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易生道:“我不会,几代人的事了,谁会放着日子不过,天天盘算去报十八代前的仇?”
南安王子想不到他这么干脆,心中颇有感触,是啊,前朝的余孽到现在也是第六代了,如今渔樵耕读各种日子,即使记得祖先的辉煌,也不会筹谋心思去谈什么复国的空话。
风水轮流转,皇帝换着当,才人辈辈出,但愿人们总是记得过去的辉煌,而不必耿耿于怀辉煌后的没落。
而今,大梁呢?北境王虎视眈眈,蝎心昭昭,说他不瞄准王座是不可能的,四王只剩下个热衷商贸的西野王,朝中竟无人能和他抗衡。
南安王子:“等到先父下葬,我就会将家产散尽,云游四方,过些闲散的小日子。”
安易生祝他心如所愿,同时向他说明卜清河的情况,顺便问了绵针。不出所料,绵针出自玲珑局,至于她是花魔仙还是花魔仙的徒弟,二人都不得而知,毕竟这两个女人从没有以真面目示人。
南安王子命人寻找卜清河,又进去和卜清娴说话。
这次谈话意义非凡,大丽儿都被支了出来。
安易生想想,如今与南安王那边和解,自然也是要去击败下南安王的,怎么算他也与自己祖上有些渊源。
大丽儿把事情交代给了几个小丫头,亲自带着安易生过去,转过冷清的廊子,直到南安王停灵的地方,四面挂着白布帐幔,几个年长的女人哭哭唧唧的,都没了泪水。
南安王怎么也算个人物,想不到死了竟是这个模样,念经的和尚都不知跑哪去了,哭灵的妇人也没几个,更别提子孙送终了。
大丽儿看出了安易生的疑惑,待安易生焚香献礼后,将他拉出去悄悄道:“前两日王爷魂魄不安,老有人听到棺材里有动静,脸小的都被吓病了,超度的法师说是遗愿未了,停灵安歇,在别院请灵问灵去了。
安易生疑惑的看了看那口大朱漆棺材,仿佛那死去的南安王正在看着自己,转身就走,背脊一阵凉意,却又隐隐觉得错过了什么。
南安王子走后,卜清娴坐在窗前,一脸泪水,略带笑意的拿着一把扇子。
那把扇子是她和南安王子的定情信物,扇面是她自己画的,鹊桥飞仙,佳期如梦,笔法还带着做女儿时的羞涩。
想不到他还留着。
卜清娴慢慢的撕掉拿扇子,一寸一寸,一缕一缕,最后一丝一丝,直到只剩下一柄扇骨。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所走的美好,都只停留在初见那一刻,卜清娴将那散碎的扇面抛向空中,撒起一片碎屑,她在这满是碎屑的桌前,枕着胳膊放声痛哭,直到累了睡去。
大丽儿没有打扰她,而是贴心的给她批了一件风衣。
南安王府找人未果,南安王子也就不再言其它,借故处理下葬的事去了。
下葬那天,南安王府全部聚集,北境王却不在,他和西野王子去了皇宫,就没出来,相传是被皇上留下了。
南安王子心中多有不忿,再怎么不待见那也是身前,皇帝何苦连南安王死后的颜面都不给。
一阵仪式过后,几人抬棺。
棺材着实沉重,抬棺的那几人使劲了力气,将棺材抬了起来,却走不动,棺材原地落了下去。
“怎么变得这么沉。”其中一人小声对同伴道。
有些看出来的人私下心想这南安王世子给老王爷置办了什么陪葬品,让人抬都抬不动。
一旁的和尚听到了台棺者的轻声言语,心道:怨气压棺,南安王不肯走。指挥着附近的小沙弥道:“那边的法事,做得再大一点,抬棺材的人换掉,在多找两个人。”
小沙弥说罢飞奔出去,和尚朗声道:“一走三停再回首,死者安生,早登极乐勿牵留。送行之人需行换,接引之人意方休。”说完换了一波抬棺人。
前面的一波人一走三停,棺材正至安易生跟前。
他看到那口硕大的棺材还被打上了铆钉,似乎真的是被当做邪物镇压。心中忽然灵光一闪,结合之前种种,顿时恍然大诶,冲上去拍打着棺材,放声大呼道:“他在这里,他在这里......”一边徒手想打开被十二颗铆钉打死的棺材盖子。
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南安王忙派人稳住他,和尚亲自的念经驱魔。
安易生状若疯癫不断反抗,一直重复着一句话:“他在里面....他在里面啊....”激动地满是泪水。
南安王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声停,遣散了众人,只留下八个大力士,拿着工具撬开棺材。
棺材被撬开,南安王不忍心在视,扭头避开。
安易生愣住了,棺材里只有南安王一个人。南安王的脸被仔细的清理过,没有了老坛酸菜味,脖子也被缝合,针脚密密麻麻,恐怖至极。旁边还放着各式各样的陪葬法器。
横死的人,很容易成大凶,为害一方不利儿孙。
安易生满是失望,南安王子却是愤怒了,正欲出面苛责。
安易生面上却是一瞬间枯木逢春,焕发光彩,他从棺材里拿出一个系着红璎珞的骰子,痴痴地看着。
南安王也是怔住,自己当然不可能放这种玩意,红色的东西陪葬,惊了灵让南安王魂魄不安吗?
安易生敲了敲棺材板,道,下面是空的,有夹层,有夹层。
南安王子命人将南安王抬了出来,找出夹层,打开,现出了里面奄奄一息的卜清河。
安易生兴奋的涌了上去,将他抱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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