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这个世界和自己的肮脏。
我根本不爱副教授,凭什麽为了他特别伤心。我不是为了他,我只是希望有一天可以让元彬看到我很罩得住,过得很好的样子,就算过得不好也真的不希望他知道,所以副教授那件事伤我特深。
「郭元彬。」我在还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时就开口了。
「嗯?」
我动动食指示意他过来,他移动身体靠近我,问「干嘛」,我抓住他的衬衫把他拉近,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离开後,正想欣赏他脸上吓呆的表情,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来了:「你在做什麽?」
嗯……被发现了。
元彬很快从地上弹起来,跑进屋里支支吾吾帮我向伯昱解释,但听内容就知道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我怎麽就亲了他一下。
「她心情不好……今天交报告的时候,看到教授和一个女孩子……」
「是吗?都已经有心情出去约会,也有心情亲你了,教授的事她怎麽可能放在心上?」伯昱质问,好像是对元彬说,其实是针对我。
「说的好!」我在阳台上大声表示同意,举起啤酒对空乾杯。
「好了啦伯昱……」元彬把声音压低,很怕刺激到我的样子。「你忘了妤凡之前都关在……」
「那就让她不要出来啊。」
「陈伯昱!」
「她干嘛不乾脆承认自己是烂货,如果她肯承认,事情就都解决啦。」陈伯昱用还算理智的声音毫不留情地数落我。我只是在阳台上静静地听。
「伯昱!你怎麽可以这样骂妤凡!」
「我说的是事实,难道不是吗?她之所以还这麽想不开,就是因为她想要别人认为她是比自己本身还要好的货,但是没办法得逞所以在生气啊!她之所以会自怨自艾就是因为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好货,怨别人看不到,如果她肯承认自己是烂货她就会惜福,所有问题就都解决啦!」
喝完最後一口啤酒,我从阳台地上站起来,直接走出公寓大门。怪了,遇见郭元彬以後我就常在健走,每次都走好长一段路,可以想很多事情的那种很长的路。
伯昱当然不会让元彬出来追我,但元彬不放心,只好叫张果冻出来追,那家伙在伯昱骂我时一直躲在走道上偷听。
我听到脚步声就猜到有人追出来,但不是郭元彬,如果是他的话,八成会大喊:「谢妤凡小朋友,天黑了不能在外逗留喔────」更不可能是伯昱,除非他拿了镰刀,或是想趁我不注意把我推进路旁排水沟。只有一个可能了,是宅虫。
接下来我要像吃面一样嘻哩呼噜讲完了,请多包涵。
我往火车站的方向走去,宅虫在後面跟得紧紧的。我到了车站,把他叫过来买票,他说要去哪里,我说反正让我走进那道他妈的剪票口就对了。
我随便挑了往南的火车搭,到我高兴了才下车,宅虫还在後面。
在火车上,我有点想通了,我想我知道伯昱在说什麽了。他说的很对,只是说的方式很贱就是了。也许伯昱只是想点醒我,我根本从来都没有真正接受过自己,不管考上多好的大学,交到多正的男友,我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种化不去的自卑。如果我肯承认自己是烂货,意思大概是,如果我肯以自己原本的样子接受我自己,我就会快乐,也就不会去希罕一个根本不是因为我而爱我的人了。
当然,他也有可能纯粹觉得我真的是烂货就是了。
後来我想睡觉,就找了家旅馆,宅虫想订两间房,我说一间就够了,因为我不想让他睡温暖的床。进了房间我睡觉,我不知道宅虫在干嘛,睡前他问我早餐要吃啥,我说麦当劳松饼,隔天松饼就出现了。
我最喜欢这种松饼,不喜欢松饼机烤的,平底锅煎的最好吃,我说。我吃光了松饼。我们搭上火车回家,我完全不想理郭元彬和陈伯昱,又跑去房间里躲起来。
隔天早上,客厅桌上有平底锅煎的松饼,旁边还有切好的奇异果和草莓,淋了丰年果糖。我吃了一口,真是好吃。
一股冲动上来,我走到张果冻房门口,结果他好像看到鬼一样,吓到跳起来,一直想藏身後的某个东西。我走进他房间把东西抢过来,是我的画像,好几页,好几种动作,最大那幅半身像真的很美。
我勒住他的领子,把他推到床上,威胁他不准出声,然後就奸了他。虽然被插入的是我,但是整个过程都好像是我上他不是他上我似的。
……他的反应也还好,事後没有拉着被单掩面痛哭之类的。反而是我像罐头吃到一半才发现里面有蟑螂的人一样,一直在心里尖叫着「天呀我奸了宅虫」。
好,我说完了,很高兴我终於撑了过来,这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不用怀疑我一定把帐算到陈伯昱和郭元彬头上。
四号受害者
虽然我曾经威胁张果冻不准把我们的事说出来,但是我想比起我,他可能更怕陈伯昱,所以他还是说了。陈伯昱随口探问我的状况时(他把我当害虫在监看),国栋瞬间刷红的脸背叛了我,三两下他就跟陈伯昱招供。
在那之後,陈伯昱变得莫名的友善。他没做什麽对我释放善意的事,只是我觉得生活中很多小警报都无缘无故解除了。我很讨厌跟他说话,所以没有问为什麽,大概被郭元彬臭骂了一顿吧我想,反正只要我有好日子过就行了,不想穷究那麽多事。
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我们都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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