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的脸皮就是厚,只见他依旧笑咧咧地搂住席伦,又蹭又揉地撒娇求恩爱,一点都不怕闪瞎路人,让席伦彻底没辄地随他腻歪。
「哈哈哈哈!哥穿起来果然好奇怪啦!」
贝儿清亮的灿笑爆响,他们循声望去,竟见泰特斯穿着一套色彩鲜艳到极度违合的休闲装,脸上的苦笑既无奈又宠溺,显然是被宝贝弟弟整了。
席伦不禁失笑摇头,「实在有够调皮。」
「男孩子就要这么活泼才健康嘛!」艾登却没觉什么地傻笑嘻嘻,也颇有宠弟意味。
「你们这么宠他,就不怕他任性过头学坏?」席伦微蹙了眉,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岂知,艾登竟异常认真地说:「小贝儿不会的,他比很多小孩懂事多了。」
第二次听到贝儿懂事的言论,让席伦很是纳闷地瞧了艾登一眼,初来纽约与贝儿的那场冲突自也浮上了脑海。他躇踌了会,决定默不作声。
艾登也没意会到那沉默的含意,迳自感慨地低声说:「我们一直很担心他会变成阴沉忧郁的孩子,所以都尽可能让他开开心心地长大,毕竟他还那么小,就差点跟伯父伯母死在那场车祸里。而且除了刚开始几天的无法接受外,丧礼结束后,他就再没在大家面前为父母的事哭过,反而只为差点跟泰分开的事哭闹抗议,后来他们又被下毒,小贝儿几乎要没熬过,泰那阵子身体也很差却硬撑,兄弟俩的日子都不好过……」
「等,你是说……」席伦怔然打断他的话,有些不敢相信,「他们父母都……都不在了?」
「对啊,已经去世十多年了。」艾登也讶异地看着他,「小伦一直不知道吗?」
「没人说过。」席伦摇摇头,不记得小琥和阿全是否跟他提过,但从艾登方才的话听来,这其中肯定极多内幕,他们自是不便跟外人提起。他顿了顿,疑惑地问:「你就这么全跟我说了,他们不会介意吗?」
「啊,都是自家人嘛,就一时忘了。」艾登干笑地抓了抓头,「反正小伦以后也会知道的。」
对于艾登的全然信任,席伦真不知该说感动还是为这傻大个担心,好在自己不是那些守不住秘密的大嘴巴或有心利用别人秘密的小人。他无奈轻推艾登这颗有脸无脑的猪头后,望向那活泼欢笑的大男孩,想到摆在走道矮柜上的全家福,那张令他看着也不禁微笑的幸福合照,不由惆怅道:「他看起来很快乐无忧。」
「小贝儿很乐观坚强的!」艾登笑开脸地挺起胸膛,骄傲之情溢于言表,好似人家弟弟都是受他薰陶影响的一样。
「嗯,出乎预料。」同样拥有不完整的家庭,同样曾徘徊死亡边缘过,为何那孩子好似未曾受到丝毫影响,而他却始终摆脱不掉?席伦看了眼温柔注视贝儿的泰特斯,想起小琥和阿全虽骂咧咧却仍疼爱的眼神,再看向望着那对兄弟傻笑的艾登,便不免有几分唏嘘。
「你一直跟在他们身边吗?这么清楚这些事。」席伦轻声问道。
「是啊,我几乎天天跟泰在一起,特别是意外发生后,那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找我呢,虽然他当时看起来很冷静,但心里其实也很无助吧。」
席伦默然望着艾登忆及往事的神情,便不自觉抱住对方的手臂,倾身靠了过去。艾登察觉他动作,便灿笑地环住他,朗声道:「都过去啦,大家现在过得很开心就好。」
「嗯,都走过去了,很好。」席伦下意识地低声回应。他无法解释自己这突然的倚赖行为,只觉得想将身边的人紧紧抓着。
「小伦也是喔。」
不解话题为何转到自己身上,席伦困惑地抬头望去,就见艾登温柔注视的笑脸,令他心神一恍。待回过神来,唇上已留有被吻过的温度,耳边正是艾登低柔的嗓音,「会走过去的,我陪小伦,然后我们一起幸福。」
「伦哥伦哥!」
还来不及意会艾登的意思,席伦的思绪就被兴奋的呼唤打断。只见贝儿抱着几件衣服朝他们招手,又跳又笑地说:「窝找到很适合伦哥的衣服喔!快来试穿!」
艾登一听,立马乐颠地拉着席伦过去,「哈,小贝儿很会挑衣服的,老婆快穿给我看。」
匆忙间,席伦连话都没能说上一句,就被他们推进试衣间,又被丢来一堆衣服后,就眼睁睁看他们把门关上,摆明就是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这两个大小混蛋啊!
他无奈地抱着衣服转过身,正要寻找墙上的挂勾时,抬眼便是一愣。立在他身前的,是面一尘不染的光亮镜子,而镜中之人竟似许久不见的故友,虽熟悉也怀念,近乡情怯,不敢碰触。
一头被削得俐落有型的乌亮黑发,自颈部往上由薄渐厚又不失清雅,长短适中的浏海与发鬓刚好露出眼眉与耳朵,将整个精致的五官立体呈现出来,而较右边为长的左侧浏海则被打了层次,恰到好处地在左脸落下浅薄的阴影特效,令人几乎看不出伤疤的存在。
微微轻扬入鬓的如墨浓眉下,是对隐隐闪烁光晕的桃花眼眸,像在诉说什么动人情事。鼻梁挺直端正,薄厚适中的嘴唇透着自然的粉色,有如轻落在雪地上的花瓣。天生微勾浅淡弧度的嘴角,彷佛噙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淡笑,将这张俊丽绝伦的脸蛋增添了股优雅的神秘感。
这褪去眼镜遮掩的容貌,竟与记忆中曾经完美无瑕的人,一模一样。
他现在……是这个样子?
席伦怔然无语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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