮带,银色领带夹,银色皮带扣。男人去翻出一双尖头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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