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没回头:“你今儿没生意是吧?”
林晓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那就帮我姐姐送一趟东西吧。”
林晓疑惑,却不好直言:“什么?那个,你姐姐……不是……”
小言公子转过身,望着打昨儿起就放在柜子上的一匹锦缎,说:“这段锦,还是要送到青鸟府的。”
“青鸟府。”林晓捉摸了一下,“不是我不愿,我是凡人,想来是进不到那神奇的地界儿。”
“谁说你不能去的?”小言公子笑笑,“你不是开张能开到天涯海角么?这不过是个青鸟崖,你便不陪我去了么?青鸟府的主人,是小空山顶有名儿的冷美人儿,一颦一笑间与那雾妖叶渺生不相上下。况且那青鸟府上的青豆酥红豆饼,最是有名。”
林晓咽了咽口水,放下手中的东西,点了点头。
“哪里都陪着。”
“哼。”
作者有话要说: 慢腾腾开更~~
☆、第九章。
这八月,雨洗过天,抬头都清亮地正好。
林晓打眼望前面蹦蹦跳跳的小公子,就快把兜里面的松子糖全颠了出来。
要是这林子里的松鼠全蛀了牙,肯定能顺着甜味儿找到小言公子去报仇的。
林晓便先学那松鼠,跟着他画出的糖线,一路行去。
本来他就没听说过青鸟崖这个奇奇怪怪的地界儿,说走遍了大江南北的师傅也没有跟他提过。
但实在没力气也没气性去扫那小公子的兴致,只得背着一卷织锦,跟在小公子屁股后面。
他本掂量那织锦很沉,但一上了肩,却好像一只鸟掉了一片羽毛在上面,轻飘飘的了。
至于青鸟的故事,师傅倒是给他当下酒菜浑说过一个。
老一辈的青鸟妖怪,那是有仙根的,在西王母前面当差送信,住在蓬莱仙境。
若仔细算起来,跟他们信客这一行,还是有些关联的。
后来也不知哪一辈子的小青鸟,送信时候朝云底下看了一眼,就那一眼,便扇不动翅膀了。
原来那是间路边的简陋炒货摊,老板娘正在一边流香汗一边就着一口大锅炒瓜子,腾起来的脆香好似有形有状,便将那小青鸟勾住了。
小青鸟立时化了个俊俏的小公子,朝那荆钗布裙的老板娘讨要瓜子吃。
老板娘打量了她一眼,见他眉眼从顺,就给他了一小把炒葵花籽儿。
一枚葵花籽儿下肚,小公子霎时间不见了。
老板娘就看见一只通体青蓝的小鸟儿在破柜子上,慢慢悠悠嗑瓜子儿,吐出的瓜子壳儿全变成了一个一个的银叶子。
等吃完了葵花籽儿,小鸟儿呼啦一下飞走了,剩下了惊呆的老板娘。
后来老板娘就拿着这青鸟留下的银叶子,开了一炒货店。
“你知道的,”小林师傅抿了口酒抹抹嘴,“就是浮玉城东街头那家最大的炒坊。你看看,那家炒坊廊檐下,常常供着一碟新鲜的炒货,想必就是等着那只馋嘴青鸟再回来吧。”
“是真的么?”小言公子不知什么时候也从口袋里面掏出些瓜子花生,“咔咔”嗑来嗑去。
真的才怪!小林喝了口水。
神仙久居仙境,饮天河琼浆,食云雾清气,会为这人间的凡俗事物动心?
“真真的,等什么时候带你去看看尝尝,”林晓又问,“哎,你是狐狸妖怪,是不是也能吐出金子花生皮来?”
小言公子翻了个白眼,丢了一颗花生朝林晓过去。
“哎呦!”
林晓摸摸头,憨憨傻傻笑了笑,将那花生塞进嘴里嚼了。
得亏不是金花生,要不可得起个大包。
小言公子一路走得也无甚章法,林晓一抬头,却是到了竹楼镇。
竹楼镇沿凤凰江而建,说是凤凰曾在江中小渚上停留,啄梳梳毛,掉下的羽毛就沿江长成了这茂茂实实的凤尾竹丛。
每到渐近秋日,竹叶脉络便会隐隐现出深红颜色,好似赤凤的血气。
这时候竹叶还是青绿,江风徐来,犹如美人打扇,摇摇荡荡,腰儿软软。
脚下石路的另一侧是掩映在树荫下的竹楼,有的已然飘出了阵阵饭香。
林晓的肚子咕咕鸣了几声,却见小言公子挤到竹楼镇镇中心的大戏台下,惦着脚尖儿看起了唱戏。
台上大概是正演着祭祀送神一类,整个儿村子都安安静静的,偏着这戏台跟煮了锅沸水一样,热闹非凡。
林晓知道这一村一镇都风俗各异,放那深山小狐狸看看新鲜也好,便穿出了人群,远远坐在块竹下大石上,看那小公子跟着台上吆喝。
他掏出随身带的面饼,卷上几片熏肉,放进嘴里吃起来。林晓吃到一半,又卷了一个,特地多放了几片肉,才抬手去喊人群里面的言笑,话没出口,便有些晕沉沉。
午后微风正熏,迷迷糊糊间林晓倚着身后的竹子睡着了一般,抬了一半的手也放了下来。
远处戏台子上的唱作声好似化了喧嚣咒声,时远时近,林晓也恍然分不清是梦是醒。
正这时,卷在一团的人群里面,游出了一条翠绿色花纹的小蛇,眨眼间向他蜿蜒逼近而来。
毒,有毒吧!林晓连闭上眼的勇气都要没有了,哎呀,这回是要找自己师傅去了么。
谁知道走南闯北的信客,竟然怕这三指粗细的小蛇,更怕它突然长了小嘴,嘶嘶出两颗小白毒牙。
林晓独自连夜翻山涉水去送信宿在野地里好多回了也怕黑。
林晓被那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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