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任何打击。
况且医生也没百分百地断言林子韬再无怀孕的可能,何苦杞人忧天,又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与医生结束谈话的当天上午,余晖便将此事告知了陶行书,他认为陶行书作为当事人,有必要也有资格更加有权利了解真相。
直至凌晨,余晖才收到陶行书的反馈,仅仅三个字—知道了。
换位思考,余晖可以想象到陶行书得知消息后的五内俱焚的切肤之痛,以及对林子韬深切的愧疚。
林子韬住院期间,除却极度恶劣的天气和身体特别不适,包小小必要日日亲临,余晖少不得要拎着各种滋补的汤汤水水跟在身后,充当免费劳力,整个春节假期都赔给了照顾病人。
包小小提出林子韬出院后要将人接回家里,众所周知,林子韬的父母亲人都远在大洋彼岸,又和陶行书闹得不相往来,精神和身体仍处于非常萎靡和虚弱的状态,没有人照顾是万万不行的,作为林子韬的好兄弟,这时候必须要挺身而出,承担照顾他的责任。
余秋风和马千里自然赞同,反倒是余晖,支支吾吾地不置可否,搞得包小小捧着肚子跟他发了脾气,他才勉为其难地答应。
余晖不同意的原因有两个。
一个原因是林子韬出院回家休养正是为陶行书营造了表现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大好的机会不可白白浪费,朝夕相对地嘘寒问暖,衣食住行地伺候照料,即便林子韬再铁石心肠也终于软化,破镜重圆指日可待。
另一个原因源自他的私心,眼见着包小小的月份越来越大,身子越来越沉,行动越来越不便,自顾不暇的他哪里有多余的精力来照顾别人?回头折腾个好歹出来,心疼和受累的还不是他自己。
鉴于以上两个因由,余晖才对包小小执意要将林子韬接回家来小住出现了抵触心理,可面对腆着孕肚跟他胡搅蛮缠不听劝说的包小小,又狠不下心肠,唯有不情不愿地妥协。
林子韬出院当天,上午余晖和包小小去陶行书家里取回他的私人物品,林子韬常穿的衣服和常用的东西都陆陆续续地搬到了陶行书的房子里,两人分手,斩断关系,自然是要将这些物品都拿回来的,没道理留在陶行书家。
余晖提前跟陶行书打了招呼,等两人来到陶行书家时,他已将属于林子韬的衣物都收拾整齐,客厅中央的位置摆着一个不大不小四四方方的旅行箱。
陶行书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在客厅,黯然地盯着浅灰色的旅行箱,箱子里装得好像不是没有生气的物品,倒像是藏着林子韬,依恋不舍地缓缓道:“有些东西,我想还是等子韬亲自来拿比较好。”
消瘦不振的体型,没精打采的神态,嘶哑无力的声音,彰显出陶行书数日来的煎熬。
尽管包小小对陶行书又是气恼又是怨恨,对方这般不胜憔悴的状态还是令他心生怜惜,到底不是尖酸刻薄的人,压下本来准备好的狠话,悠悠道:“行,那等子韬身体好点再回来拿。”停了半刻,小声地嘟囔。“你也多注意身体吧,散买卖不散交情,你是老余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别回头搞坏了身体,怪不值当的。”
余晖拉着旅行箱和包小小前后脚踏出大门,冲着陶行书比划了个按键的姿势,意思是随时保持微信联系,他可是相当尽职尽责地实时向陶行书通报林子韬的消息。
下午,余晖和包小小载着林子韬出院回到家,进了家门理所应当地受到了余秋风和马千里的热烈欢迎,提早整理好宽敞的客房,拖鞋、水杯、被褥、牙刷等等一应生活用具都是簇新的,也是马千里亲自准备的。
林子韬颇为不好意思地直道给伯父和叔叔添麻烦了,余秋风和马千里笑意盈盈地摆手哪里麻烦,家里热闹些好,大冬天的,人多点也暖和。
等林子韬安顿好,简单地收拾了随身携带的衣物,已近晚饭时间。
晚饭相当丰盛,四荤六素七大碟八小碗都是马千里和余晖亲自掌勺,考虑到林子韬小产初愈,避免生冷辛辣口味重的食物,均是他素来喜欢的营养丰厚的家常菜。
吃过晚饭,林子韬的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气力不济,精神不佳,极易乏累,便早早地洗漱完毕,回房休息。
“包子,你干嘛呢!”洗完澡的余晖自卫生间出来不见本该在床上躺着的包小小,走到房间门口,发现他偷偷摸摸地撑着腰站在客房门前,耳朵贴着房门,顿觉奇怪,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嘶!”全神贯注地听着客房里的动静的包小小突如其来的拍打吓一跳,回头见是余晖,不禁怒目而视,上下摸着鼓鼓的肚子,责怪道。“你干什么你!吓着你儿子们!”
“宝宝乖,不怕不怕!”余晖的大手在鼓出的孕肚上面打圈,轻柔地哄着里面乱动的两个胎儿,疑惑地看向包小小。“我问你干嘛呢!鬼鬼祟祟地站在这儿,偷听什么呐?”
“谁偷听呢!我是关心子韬,我怕他想不开!”包小小挺着小胸脯,理直气壮地回答。
“噗。”余晖嗤笑出声,拿手指戳包小小的脑门。“你还真的有孕就变傻,是不是?别说林子韬想得开,就算他真想不开,还能在咱家了结了自己不成?动动脑子好不好?”
“切!”包小小非常不喜欢余晖不重视林子韬的态度,不高兴地推搡他。“你走开!你怎么知道子韬想得开?你是子韬肚子里的蛔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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