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是屋里呯呤嗙啷的敲击声,伴随着母亲的哀嚎声,父亲的痛骂声,14岁的他开始做噩梦,梦里便是约莫十岁的小男孩光着脚丫正惶恐的一路狂奔着,从乡间小道一直狂奔到了豪华的大房子,然后便是中年男子对小男孩毫不留情的下毒手,再然后是温婉的母亲出现救了小男孩,再最后是小男孩奋而发起了攻击……
程昭一直觉得梦中的小男孩便是自己,因为那温文尔雅的人像极了爸爸的神态,虽然他长的并非爸爸的脸;而那温婉和善的女子更是像足了自己的妈妈,只是她并未长成妈妈的样子。但是他始终都记不起来,自己何时住过乡下,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否住过大院子。在他的记忆里,好像前面一段被硬生生的摘除了!
就这个噩梦,程昭曾经和妈妈探讨过,他的童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妈妈每一次都怅然若失的看着天空说:“童年的你很幸福啊!吃的好,穿的好,跟着爸爸妈妈住在大别墅里,有很多很多的玩具,我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幸福呢!”
的确如此,他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开心幸福的和爸爸妈妈生活在大别墅里的日子,再然后便是无数次撞见妈妈眼角发青、脸上挂彩的记忆,从那个晚上起,程昭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爸爸妈妈基本上没有太多的交流,当着他的面也是各有各的脸色。
心里的惶恐放到最大是在某一天下课回到家的时刻,那一天程昭只来得及看见妈妈躺在一滩鲜血当中,定格成他人生当中永远的梦靥——那个美丽的妈妈,那个和善的妈妈,那个说话从来都不敢大声的妈妈,就在那一刻,离他而去,他只来得及用颤抖的双手握住了她已经没有温度的手,连哭都哭不出来。
而他的爸爸,在妈妈头三过后,便若无其事的开始上班,开始出席公司的各类活动。他突然想起来,在前一个晚上,父亲曾经歇斯底里的对母亲说:“那你怎么不去死啊?你要是去死!我就答应你!答应你所有的要求!这下你满意了吗?”一阵阵的凉意从脚底直接升到了心底。
然后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父亲迅速的找律师写下了遗嘱——日后集团将不会交到程昭手里,至于后续交给谁,再议。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程昭心里对爸爸唯一的那点依恋放佛风筝断了线,没了一点点的牵连,原来的相敬如宾,已经变成了两见相厌!
在程昭的记忆力,爸爸对自己总是冷淡不已,他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妈妈还安慰他说:“傻孩子,你爸爸是男人,男人都是不善于表达的动物,怎么可能会像妈妈一样每天抱着你说爱你?其实他心里可疼你呢!你看你身上的这些衣服鞋子可都是他亲自逛商场一件一件的为你买的呢!”
爸爸是否真的对自己如此上心,程昭并不知道,但是程昭始终记得爸爸对自己的那份冷漠,始终记得那些夜晚他所听到的不协调的打闹声,还有爸爸妈妈歇斯底里互相伤害的那些穿耳魔音。
将这些记忆和母亲在血滩中的样子相叠加,程昭几乎找不出来一个可以继续留在爸爸身边的理由,而当他将那份遗嘱交代给律师的瞬间,程昭的心便在那一刻变成了坚硬如铁的冰块:他原本可以悄悄做这一切,但是他却非要当着自己的面让自己绝望!
那个瞬间,程昭终于明白:爸爸妈妈在他面前相敬如宾的一切相处都是假象,这个家看似风光无限,平静无比,实则早已从内里开始腐烂,爸爸妈妈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故作相安无事的同处一屋檐下,而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还以为自己一家三口无比的幸福。
而最让他追悔莫及的是他是如此的无能,如此的软弱,在发现这一切的时候,没有及时的站出来保护好妈妈,只是一再的躲在她的羽翼下,直到她香消玉殒才发觉自己的愚蠢——以为那只是普通的家庭争吵,以为一切都还是和他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美好!
母亲入土为安三月后,守完孝的程昭毅然决然的申请出国留学,7年后回来,独自应聘到了和安居——爸爸手下集团的上游厂商。他蛰伏了这些年,已基本摸清楚了爸爸手下集团的运作模式,他要的是将妈妈害死的他,身败名裂!
至于英华集团,那原本就是他的,虽然爸爸想着要将它从自己手里夺走,但是他决不允许:以前的他还不够强大,但是现在,终于是时候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右手在桌上轻轻有节奏的敲着,程昭面无表情的看着屋顶自言自语道:“你不是不想交给我嘛?那么我便自己来拿好了!”
等了十年,终于让自己练成金刚之身,成为一名合格的集团继承人,至于将一切的布局都安排好,现在程昭等的便是一个证据,只要证据齐全,他立马就可以将老头子送入牢房!程昭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至于他的集团,自然是‘国不可一日无君’,他的独子我名正言顺的继承了好像也不会有人出来说什么呢!”
对于英华集团,原本程昭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因为妈妈一直对自己说:“儿子,以后别学你爸!整天就知道往公司跑,这人生的乐趣都少了许多!”但是,当妈妈如同一朵凋谢的玫瑰一般在自己的眼前闭眼的那一瞬间,程昭心里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夺走英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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