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卡米特佯作焦急地发问:“您就是传言中能够治愈无名怪病的使者大人?”
对方的眼睛犹如深湖泛起涟漪,泛出一抹笑意,“我更喜欢别人称呼我为消弭者,我行走于诸国之间,只为了能够消弭无辜者所遭遇的灾厄。至于‘真神的使者’,那是别人加在我头上的称呼,我从未这么声称过。”
卡米特点点头,对眼前的人放心不少,“消弭者大人,我弟弟的情况您都……知道了吗?哦,我是说,我填过表了。”
消弭者翠绿的眼睛凝视着他,“这位卡尔先生,我致力于消弭人们的苦难和灾厄,这需要我付出很大的代价,而我付出的前提是……对方的诚意。”
他的眼睛里满含谴责,又满溢着怜悯,仿佛真神的使者正在看着真神的子民,就连坚定如卡米特也忍不住心虚了一瞬。
“卡尔先生,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必须隐瞒你和你弟弟的身份,我也不愿多加追究,我说出来只是不希望受人欺瞒。好吧,不说这个。”消弭者修长整洁的十指在桌上交叠,“你弟弟的病情很严重。”
“严重?”
“超出一般的严重,甚至……”他思索片刻,“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麻烦。卡尔先生,你得仔细描述一下他的症状,越详细越好。”
在卡米特讲述过程中他不时提出疑问,等到了解全部情况后,消弭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消弭者大人,我弟弟他……”
“我恐怕没什么办法。他病得很重……或者说,这不是一种病。”
“不是一种病?”
消弭者点点头,“没错,这不是病,实际上它是一种慢性发作的毒药,夹杂着诅咒。它能够渐渐剥夺中毒者的行动能力乃至生命。其他人我可以给他们一些药剂,付出点力量,但你弟弟恐怕过于严重。”
卡米特紧张起来,他并非完全相信这家伙的说辞,但凯德瑞的性命极为紧要,失去了凯德瑞,他注定要呗克鲁尔踩在脚下。卡米特的关切格外真实,他忐忑不安地问:“那个,我弟弟,他还有救吗?”
“不知道,情况特殊,我得亲眼确认,才能知道究竟有没有办法。”
卡米特犹豫了。
“你们是教会的人吧?”消弭者说,“真神在上,已经有一个牧师的家人来找过我,当然,我不会告诉你他是谁。如果你们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等着看病的人很多,你的时间到了。”
卡米特犹豫许久,眼看那个吊眼梢少年再次出现,终于下定决心,“消弭者大人,请您务必救救我弟弟,如果您能救他,我会尽我所能给您报偿。不过,我们的确是教会的人,希望您能保守秘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只要凯德瑞不死,他们就还有机会,这点风险值得一冒。
消弭者盯着他,仿佛讶异于他的话,“我不会泄露任何人的身份,但我也不需要多少报偿,我说过,我是为了消弭人们的苦难,无论他们贫穷或者富贵。如果我能治疗你弟弟,那么和那些人一样,你们需要付给我一枚银币。”
卡米特点点头。
卡米特离开后,那位高洁正直的消弭者大人打发少年去关门,甩掉华丽的厚重斗篷,提起长袍一溜烟冲上楼梯,推开二楼最阴暗角落里那扇房门,得意地嚷嚷着:“啊!希尔!我的美人!我最高贵的祭司大人,最亲爱的宝贝儿——我表现得怎么样?”
希尔放下手中的卷轴,微微点头,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不算太蠢。”
萨利发出一声欢呼,张开双臂冲了上去。
希尔轻巧避开,萨利扑了个空,无限委屈。
第99章 计划
晶歌吉尔的初秋就像是诗人们歌曲中描绘的那样,美丽而又静谧。木精们的家园隐藏在晶歌森林深处,环绕着绿宝石一般的晶歌湖,郁郁葱葱的树木环绕着整个晶歌吉尔,一间间错落有致的木制房屋依湖而建。这些房屋由木精对树木塑形而成,形状各异,结构精巧,点缀着丛丛藤蔓和盛开的野花。
晶歌吉尔向来不允许人类进入,而现在这个规矩已经被彻底打破。晶歌吉尔左近的森林里分散关押着大约一千名被彻底解除武装的人类士兵,而晶歌吉尔内部也住进了大约六百名人类——其中包括五百名黛西的士兵,以及一百名别杀我镇的居民。
带着别杀我镇的居民躲进晶歌森林后,维拉打算将他们全部送往黛西的领地,但包括查理和露娜在内,一共有一百零二名别杀我镇的居民要求留下来收复自己的家园。查理没有死在牧师的手中实属幸运,他被吊在广场上狠狠整治一番后,露娜索性将查理关进酒窖,避免他出去胡说八道,总算保住他一条性命。
因为这些人类,维拉和塔尔斯没少和提伦争吵。现在那位顽固的长老堪称见了人类就头疼,每次看着这些人类都烦躁不已。别杀我镇的居民和木精从来井水不犯河水,真正令提伦难以忍受的还是那些尼鲁的士兵。这些士兵将他的森林砍伐得七零八落,还放了一把大火,木精们费尽功夫才扑灭,甚至有两名还寄居在树上的幼年木精惨死在这场大火中。而现在提伦却不得不确保这些敌人活着,不仅不能杀他们报仇,还得给他们喂饭。
现在,晶歌湖边的草地上,维拉和塔尔斯和提伦又发生了一场例行冲突。
提伦:“法师,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把那些敌人清除出我们的森林?”
维拉:“我亲爱的提伦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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