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能把肉都挠下去?”
叶雪山的呼吸开始变得紊乱:“你当你比狗熊高明?”
朦胧夜色之中,顾雄飞低头审视着他。一时看够了,顾雄飞抬手掀开他的衣襟,把头埋了下去:“废话太多。”
两人直闹了一个多小时,末了各自擦拭了,叶雪山里里外外的穿好衣裳,作势要往外走。顾雄飞见了,一把将他扯了回来:“混蛋东西,你跑什么?”
他不是好问,叶雪山侧脸看他,也不是好答:“我跑什么?我回家去!怎么着,还想留我睡一觉?”
顾雄飞挡在他的面前,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我还没把你干老实?”
叶雪山立刻针锋相对:“滚,你非把我弄死了才甘心?”
顾雄飞一抬手:“你回床上去!老子还没玩完呢!”
叶雪山一扬头:“去你的,老子是供你玩的?”
顾雄飞点了点头:“明白了,撒娇是不是?耍小脾气是不是?等着我抱你是不是?行,行,那就抱!”
随即他张开双臂,逗孩子似的一笑:“来,让大哥抱抱。”
叶雪山后退一步,抬手一指顾雄飞:“你原来不是挺正经的一个人吗?怎么越变越无赖了?”
顾雄飞正色告诉他:“正经的时候是要教训你,无赖的时候是要调戏你。明白了没有?去去去,上床去!”
顾雄飞以赶鸭子的手法,把叶雪山撵上床去。叶雪山颇为不满的嘀嘀咕咕,直到听说顾雄飞明天就要回北平了,才住了口。
顾雄飞吻他,嗅他,摸他,捻他的手掌,咬他的手指。叶雪山深深的低下了头,心中也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受辱的感觉倒是没有了,因为他现在大概比顾雄飞更富有。既然两人的身份是平等的,那玩一玩也无所谓。和谁玩不是玩呢?反正顾雄飞也不承认双方的兄弟关系。
凌晨时分,叶雪山很坚决的离开了。
沈公馆的牌局一定还没有散,但是他无心再去打牌,宁愿回家睡觉。叶家现在没了林子森,越发少了许多烟火生机。失魂落魄的钻进被窝,他慢吞吞的吸了一阵鸦片烟,然后转身背对了烟枪,把脸藏进了被窝里。
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他忽然被一阵没死没活的摇晃惊醒了。莫名其妙的愤然而起,他对着面前伙计怒道:“你干什么?”
伙计喘成一团,像是从千里之外跑过来的:“少爷,不、不好了,刚刚收到国际电报,去波斯的货轮在返程路上触、触礁了!”
叶雪山立时睁圆了眼睛:“什么?”
伙计还在喘,硬是挤出话来:“全沉了!”
叶雪山直勾勾的盯着伙计,怔了半晌才又问出话来:“人呢?”
伙计呼哧呼哧的答道:“电报是林哥发回来的,别人……不知道!”
77、第三步
程武蹲在小小一堆篝火旁边,因为上午在码头买到了刀片,所以终于得以剃掉了半张脸的络腮胡子。双眼直直的盯着火苗,他一阵一阵的不想活了。
他想自己一定是鬼上了身,否则怎么当初就听了林子森的话?其实他一直挺喜欢叶雪山这个小老板,叶雪山对他也很不错,他本来有什么?他本来什么都没有,是叶雪山抬举了他,让他骑马挎枪的日渐富贵威风。
他不缺钱,做烟土生意的大伙计,手里有枪有人的,怎么会缺钱?可是不知怎的,他当初鬼迷心窍的就信了林子森。千辛万苦的逼着大副把货轮开进港口,又拼死拼活的卸下满船烟土。这还没完,他们还得把船开回大海——这么大的一艘轮船,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它弄沉的!
乘着舢板离开沉船的一刹那,他忽然落了泪。他跟着这艘船跑了一年多了,船是旧,可是没毛病,什么风浪都不怕,空着出去满着回来。好端端的,就被自己给弄沉了。自己对得起谁?不但对不起少爷,连这艘船都对不起!钱,钱,为了钱,至于这么丧良心吗?回头眼看着货轮缓缓倾斜没入海洋,他恨不能随着被毙的大副扎进海里。
林子森蹲在程武的对面,手里捧着一只刚打开的铁皮罐头。一边咀嚼一边溜了程武一眼,他早就发现了程武不对劲。
程武起异心了,他平静的想,不过也没有关系,程武已经物尽其用。程武虽然有勇无谋,但是很有威信。林子森利用程武解决了一艘货轮,现在程武的威信已经没有用了,没有用的威信就是眼中钉肉中刺,因为一山不容二虎。
罐头里面的肉不知是经过了何种炮制,入口即碎,毫无香味可言。林子森呼呼噜噜的吃光整个罐头,然后拧开地上水壶,仰头灌了几口凉开水。此地的具体名字,他说不出来,只知道是在缅甸境内。附近不远处就是港口码头了,从早到晚永远乱糟糟,是一处无法无天的好地方。
不远处还有一堆篝火,围着余下几名小伙计和一名通译,正在默然无语的吃东西。林子森向他们瞄了一眼,然后低头放下了水壶。指尖触到坚硬刀柄,他面无表情的猛然挥刀,一刀就劈向了程武的脑袋!
刀是粗糙的薄片子刀,可是被林子森抡出了冷森森的寒光。程武要躲是来不及了,下意识的抬手一挡。林子森的力气太狠太足了,只听“嚓”的一声轻响,程武的一条胳膊其肘而断,在篝火堆上砸出一片火星。
程武惨叫着跳了起来,而林子森一击未中,起身又砍一刀,刀锋快的夹着寒风。程武手无寸铁,又被砍了半条手臂,这时哪能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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