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一落,听者的眼就瞪圆,邵云飞身子若有似无的僵了一下。回宫?
“慕枫,我在岳岫住的很好。”他紧张,一口回绝,生怕对方一意孤行将其从世外桃源推进尔虞我诈的红尘凡世。
可是慕枫握着的手加分力道,而后順势一拽,人居然就给赶鸭子上架似的硬揽进怀里:“岳岫那里地势偏远,多有不便,不如京城。你要是不想住在宫里,朕让人再准备个私苑给你就是了!”
胡说什么?你还真当我是外室了不成?!
邵云飞心急叫道:“不必了!我不想回京城——”谁知话音未落,对方的手指便抵上了他急于争辩的唇,而后竟然顺着脸颊滑过耳后,所到之处苏苏麻麻,顺着脖颈一路延烧,随即就觉得腰间被紧紧环住。
“……可是朕想你。”
一语烫得人心肺聚紧,邵云飞只觉自己脑中一胀,呼吸紊乱,再看世间,已是隔着层纱雾一般。
“云飞,这两年朕平定西疆脱不开身,可是却没有一天不想起你,每一天都想。”他的手拢在邵云飞身上愈发收紧,脸压得很低,抵上颈间耳畔沉沉低语,“有你在朕身边,朕觉得安心,否则,那座皇城真的孤单冷清到让朕心寒……”
话说的简单,邵云飞也听的清楚,本想挣开那人的禁锢,可入耳的每个字却仿佛蛊咒般混进那人不肯为人知的哀伤,压得他抬不起头来,就像那夜里,怎么也狠不下心,放任他醉到日月无光。胸潮难耐处宛如满月潮水,留着被风暴抚爱过的痕迹,深刻,仿佛天命难违的力量,甚至足以卷散他本自信的坚韧卓绝。
老实说,这男人的依恋,他应该料到了。一国之君,旌挥天下,可从与之重逢的第一眼邵云飞便看的清楚,这个世人眼中沉稳的帝王竟然压抑不及那份重逢之喜,众目睽睽始终对自己这不识好歹的楚宁遗臣笑的温柔至极。
然而,再退一步,这般依恋,邵云飞又似乎没料到。按说岳岫一别,普天之下再无可以威胁齐梁的力量,毫无束缚的天之骄子当然能够随心所欲,要日得日要星摘星,可这个笑傲九州的男人为何依旧如分别之时那样,始终孤独的令人心肺落霜?
不在深宫,室内没有缠绵的香,只有屋外窗下秋虫残叫,迷惑人心。
耳畔热浪翻滚,是渡过来的呼吸,温热脸颊,让邵云飞正纷繁的思绪情不自禁的慌乱起来。见者含笑,轻轻掂起尖翘下巴,温柔的触上那双死死抿紧的唇。肌肤上的寒颤也无约尔至,被惊扰,欲逃避,可回转心神才发觉慕枫的手指已滑过锁骨,而人也已被其抵住靠上了雕工精美绝伦的刻花窗棂。
窗外微潮的空气润上发梢,脑中茫白,浩瀚天地竟仿佛一下子安静的再无任何生机,只剩炙热,由唇齿间蔓延,交融游走全身的触感,隔着衣襟撩逗青涩,渐渐点燃心底自控不得的火焰来。而须臾不到,那双肆无忌惮的手果不其然逾越雷池摸过了腹腰,惹得邵云飞阻拦不及,气血上涌,霎那冲散好容易才要凝聚的神智,按捺不禁几乎迸出声响来。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脚步声近,随后竟是有人从未掩上的朱门悄然闪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难得本妖孽这毛勤快,要素谁霸王还不记得拍爪,简直就是跟河蟹一样滴8厚道= =
小心报应,作受~~~
三十三、罪无可恕= =好吧,咪妥协了
被人突如其来的打搅,青涩如斯即便有慕枫宽大高伟的身形挡着自然还是做贼心虚,邵云飞条件反射僵身一挺甩开拥抱,理智一旦跌回现实当即摔得四碎生烟,赤红颜面不知该侧向哪里,头更是恨不得能低的扎进胸膛。
慕枫背对来人,凭借本能也是瞬间急停,生生压抑的□可想而知,又见怀里人慌不择路转身欲逃更是心火旺盛,暗加把力固执的扯住邵云飞来不及抽退的腕,头都不回骂道:“放肆的奴才,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知道朕在此还敢擅闯,该当何罪?!”
谁知身后突然传来纤弱的女子声:“皇、皇上恕罪,臣妾…臣妾并不知道皇上在此……”
言语不尽,可邵云飞不用看也听得出来人是苏凌瑶,当即心间狠蹦一下,抬眼就见一国之君的脸色乌云压境。
“参见公主——”
须臾错愕,缓过神来邵云飞不由分说一把将慕枫推了半步远,然后立刻上前向苏凌瑶行礼,可惜波涛已起,落了眼就怎么也平复不了尴尬。
几近三载未见,这位誉满九州的楚宁公主依旧美丽若仙,出了宫墙虽仅着一身鹅黄绢服,却是打扮精细,端庄大方,甚至连呼吸都透着胜人一筹的高贵。很显然,她过的很好,依如邵云飞记忆中那样,没有憔悴,更没有像自己这般被亡国之殇折损尤甚,仿佛成了如今山河变色中唯一未曾被玷污的圣域。
听说诞下皇子后她便立刻晋升贵妃,如今在帝王少之又少的后宫妃嫔中,成了地位最高的一位。看来这个齐梁之君果然说到做到,只要肯俯首称臣,便是慷慨的不计前嫌,天恩雨露。邵云飞想着,心痛却慢慢沁入血肉。怎么说呢?识时务者为俊杰,想要安安稳稳的活着又有什么错呢?顶多是自己实在作不到学不来罢了。
而苏凌瑶私自跑来见邵云飞,于慕枫而言其实倒也谈不上意外。
她极聪明,懂得自己只是个女人,即便国破也还是能找到个活下来的借口,所以长久以来惟命是从的自保便成了他对这个楚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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