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仗势欺人?”贺辰轻蔑地说,“你算个什么东西?”
闾丘泽阳怒火上冲,只觉得事事不顺,和他爸吵一架就算了,如今爱车被砸,仅存的理智已经被烧成灰烬,原本撞人的愧疚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把车门一甩,指着贺辰骂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你信不信我今天撞死你都不用负责!”
贺辰仰起脖子,拖长音节道:“——哦?”
闾丘泽阳什么常识,什么理智在这一刻已经无影无踪,完全忘了打电话联系闾丘云耀的秘书,三两步冲上前就准备揪住贺辰的衣领。
他比贺辰高上许多,贺辰岂能坐以待毙,心想你来得正好,伸手就要拿棍子砸他。
可两人还没有碰到对方的时候,两名身形矫健的男子就如同天降,瞬间隔开了二人!
闾丘泽阳被他们一脚踹翻在地,钳住他的胳膊反手拧住,以半跪的姿势把他死死地摁在地上,如同羁押逃亡已久的罪犯。
闾丘泽阳翻着白眼,像死狗一样脸贴在地面,流了一地的唾沫。
见到两人突然现身,贺辰也吓了一跳,呆呆地看着这突发的变故,不过随即便想通了是怎么回事。
从事这个行业的人,相貌原本就泯然众人,有的长相甚至会令人过目就忘,贺辰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他们,所以即使看到他们在不远处,也会认为他们是普通的路人。
那是徐林枫安排在他身边的特工,除非情况危急,否则不会轻易现身。
在宁西城如此,这里也是一样。从沈思远被撞开始,他们就在一旁冷眼旁观,悄悄控制事态发展。只是当闾丘泽阳准备向贺辰挥拳,他们才必须要采取正面行动。
见闾丘泽阳已经被制住,在这种情况下,贺辰也不好继续下去。他平顺了一下呼吸,蹲下身,用棍子的末端轻轻拍在闾丘泽阳的脸上,发出“啪啪”两声。
“撞死我都不用负责,你确定吗?”贺辰低声问道。
“你……”闾丘泽阳大脑充血,额头青筋暴露,面部赤红,看上去异常狰狞却又狼狈不堪。
说罢,也不等他回答,贺辰兀自不紧不慢地把棍子收好,似乎还嫌不够,又把钞票一一捡起,再次蹲在闾丘泽阳的旁边。
闾丘泽阳看他的眼神跟看鬼一样。
贺辰的眼神却像是降贵纡尊,拿着那叠钱,在闾丘泽阳的面前晃了晃。
“看清楚了吗?”贺辰说。
他四个指头轻轻捏住钞票的边侧,以人像为界限,缓缓用力,“嘶拉”一声,钞票被分为两半。随后他将带有人像的部分收进了裤兜。
“你很有钱?”贺辰面露讥讽,忽然他脸一冷,把伸手重重地往闾丘泽阳的脸上按去,手心的碎纸糊了他一脸,他力气太大,闾丘泽阳只觉得那几根手指都快要嵌进自己的肉里,抵在地面的额头一阵锐痛。
“有钱了不起吗?”贺辰嗤笑道,“长点眼睛吧你,闾丘泽阳,别拿我爸甩我脸。”
如果说一开始闾丘泽阳心中还有一点愤怒,此刻听到这句话,则已经完全被吓得魂飞魄散了——百元面钞上印的人物,正是现任皇帝贺远征!
他总算想起了为什么会觉得少年有些眼熟——然而已经太晚了。
闾丘泽阳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双腿剧烈颤抖似乎想挣脱,却被特工摁得动弹不得。
做完后贺辰拍拍手,迅速站开,像粘了脏东西一样避之不及。
医院和警局离这里有一段距离,所以医生和警察都没办法迅速到达现场,场面还得让两名特工控制。
“你还好吗?”事情刚解决完,贺辰就飞奔到了沈思远面前,语气无比紧张,周身的戾气瞬间消失不见,变脸比翻书还快。
“……”沈思远点了点头,他已经缓过来不少,勉强能行走了。
这么多天的相处,他差点忘了在地下室贺辰踹翻派瑞特的场景,以至于他真的认为贺辰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虽然他做事的方式粗暴,行为冲动,但不可否认,这才是皇子应有的模样——一腔热血,飞扬跋扈,年少轻狂。
但做事总是要考虑后果的,沈思远神色复杂地看着两名控场的特工,心里还是微微松了口气,这两个人摆明不会让事态扩大。
经过这一转折,围观群众越聚越多,议论声一直不停,特工们遏制了他们偷拍贺辰的行为,并出示了工作证勒令他们即刻删除。
沈思远也担心贺辰的样子被人记住,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大部分人的视线。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你先忍忍吧。”贺辰小声道,“来,我给你吹一吹……”
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与刚刚砸车的狠样对比太过强烈,沈思远心想他都围观了全过程,还装什么傻白甜,人设早崩了好么……
“现在好多了。”沈思远说,“谢谢你。”
贺辰或许因为情绪激动,坐下来没一会儿脸就红了,坐在沈思远旁边有些局促。
“对、对不起……”
沈思远奇怪道:“你道歉干吗?”
贺辰不说话。
这时候接贺辰的车来了,贺辰扶着沈思远上去。
随行而来的医生对沈思远的伤势进行了初步检查,发现只是软组织挫伤,并无大碍,贺辰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以防万一,车还是开去了皇家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贺辰又跟沈思远说:“还好你今天没面试上。”
沈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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