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看惯了的,但是在这样的太阳中他强健肌体依旧闪光的让我的眼睛发花……
我已经撑不起自己的头颅,只能摊在这样的一片草地里,看着他。
他并不十分强壮,也许是时刻保持着那种贵族的臭派头,他的身体修长——也不是没有肌肉,那些肌肉都是细长的,均匀分配的,合乎着他的需要,上帝如此完美的将肌肉分布在他的四肢躯体上。
胸膛不是很厚,腰不是很粗,甚至大腿也不是那种“茁壮”意义上的饱含肌肉……
——赤裸着的时候,他仿佛是忧郁的普罗米修斯而不是阳刚的阿波罗。
也许是因为他的皮肤。
苍白的,在这样的燃烧一般的路易斯安娜他依旧保持着贵族气息的苍白肌肤,每天用放好了香料的水洗澡,头发用香水洒上再梳理,他的皮肤,绝对贵族气的苍白着。
他站在齐腰深的水里,用手撩起清凉的河水来洗头发。
然后将整个头泡如清亮的水里冲刷……
他搓着自己的胸膛,粗鲁的,好象不在乎那苍白的肌肤曾经敷上了多少香水和保养品……这样的他,似乎只有在我面前、似乎只有我们撕打的同时,我似乎曾经见过……
然后他第一次用法语跟我说话了,他知道我完全听得懂,即使他如平常一样说的又快又滑:
“这个领地是我的父亲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整个路易斯安娜的三分之一——不用用那么惊讶的眼睛看着我,杰克,你的眼睛已经够大了。在我二岁的时候,就来到了这个国家。这里,就是我的王国。”
他从河水里走了出来,水珠淋漓着,他走到了我躺卧的草地上。
“我第一次在这个水塘洗澡的时候就被一条这里盛产的响尾蛇狠狠的咬了一口,”他微微泛起笑的眼睛,在他笑的时候,他的牙齿经常会露出来,那样就缓和了他脸孔上那种我不敢正视的阴冷——他坐了下来,就这么赤裸裸的坐在我身边的草地上——他的心情很好,所以他在说着话,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么多话:
“我没有长在法王的宫廷,是我的母亲的决定——也许这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那个混乱的国家,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不,也许还会被送上断头台……”
我的注意力完全被腿间连想都不敢想的伤口的火辣辣吸去了,纷乱的脑子里在他说了半天话之后才突然发现他似乎说了什么很大不了的事情——!
惊讶的我都撑起胳膊、好象如果靠近他一点,就可以听的更清楚一般,竖起了耳朵和脑袋!
“没错,正如你的小脑瓜里想的,我是某个路易的儿子,不被国家和家族承认的补偿就是这里:望过去望不到头的土地和财富。”
他朝我扭过脸来,淡淡的笑着,然后他突然换了英语:
“而你,杰克,北卡罗来纳的疯小子——十三州通缉的杀人犯,抢劫银行未遂,杀了三个警察,同伙六人五个被击毙——你跑到这里来了,屈服在我的鞭子下面了……我的杰克……”
我的手攥紧了。
虽然伤口似乎已经不再流血,但是我的脸上因为失血而冰冷一片……
“我们抢那个银行吧!杰克,我在那里做保卫,我来做内应,一切包在我身上!”这是德里克。
“每个周五那里就会最少收集六万英镑!想想吧!六万啊!”因为赌马输了不少的是麦尼。
“我们六个一人就可以分到一万镑啦!”
“我如果有一万镑我就去北方自己买一块土地,也当种植园主!”
“我妈就不用再给人当厨娘,罗林,我们两个都买种植园,我们当邻居!”
罗林、桑尼、弗克。
但是周五那个银行里因为马上兴建的铸币厂一共筹集了近五十万镑,所以有大概六十个警察进行保卫。记得那些子弹一一击中那些从小到大的朋友的时候……我没命的跑……没命的跑……
所有的呼喊都在我身后——不停的跑,无法呼吸,我跳入了路的尽头的海……
夜幕降临,我不停的游着,直到满天的星斗全部出来,无法依靠任何人,无法停止在任何岸边,我游到,所有的力量消失,以为自己就这样死去了……
但是我并没有死,步行穿过边界,然后再跳上火车,这样,我来到了一个讲着另一种语言的新国家。
我以为,我可以重新的活下去。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粗暴的,将我如同女人一样使用过后,这样的用英语说了出来那些以为已经埋葬掉的过去。
“为什么露出这样的眼光呢?杰克……”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品尝着什么似的,因为我的恐惧,也是他品尝的大餐吧?但是我总是这样的,在他的面前,露出我最丑陋的恐惧感……
他摸着我的肋骨,顺着皮肤的边缘一路滑下去……
“如果不送你上绞刑架,就是窝藏罪了啊……杰克,在整个路易斯安娜,我负有惩治罪行的司法独立权呢。”他侧过来了一点身子,头发上的水珠缓慢的掉落在我脸上,他专心致志看着的,是我控制不住露出颤抖目光的所有恐惧的眼睛深处……
“绞刑架可不用受这么多苦呢……”他伸出的手指摸着我颈子上疤痕——已经没有疤了,只是留了一圈深红色的深色皮肤——“一瞬间,空气就被切断了,然后黑暗就来临了……不过你放心,比法国的断头台好一点:断头台也很痛吧?不过真的那么快的话,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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