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上学还是不行,但这次要好好找份工作了。如果打输亡国了八成小命不保,倒也省心。不过啊,至少现在我们的军队还是一直有回来救我们,所以我想,”初夏扬眉,向仓生露出个挑衅的笑,“我们不会输哦。”
的确,盟军不会轻易放弃这里,但原因却并非少年以为的单纯是为了救出被俘的平民。这里位置偏僻,有连绵的群山和大片未被开发过的原始森林,地形复杂。据说第四盟国早年国力强盛时,曾在深山里秘密埋下大量黄金和许多装备物资,以备不时之需。但是随着时代更迭,时间久了渐渐没有人能说清埋藏的具体地点,直到近年有山民意外在北面山谷里挖到金子。不止盟国许多国家都想趁乱摸清方位大捞一笔。仓生此次前来就是执行此任务。
少年的笑很快就消失了,低头自言自语,“无论如何,只要活着总会过下去,不管是好是坏,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
“少喝一点吧。”仓生想拿回酒瓶,被初夏躲开了。
“你以为我是第一次喝啊,哼。啰嗦,老头子。”说着吃吃笑起来,“告诉你啊,我第一次喝酒是九岁,还是十岁?偷喝老爸的酒,被发现了,但是那时妈妈还在,所以也没有被打得很惨”
“后来呢?”
“后来啊,”少年跳过一些记忆,边回想边说,“后来老爸喝酒喝成中算是不良少年吧,乱七八糟的。”
“你做过不良少年?”
“干嘛?抓我啊?做不良少年挺好的,自由又威风,跟着老大有饭吃,偶尔还有钱拿。你知道我是靠什么给妹妹付学费的吗?”
仓生看他脸上有光彩放出来,知道他很想说这个,就顺着他的话问,“靠什么?”
“靠摩托车哦!看出来没有,我可是很厉害的!以前帮会里经常搞比赛嘛,半夜从山底开到山顶,谁第一个到谁赢,我赢的次数最多!但是有次受伤后就不行了,开一会儿腿”
初夏已经有些喝醉,似悲似喜的表情被月光冲得越发迷幻,“所以后来,我其实有点庆幸打仗了,不然妹妹八成也要辍学,老爸的医药费也不知道哪里来。”
“你们关在一起吗?”
“嗯?”
“父亲和妹妹。”
“没有,不知道为什么把我们分开,他们被关在山后面的另外一个营里,我托人问了好几次,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逃出来,还能不能再见到”
仓生知道他是不能了。 一山之隔的另外一座集中营,是专门用来屠杀老弱病残和异政党的灭绝营,没有人能活着离开。
仓生轻轻把酒精下身体开始发软的少年拦进怀里。喝醉的初夏异常柔顺,任仓生亲近,轻声问他,“你呢?家里是做什么的?”
“父亲和哥哥们都是商人。”
“做什么生意?”
“不动产。”
“怎么会当兵的。”
“我外公一生从军,母亲是他独生女,他希望家里有人能够继承他,正好我那时血气方刚,一身蛮力不知道往哪使,就自告奋勇了。”仓生说完自嘲的笑笑。
“本来我也可以参军的,可是爸爸身体不好,妹妹太小,总得有人照顾他们你一直都是飞行兵吗?”
“陆空学院毕业后,开始在野战队,后来调到侦察,现在是逃兵,呵。”
初夏听到也笑了,靠在仓生怀里懒懒地说,“会开飞机真好,在空中看到的地球是什么样的?”
仓生沉默了一下,想起脑中那个幻象般的掠影,慢慢对初夏说,“像一朵花。”
“这样啊。”
后来,两人再没说话。仓生下巴抵在少年头顶,不久听到少年绵长均匀的呼吸声,似是已经睡熟。仓生低头静静看着少年的睡脸,月光下天真沉静仿佛不知疾苦的婴儿。又过了一会儿,小心横抱起他,转身走向他们的临时归宿。
像一朵花吗。
初夏迷迷糊糊的想。他长这么大,唯一一次离开家乡就是被抓到这里。
睡着的他无意识蹭了蹭身边那具温暖可靠的身体。那个无法想象出的地球缩影,如果他有机会看到就好了。
五
仓生新找到的山洞稍稍深入森林,更接近山顶,洞口长满多年生木质藤本植物,非常隐蔽。
仓生带初夏来看的时候,初夏不敢相信竟然会有这么适合居住的山洞。洞内宽敞深达数十米,有好几个天然隔间。仓生点燃松枝火把带他深入洞穴,渐渐感到气温上升,隐隐有微弱的水声,当他们走近的时候,尽头的泉眼突然喷出几道两三米高的水柱,水汽弥散,泉眼附近生长着茂盛的喜阴藤蔓和大片散发白色荧光的水晶兰。
初夏瞪大眼睛望着仓生,仓生回以微笑,“这里不仅位置隐蔽,而且也不在动物们饮水和觅食的线路上,危险更小一些。而且很漂亮吧,温泉的温度正合适,冬天时会很舒服。”
仓生知道附近一带有几座火山,因此特意沿着地下水脉找寻山洞,找到了这里,不仅有温泉而且是隔段时间就会喷水的间歇泉。
“真想马上搬过来呢。”
“别急,现在时间充裕,我们先做好准备工作,把这里改造得舒舒服服的再搬过来。”
“怎么改啊?”
仓生带他走回洞口,大致跟他说下自己的构想,哪里做卧房,哪里储存食物和燃料,哪里适合生火烧饭用餐,以及需要添置哪些器物等等。
两人一拍即合,回去的路上采集需要的草茎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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