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步,这让他还怎么能保持一直以来的仇恨?
可让他就这样放下过往一切,感激涕零的回应这份爱,他同样办不到,毕竟那些伤害都是真实存在的,哪有那么容易就全部忘怀?
不过蒲秋苔很快就从这份纠结复杂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夏临轩呼吸急促嘴唇惨白,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微弱,而且这么长时间了,他都没有动一下身体,这很明显有点不对劲。
“皇上,你……你怎么了?”虽然察觉到一些端倪,但蒲秋苔并没有多想,他觉得夏临轩大概只是碰到了哪里,所以身子不敢动,完全没有想过别的可能。
所以当他看到从夏临轩身后缓缓渗出来的那些暗红鲜血时,他完全愣住了,甚至是茫然了,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怎么回事?从哪里来的血?
“皇……皇上,你受伤了?”
连蒲秋苔自己都没发现他声音里的颤抖:这样多的血,会死人的啊。可……可那是夏临轩,是天下至尊人间帝王,他……他怎么能死?怎么会死?怎么可以死?怎么可能……会为自己而死。
“是啊,在河中时被一块尖石在背上划了一道大口子。”
夏临轩仍是满不在乎的语气,伸出手摸摸蒲秋苔的脸:“没关系,秋苔没事儿就好,朕说过,你的命握在朕手里,除了朕,谁也不能将你从朕身边夺走,老天爷也不行。”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忘霸道,你现在受了重伤,可能会丧命的。”
蒲秋苔简直不知道该说这个混蛋什么好,就算像夏临轩这样的帝王人物要泰山崩于前不变色,可现在他流了这么多血,是真的有可能死掉,结果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蒲秋苔真恨不能一巴掌把他抽醒。
一想到面前这个男人可能会死,他忽然觉得心里十分慌乱,比自己遇险时还要慌乱的多。他奋力想把夏临轩翻过来,可又害怕扯动伤口,会流出更多的血。
完全没有经验,以至于扑腾了一会儿,蒲秋苔还是手足无措。忽然一抬眼,看到夏临轩笑看自己的目光,他终于再也忍不住,怒吼道:“我……我要怎么做?你倒是说个话教教我啊,你明知道我没有这种经验……我……我什么都不会。可这伤口再这样流血下去,你会死的。”
“那不是更好吗?”
夏临轩痴痴看着和自己一样狼狈的爱人,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但他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吊儿郎当的笑道:“朕灭了你的大庆,用顺名伯和他子女的性命迫你为妃,朕霸道的占有着你,不死不休。朕做的这些混账事,秋苔不是恨之入骨吗?所以朕若是死了,你不是应该很开心?再也没有人逼迫你,民间那些心怀大庆的势力大概也可以把顺名伯救出去,重举反旗,说不定还能恢复大庆江山,这些……不都是秋苔最渴求盼望的吗?只要朕死了,你的愿望就有可能实现,这不好吗?”
蒲秋苔猛地就愣住了。他呆呆看着夏临轩,心中一个声音在沉声诱惑低语:没错,只要眼前这个男人死了,你就可以脱离苦海,只要他死了……
可是心中浮现出的,却是落水前这男人奋不顾身的一跃,是天下百姓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安宁太平。
不知名的情绪和恨意交缠着,啃食着蒲秋苔的心。
“够了,这种时候你还这么多话。”泪水夺眶而出,却旋即就被一把擦去。蒲秋苔扑上夏临轩的身子,看那血越来越多,他的声音都颤抖了:“我……我先给你翻个身,用衣服把这伤口包扎一下……”
“秋苔。”
双手猛地被握住,蒲秋苔抬起头,慌乱目光正对上夏临轩深沉如海的眸子:“你想清楚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甚至不用动手,朕可能就会失血而死。秋苔,你确定要救朕吗?你可知?这是你唯一解脱的机会。”年轻帝王一字一字诱惑着面前这个脆弱的男人。
“如果……如果我救了你,可不可以看在这个份儿上,你放过我?”蒲秋苔泪眼婆娑的看着夏临轩:“我可以一辈子都不出现在你面前,我可以到最偏僻的地方隐居避世……”
“想都不要想。”
握着蒲秋苔的那双手蓦然就如同钳子般收紧:“秋苔,只要朕活着,就永远都不可能放手。你听清楚,是永远,一生一世生生世世。秋苔,你问出这种话,本来就很可笑,若能放手,朕何至于到今日地步?所以秋苔,这是你唯一的一次机会,你……若是救朕,便等若是同意……余生的时光,都要陪在朕身边,和朕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即使是在这样虚弱的时候,紧盯着蒲秋苔的那两道目光依然炽热如火,夏临轩很清楚明白的用这目光告诉蒲秋苔:除非我死,不然永远不放手。”
“混蛋,你这个混蛋,那你就去死吧。”
本来就被两难情绪逼得濒临崩溃的蒲秋苔终于彻底爆发了,他猛地将手从夏临轩的手中抽出来,没头没脑在这个命在旦夕还不忘逼他的男人身上胡乱拍打着,一边愤怒地大吼。
夏临轩嘴角咧开一抹笑,目光中也带了笑意,他就那么笑吟吟看着蒲秋苔在自己身上发泄怒火,虚弱的身体终于再也撑不下去,头一歪便昏死过去。
“皇上……皇上……”
虽然吼着“那你就去死吧”,但是当看到夏临轩真的昏死过去时,蒲秋苔一下子就慌了,连忙上前拍打着夏临轩的脸,忽然想起应该探探他的鼻息。于是颤抖着将手指凑到那高挺的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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