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青玉回想当时,自己虽然在附近,却压根没留心公主有哪些首饰,何时取下。“我当时,没有留意殿下的手串。”
凝光面露为难:“……若是连先生也没有留意,那其他人,恐怕就更难了。”
殷青玉忽然想起,当时他和殷凤翔不但离公主最近,而且去往宴席时唯有他们两人经过公主与景王的画桌……而宴席后,大家就直接出园子了……
意识到这点,他不由一阵心惊。
☆、失窃
花厅里,此刻一派紧张压抑,夹杂着窃窃私语。
刘尚美哼了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当时只有他们经过两位殿下的桌子,除了他们,还会有谁?……毕竟是些山野村夫,不开眼,难免会起贪念,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殷青玉听他说得难听,却无法开口辩白。自己是肯定没有做,那么……凤翔?若说他贪图金银珠宝,可真荒谬之极,但……确确实实只有他们两人经过了公主的桌子!
殷凤翔也没有做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司华微微皱眉:“捉贼捉赃,如今没有确凿证据,刘先生这么说,怕是臆断了。”
“姑娘此言差矣,当时能接触殿下手串的,只有他们两人……噢咳,和两位姑娘,”刘尚美对着凝光和司华抬袖示意,“两位姑娘贴身伺候殿下,殿下的东西都是姑娘保管着,若说是两位姑娘,岂不太荒唐!所以,只可能是他们兄弟俩!至于是合谋还是其中一人,那就得细察了。刚才姑娘说捉贼捉赃,说得极是,我看应该将他们的居所好好搜查一番,殿下的手串也就找回来了。”
殷凤翔开了口:“搜可以尽管搜,我们的居所也是殿下自己的府邸。但我有一事想请教刘先生:我们兄弟在这里足不出户,又不像刘先生几位有家可回,即便拿了什么绝世宝贝,又能怎样呢?”
画师们多数家住京都,可定期回家探视、居住。换句话说,也就只有这些与府外联系的画师,才方便把宝物偷运出去。刘尚美气得语塞:“……你,你这是狡辩!无论如何,殿下的手串总不可能无故丢失!”
资历最老的穆文堂也哼了一声:“公主府一向清静,断断容不下不自重的人。竟然连殿下的贴身物品都敢偷窃,真是胆大包天。还请两位姑娘禀明殿下,我等不屑与之为伍!”
他这么一说,议论声顿时大了起来,其他画师纷纷称是。
凝光道:“真相还未明,召集大家来是问一问当日情形,相互回忆,怎么能草率定论?此事还是等我回禀了殿下再说。”
“不必回禀了。”公主款款走进厅堂,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公主站定,扫视了他们一眼:“各位都是知书达礼的人,如此嚷嚷,成何体统。”
一时鸦雀无声。
刘尚美按捺不住,开口:“殿下,依我之见,手串一定还在府内,窃取之人也在府内。不如搜上一搜,以证各人清白。”
公主沉吟不语。
丢失的是一条黄水晶手串。黄水晶虽然算不得十分名贵,但这条手串是她生母锦妃的陪嫁,成色极佳雕工极精,天下也只此一条。锦妃在所有的嫁妆里独爱这条手串,特意交托于她,而她也视作家传之宝,每日佩戴。
虽然手串价值千金,但府中这些画师平日钱财无忧,又常获赏赐,不会为了一点小利做出这种事。同样,秋雨两兄弟也没有窃取的理由。
她开口:“即便还在府里,若有心拿走,就一定会藏好。搜,是搜不到的,还会失了颜面。何况,我也不信在场各位会做窃取的事。就等上几日,让它自己出来吧。”
众人点头。公主所言有理,这个法子确实妥当,不至于逼得窃贼狗急跳墙。
公主看向殷凤翔,正色道:“殷侍卫,你身为侍卫,却不能看护周全,该当何罪?”
殷青玉一惊。殷凤翔却从容跪下:“未能看护殿下周全,凤翔知罪,请殿下责罚。”
公主道:“那么你就将功补过,把东西找出来吧。如果不能,两罪并罚。”
☆、隐情
这两日来,殷青玉可说活在压抑的暗云之下。府上诸画师私下都认定了是他们兄弟所为,见了他不是露出鄙夷目光,就是窃窃私语。他虽然知道“清者自清”,尽量不把别人的指点放在心上,但品行被人误解,始终也是不好过。
他心里也有一丝疑虑:凤翔知情吗?他有没有拿公主的手串?
很想当面问问,又担心这时候两人接触会加深他人猜测,引起更多的麻烦。现在,公主要凤翔把手串找到,否则是罪上加罪,凤翔……能找到吗?
二更已过,他却毫无睡意,独自静静望着烛火。
忽然一只手轻轻按上他的肩。
殷青玉吃了一惊,急忙转身。悄无声息站在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殷凤翔。“大哥。”
“你怎么……”殷青玉对他的到来很不解。
殷凤翔没有解释,而是简短地说:“跟我走。”说罢拉起他的手。
“为什么?”殷青玉心里一急,追问,“是不是因为手串的事?你到底知不知道下落?”
殷凤翔神色有些复杂,点点头。“我知道。”
那为何……殷青玉正要再问,殷凤翔却紧接着说道:“可是,手串是找不回来的。”
殷青玉实在不明白,正讶然间,殷凤翔握着他的手微微一紧,望着他道:“大哥,你信我。我们走。”
他目光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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