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索索地说:“师兄,我……我是路意啊,你还教过我练剑呢。”
楚梓置若罔闻。手中的剑,刺入他的身体,嗜血的剑芒冷入骨髓。路意低头,发现自己已经流血了,暗沉嫣红的血液缓缓而下,伴随着刺痛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结巴道:“师……师兄。”
喊声的结果是剑又往前送了一步,伴随着剧烈的阵痛,路意忽而觉得悲愤,抓着他的领子吼道:“师兄你醒醒啊!师兄,你看看这眼前死了这么多人,你就不觉得不对吗?!我父母,师兄师弟,都被杀了!被杀了啊!杀了他们,你有什么好处?!”
观众的呼吸都紧了,有些期待地随着镜头望向另一边,另一边,楚梓淡漠地抬起眼,一双琉璃般的眼睛里,已经泯灭了所有温情和人性,留下的只有暴虐残酷的冷静。
路意近乎绝望地看着,他的眸色带着琥珀色的反光,穿越过时光,回放起之前的一幕幕场景——
“我叫楚梓。所以,你要不要学?”他诱惑地轻笑。
“没有什么厉害的。只要心中有剑,使剑时记住那种感觉即可。”
“剑道乃是心道,你要稳住心态,坚持练习,才会有所进益。”他谆谆善诱地教诲。
“那只能怪你练功不勤,你要是努力上几分,也能堪堪挡住我几招。”他云淡风轻地解释。
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用了!没有了!
路意跪倒在地,口内含着鲜血,望着眼前的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提起剑,观众也伸长了脖子,期盼着他能够站立起来。可是他们失望了,剑“哐当”一声,颓然掉在了地上,路意也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看着嗜血冷漠的楚梓,居高临下。
镜头仿佛定格了,好半天,路意骤然开口说:“你放我走,我是会报仇的。你不怕么?”
“怕什么。”楚梓笑了,一扬眉,骄傲又疲惫,“你要是有能耐,就来杀我吧。”
说着,他提着剑,消失在路的尽头。路意默默地看着,擦拭好剑身上的血,慢慢地爬了起来,眼神坚定隐忍,像是一匹失去母狼的幼崽,初露锋芒。
他慢慢站了起来,镜头渐渐放远,从剑的冷光扩大到他全身,延伸至桥面,慢慢囊括住桥下的湖泊,诗情画意在夕阳的余辉里渐渐淡去,沉入一片黑暗之中。顾川的镜头语言是一直以来让他的影迷津津乐道的话题,究其原因,也无外乎于此。
黑幕上,一行三个小字亮起,赫然是“三年后”,白光越来越强,最终演化成两个人在打斗,一递一挡,缠斗躲避,打得难解难分,就像是皮影戏中的某场武斗。
缠斗了几分钟,终于,谜底被揭开,观众听见熟悉的人影,是主角路意,只听他道:“我要走了,你多多保重。”
“等等。”另外一人叫住了他,问:“你是不是要去报仇?”
“是啊。”路意神色坦然,解脱地慨叹:“三年了。”
那人有些担心,委婉劝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路意,你现在武功虽然大有进益,但是和入了魔的楚梓相比,恐怕还是有一段距离,何必要以美玉击卵石,平添波折?”
“三年了,现在不去,什么时候去?”路意神色坚定,“这事情总得做个了结,我意已决,你也不必再劝了。”说着,他向前走了几步,像是要走了,魏旭急急地拦住他:“路意!你有没有想过,你过去复仇,有可能会连自己姓名都丢了?!这可不是令父母愿意见到的!”
路意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说——
“我不怕死,事情,总得有个了结。”
那双眼睛,在大屏幕的特写下,毫不逊色,反而平添了几分固执与倔强。说罢,他不等魏旭反应,就背着那把沉重的剑,徐徐远去,只留下那人担忧的目光,随着哗哗的江水一起,渐行渐远。
随着腾跃的江水,路意拔剑出鞘,刺破长空,清越喝道:“楚梓小儿,拿命来!”
说着,激越的音乐声响起,这柄剑就如同一块骤然砸去的石头,一石激起千层浪,数十道剑芒倾数而下,一个人影躲闪其间,灵活地闪避着,最终站定,神色复杂道:“路意,你真要与我为敌?”
“你当初放我走的时候,就应该想着这一天!”
路意一边说着,一边拔剑冲向楚梓!剑锋伴随着风声刺破长空,逼近了楚梓,他却不以为意,轻松一挡,剑就落在了地上,他淡淡道:“路意,我说了,你打不过我的,看在往日情分上,你现在走,我尚且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师门被灭,你却叫我苟且偷生?”路意冷笑道:“这种机会,我不需要!”
说着,路意捡起地上的剑,再一次发动了攻击!
见到他如此不识好歹,楚梓也有些怒了,拔剑出鞘,一边激烈地打斗着,一边训斥道:“蚍蜉撼树,不知所谓!路意,我当初是怎么教你的?为了所谓的义气,你连命都不要了?!怎可如此愚蠢!”
剑剑相撞,发出剧烈的金属摩擦音,路意渐渐不敌,话语上却是依旧不留情:“那你叫我怎么办?‘师兄’?!你杀了满门的人,要我做个瞎子,不闻不问么?!”
楚梓不再说话,开始用了全力,横剑一扫,一招把路意震落在地上!
路意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几乎要咳出血来,可是眼睛却依然倔强地盯着他,带着满腔的恨意。楚梓站在不远处看着,叹了一声。
“当时的情况很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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