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对宋谨言微微点了点头,以示谢谢,宋谨言报以淡笑,并未出声。
一刀一顿饭似都吃得心不在焉,吃完后,她却突然道:“我想去青竹山庄看看。”
“不行!”临渊第一个出声反对,他看着一刀,道:“青竹山庄现在忙没时间出来找你,你现在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一定要回去看看。”一刀冷冷看眼临渊。
“为什么?”宋谨言突然出声问到。
一刀咬着下唇许久,才似下定决心般,抬头道:“师父,是我亲娘,我唯一的亲人。”
这下,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所以,毒是玲珑夫人下的?所以,一刀是在替玲珑夫人顶罪?
“……”
“……”
“……”
“你……你说什么?”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宋谨言亦是一脸不解,之前在月牙泉,似乎并没有看到这一点,一刀是什么时候知道玲珑夫人是她娘亲的?又是怎么断定玲珑夫人是她娘亲的?而我,又是谁?与一刀有着相同的吊坠,这真仅仅只是巧合吗?还是玲珑夫人也是我的娘亲?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一刀看着忽明忽暗的烛光许久,才又道:“对不起,一直没告诉你们我的身份和过去。”
“……”听着一刀的道歉,我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刀虽没告诉我们,我们却也将她的过去知道了个七七八八,虽然当初去月牙泉只是为了看看她的过去解开她的心结,但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便去探究她的过去,总归是我们理亏的,不赞成她去青竹山庄是一回事,探究她的过去又是一回事,如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我们一直知道她的身份。
“你们该是知道我是相思坊的人。”一刀的声音有些恍惚。也不知她是猜到了我们已经知道她的过去,还是因为昏睡太久,有些晃神了,她手抚上胸前的吊坠,又接着道:“她曾经问过我这条坠子的来历,偶尔在她癫狂的时候,也能从她口中听到她的一些往事。”
玲珑夫人清醒时出去必要的教授外极少与一刀说话,偶尔癫狂时,却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有时候会跟一刀说许多的话,有时候会什么都不说,便抽打一刀,说着那些一刀听不懂的话,醒来后却似什么都不记得一般。
起初,一刀甚是害怕,也想过要避开,可那日,她正欲逃,玲珑夫人却募的发现她脖子上佩戴着的弯刀吊坠儿,手中的鞭子掉在地上,第一次疯魔之后没有打她,而是紧紧抱着她,哽咽道:“孩子……我的孩子……”
一刀愣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不知是该推开这个素日里并不如何待见她的师父,还是该回抱着她。
许久,玲珑夫人才松开她,颤着声问她:“你右肩上可是有一株彼岸花胎记?”
作者有话要说:
☆、玲珑往事
彼岸花,相传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既是黄泉路上的东西,本就不该出现在人间,生来便带彼岸花的人自然会被认为是不详之人。
而彼岸花胎记,一刀也确实是有的。
也是自那日以后,玲珑夫人疯魔时不再是只拿着鞭子抽她,偶尔会精神恍惚着跟她说一些一刀听不懂的话,也是这一次,一刀彻底绝了玲珑夫人发疯时逃走的念头。也许是因为自己从小便没有母亲在身边,她嘴上虽说着不想找到自己家人,内心却是极其渴望亲情,尽管这亲情会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玲珑夫人癫狂时还是常常会打一刀,也偶尔会跟一刀说一些不着边的话,起初一刀只是当故事一样听着,从玲珑夫人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她也大概了解了她的往事,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听着一刀说来,这个玲珑夫人也是个可怜人,原本也是荆州的大家小姐,那时候,苏疾风还是医术甚高却分文无有的穷大夫。
富家千金和穷大夫相爱,注定是不会有好结果,首先就是富家千金的父母不同意,自古父母不同意便只有两种解决办法,第一,自然是听从父母安排,另外寻个门当户对的夫家嫁过去。第二嘛,便是同那穷小子私奔。
综合话本子中的种种得出,听从父母安排才是个明智的选择,因为那些和穷小子私奔的富家小姐大多数最后结局都不大好。前者虽说无奈,却也因为没有感情自然也不会心伤,而后者,如若那穷小子不变心,哪怕是每餐清汤挂面的生活也会觉得还好,如若那穷小子变了心,那便是生不如死了。
然而,玲珑夫人看着是个很明智的人,做出的选择却并不明智,她选择后者,跟着苏疾风私奔了,她的结局也如话本子一样,走了后者的路。
玲珑怀孕无多久,苏疾风便无故失踪,玲珑大着肚子千里迢迢寻丈夫寻到了她夫君所说的老家云州城,然而,她找遍整个云州城也未见找到苏疾风。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自己夫君苏疾风竟然是彼时青竹山庄的独子,因着不同意青竹山庄非亲而不医的祖训离家,待得她知道时,却是苏家派人来抢她的孩子,她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是青竹山庄那些护卫的对手?孩子被抢走时,她也被打得几乎没了半条命,伤养好后,她愈发觉得不甘心,便去青竹山庄想要找苏疾风问个清楚,然而,去的那一天,却正是苏疾风同唐凤拜堂成亲,她几乎是躲在竹林中,看着唐凤逗得自己三岁的儿子小苏慕咯咯直笑,而小苏慕更是软软糯糯的叫着唐凤娘亲,而苏慕在一旁淡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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