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意弄人,一刀被人当做遗弃的孤儿捡走了,更是在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后,又被她亲手带回相思坊。
一刀也是在玲珑癫狂时的呓语中得知,玲珑当初将自己带回家,只是因为这么多年,她派去杀苏疾风的杀手皆失踪了,她便是看准一刀对于苏恒来说不一样,才会将一刀救回去。甚至连那一胖一瘦的两个绑匪,也是她特意安排的。
玲珑夫人那时候,必定也没想到一刀会是自己的女儿吧,可即便知道了又如何,除了刚出生时,她顶着相思坊的重重压力将一刀送回荆州以外,又什么时候把一刀当着女儿看过?甚至知道了一刀是自己女儿后,她清醒时还不是一样对一刀不闻不问?还不是一样在癫狂时会打得一刀遍体鳞伤?还不是一样对一刀下那么重的手?还不是一样看着一刀深受相思毒的折磨不管不顾?
如今一想来,一刀没有给苏疾风下毒,但苏疾风却中了毒,那下毒的人十之八九便是以杀苏疾风为活下去的理由的玲珑夫人。一刀这个傻姑娘,即便是她对她这么残忍,却是为了护着她,承认是自己下的毒。即便是身为局外人的我,也为一刀感到愤愤不平。可一刀说这些事时,情绪并无多大的起伏,仿佛在讲着跟自己无关的事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悔不当初
不平归不平,玲珑夫人总归是一刀的亲娘,且按着一刀所说,她与我的亲生母亲更可能是亲姐妹,几人商量几番,还是决定去青竹山庄处理她的身后事。当然,我更想去跟苏恒说清楚一刀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他们两人都是这么的好,不应该落得这样的结局。
刚来到这个小镇没有几天,便又要往青竹山庄赶回去,用临渊的话来说就是我们几人纯粹是“欠路债”,马车一路颠簸。宋谨言和临渊在外驾驶,一刀一如既往的沉默,车内一时寂静,我也不知道该跟一刀找些什么话题聊,便趴在窗沿,看着羊肠小道旁向后移动的白杨树晃神。
这几日来,我细细理了理我所知的一刀的过去,想要从中看看,能不能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无奈我这脑袋向来不怎么灵光,几日下来,除了知道玲珑夫人也许是我亲娘的亲姐妹以外,其他的毫无头绪。关于玲珑夫人的娘家,玲珑夫人所提不多,一刀也只知道她娘家在荆州城,但却是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荆州那么多大户,连个姓氏都不知道,要找一户人家,简直是难。而且关于唯一能查出我身世的那条弯刀吊坠,玲珑夫人除了说起这吊坠是两姐妹一人一个时,就没有再提过一句。
听闻宋谨言脑袋瓜子聪明,我便很虔诚的拿着这个问题去问宋谨言,宋谨言却跟我打起哑谜,沉吟半晌,才高深莫测道:“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我:“……”简直是无语了,不过是让他帮我分析一下情况,他却来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真真是不靠谱。宋谨言不想帮的忙,我知道是任我怎么求,他也不会理会。
于是乎,我转移目标,果断的去找看起来比较热心的临渊,从月牙泉的事件,我脑中已经彻底将临渊后面的神棍两字去掉了,他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也许让他吹上一曲,我就能看到我的过去了。
待得我屁颠屁颠跑去找临渊时,临渊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将手里的碧色玉笛往身后一藏,道:“你休想。”
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能有多狗腿就有多狗腿,讨好的望着他:“大神官,你就帮我,我保证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
待我说得许多好话后,他才重新坐下,放下玉笛,摇着他的那把折扇道:“先不说我启用一次月牙泉要耗费多少精力,就算我肯帮你,月牙泉向来只能探得人的记忆,也就是说你有记忆我们才能探到,可你脑中对过去的事,半点记忆也无,任我再厉害,也没办法让你看到你的过去。”
临渊的话,着实让我很受打击,却也明白他说的是事实,苏恒曾说过,我这记忆也不一定是一辈子回不来,如此我只能安慰自己,也许哪天一觉醒来就想起过去了呢。
我向来将既来之则安之这门学问学得好,思索几日无果后,索性也不去想它了,只肖知道我在这世上还有亲人就已经足够,能找到一刀这个姐妹,也是好的。
马车总算在天黑之前进了云州城,一路紧赶慢赶,到了云州城后,他们反而还不慌着去青竹山庄了,而是在云州城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美其名曰:“打探消息。”
云州城是一座山城,地理位置偏僻,且三面环水,所以来此地的人也不多,人也不多就造就了云州城仅有的两家客栈生意冷清的局面,落脚的依旧是我们上次来住的客栈。此时,客栈中没有一个客人,掌柜的撑着头在柜台前打着瞌睡,宋谨言要了三间房,许是因着来住店的人少,掌柜的居然还记得我们,见得我们后似立时清醒了大半,努力睁开那双几乎只有一条缝的眼睛,看了眼一刀,奇怪道:“这不是那位半夜失踪的姑娘么?你们找到她了!”还未待我们说什么,他又对着一刀苦口婆心道:“我说姑娘,你知不知道你上次失踪,可急死这小姑娘了,甚至连官兵都惊动了。”说完这句话,他似乎也并没有想要我们回答的意思,未等一刀说话又转过头对着宋谨言一脸八卦:“话说,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要知道那知州可是……”
掌柜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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