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她天真的以为,那又怎么样?总有一天会好的让这些人目瞪口呆。
可是,现在他们或许是另眼相看了,但心里那张嘴永不会闭上。有时候她也挺佩服周子琛的,就是单着不婚,别人再怎么说也不动摇。这一点和他哥哥很像。
老爷子出来时,大家都起身敬酒。杨华舒看着眼前这个不愿承认她的公公,想起当年,他带她去家里,连家里的佣人都嫌弃他。最后他跪了一夜,和自己家里划清界限娶她回家。公公说:她没什么不好,就是门不当户不对。
后来,小两口的日子逐渐上轨道了,她揽下了医院食堂的生意,他成了主治医生。再后来她有了孩子。可是这家人从没有人来探望过,就连丈夫的丧礼也只有一个管家和小叔子来了。
他们说是她克死了丈夫,如果取个门当户对的小姐,就能更好的照顾他,不至于让他操劳到病发。还有人说是儿子要了爹的命。总之这是一家丧门星。
周肃大一些时,那段日子最难熬。小叔子无私的帮助让她感动。然而家族聚会时他们说克死哥哥现在又要勾引弟弟,引得老爷当场大怒。大雪天里要把一个孱弱的产妇和刚一岁的孩子赶回去。
那时候,周子琛站出来替她说话。说的合情合理,于是他也和他哥哥一样被清理门户了。
害了哥哥,又来害弟弟。外人都说这个乡下女人就是厉害,有手段。也说她不要脸,不知lún_lǐ廉耻。所以她后来拒绝了小叔子的一切好意,包括那份肯定会遭世人口舌的爱情。
“我听说他儿子是个同性恋。”不知何时,杨华舒耳朵里传来这句话,“我朋友的孩子和他同校,说是那时候有个男的和他暧昧不清。”
“这么说来,那时候好像是有个小男孩寄住在他家。后来和他一个大学……”
“肯定是耳濡目染,上梁不正下梁歪。”
周子琛也听到了,他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杨华舒。只见她呆呆地吃着东西,不像过去那样热络地四处和人唠嗑。
周肃毕业后,带着何景言回国了。
“这件怎么样?”何景言买了几套衣服打算见家长,像个姑娘似的在镜子前试来试去。
周肃无奈得摇摇头:“选个领子高一点的就行。把淤青遮着。”
“哦,你现在知道要遮啦?昨天咬的时候怎么不轻点儿?”
“你也咬我了好不好。”
“我……”何景言脸一红,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我那是伺候大爷你!你是虐待我!能一样吗!”
周肃见他局促的样子,觉得好笑。时间长了倒害羞起来了。还记得一开始的时候,说浪就浪的也不知道是谁。
“对了,去德国的事你和妈说了么?”
周肃嗯了一声,他发邮件了。不过母亲没有回复。高博车子一到就开始编排两人重色轻友,只请他们吃了顿饭。
“那你来新西兰啊!”周肃揶揄他,“婚礼连乔安娜都来了。”
“废话,她就在新西兰,就跟你一个学校!”
“蒋薇也来了。”
“废话,她带今年的这批交流生!”
“那你可以申请家属陪同。”
家属陪同。提到这个,高博就有苦说不出。他和蒋薇明明在交往,可是这丫就是不想结婚。也的确,她在事业上升期……
哎,凑成了这对,他的事儿还没着落。于是高博就一路愁容地送两人到了老家。
一年里,这里没有太大变化。何景言倒是倒是很新奇。先是跑到自己家楼下看了看,不过一想这已经不是他的房子了,又稍显失落的。
“你和妈说过吗?把房子转给她了?”
何景言耸耸肩:“不知道叔叔有米有和他说过。”
杨华舒至今没有同意两人的事情,婚礼她也没有来。周子琛说帮周肃准备材料时,她也没阻止。就像她说的,不管了。
小餐馆的生意还是很不错。有几个熟客认出了周肃,上前来打招呼。
衣锦还乡,光宗耀祖什么的都说出来了。周肃只是笑笑不搭话。有个年纪大些的老伯更是认出了何景言。知道两人都成了医生,还要去外国进修,就开始感叹时光。
杨华舒见了两人,撇撇嘴招呼他们上楼吃饭。
“我要把餐厅盘了。”沉默的餐桌上,杨华舒突然说,“买了个四十平的屋子。你以后要是回来住他家吧。”
周肃看看何景言,轻笑道:“妈,小言的房子转到你名下了。”
“啥”
杨华舒不可置信,看看周子琛。
他点点头:“就前年。”
“你不是说那是隔壁便利店的租金么?”
“便利店租金哪有这么多,还有何景言那屋的租金。”
杨华舒猛地放下碗,看着何景言到:“别以为一个房子能贿赂我。做梦!你们自己滚外头住!”
气氛一下子又僵了。忽然周肃淡然地开口道:“你要是不喜欢,再转回来呗。”
换来杨华舒的一个瞪眼。
饭后,何景言在杨华舒的鄙视下抢了洗碗的活儿。周肃和周子琛清理房间,想起母亲吃饭时的样子,试探性地问:“你最近常来么?”
周子琛点头。
“我还以为会连累你被扫地出门呢。”
周子琛看看这个已到而立之年的人,想起自己和哥哥那时。轻笑道:“你们再努力努力气她,到时候你妈只能依靠我。”
“她要是接受你了,我们也就不远了。”
周子琛哈哈大笑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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