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那无常爷不是因为鬼帝才生的气,否则他们夫妻间的小打小闹最后就会演变成殃及丰都的惨剧。
不一会儿便有在大殿里伺候鬼帝的小鬼跑出来实况转播,于是众鬼们纷纷放下手里的伙计,围着他成圈站着。其中也不乏有些断手断脚,面目可怕的鬼种,但大家皆是屏息凝神,静等八卦的模样。
“这次吵得可厉害了!无常爷当着鬼帝的面把勾魂的家当一并摔在地上,看起来好像是要离家出走啊!鬼帝拦也拦不住,最后还被划了一道印子在脸上。”
“哇哦!无常爷这是做什么?谁不知道鬼帝待他是真心的好啊。”
“好像是为了改生死簿的事情,这下我们玩完了,记得上次他们吵架,鬼帝一怒之下送了好多兄弟去十八层地狱啊!我看大家还是赶紧收摊回家得了,免得被当成泄愤的工具喂!”
“卧槽!这还了得。快撤快撤……哟!哪个不长眼的踩了老子的脚!”
鬼群在一瞬间四散而开,街上顿时只留下一个掉了腿,正努力按上的男鬼在怒骂。
……
桓敬之虽是去了江南山庄,但却不是从正门进的。凭着他的身手轻而易举地的密室里拿到了庄主与赵丞相私下暗通的书信。他也并未久留,一心挂念着尚在京师的蓝芷,便日夜兼程地快马加鞭往赶回。
离京还有一段距离,他看那马实在承受不住这样的高强度奔跑,就寻了家酒馆让它在外头吃些粮草歇息一番,自己则是要了一壶烧酒加上一叠羊肉。室内外的温度相差很大,那落在帽檐上的雪花在转瞬便化为点点水渍。
几杯酒下去以后,冻得僵硬的身体这才渐渐回暖。他一手抵着眉心,闭着眼按了一会儿。这烧酒虽然不烈,但后劲却是很快就上来了。桓敬之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起初还以为是缺少休息或者是染上了风寒,但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浑身的力气像在一点点地消散。
等意识到酒里是被下了méng_hàn_yào之后,指间一松,那杯盏就应声落地,透明的液体一路留下蜿蜒的痕迹。眼前一黑,他便失去了意识,垂首于桌上。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黑暗的厨房,地上堆着些柴火。身上虽并没被捆绑,但试了几次都运不起内力。
“桓大人,我们别来无恙。”
屋门被吱呀一声打开,进来了三五个男人,其中为首的真是当朝丞相赵子坤。
桓敬之想到自己一时大意,竟是中了他预先设下的圈套,但好在书信没被发现,这会儿便也神色泰然地看着面前之人。
“赵丞相,你不在京师呆着,却是跑来这种地方。”
“呵呵,御史大人不也是一样么?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偏是要自寻麻烦。不过看在你我同朝为官多年,我这眼下也倒也给你留条活路。”
“赵丞相开门见山便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桓敬之此时虽着靠坐在墙上,可那与生俱来的气场却是丝毫未减。他冷然地看着赵子坤身后的几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心里算着那药效还需多久才能散去。凭他的武艺,即使内力微弱得只剩下几分,但拿下眼前几个人也并不是没有胜算。
“既然如此,那在明人面前,老夫也不说暗话了。老夫只问你一句,桓御史你可愿选择从此后为我效力。你年纪尚轻,又满腹才华,为了这种事情而失去性命怕不是明智之举。”
“赵丞相又怎么有把握保证在我投靠你以后不会存有二心呢。况且皇上既然派我来巡查此事,他心里自是有了打算。就算你此刻把我抓来,也不过是在做无用之功。况且奸佞本是人人得而诛之。”
那赵子坤早已料想到他是宁死也不会倒戈之人,此时只是冷笑着负手而立。若不是手里有了桓敬之的软肋,他倒还真不敢如此贸然行事。
“呵呵,好一个不为所迫的忠良。但桓御史也不用那么快就表态,还是好好想想再做决定也不迟。”
“大人,小心!”
桓敬之感到药力退得差不多了,趁着他没有防备的时候猛然从地上跃起。掌风直逼赵子坤的面门,但其中一个黑衣人却也身手迅速地一把扯过赵子坤堪堪避开了这一下。
握手、扣脉、拧转、拉起的动作一气呵成,那人便被桓敬之摔倒在地上,其余的人没想到他的体力会恢复得如此之快,见了同伴轻而易举地就被打伤,便再也大意不得地一齐围上桓敬之。
但不出十招之内,几人就明显落了下风,被逼得连连后退,左躲右闪。赵子坤心下不由一慌,他从未想到居然会有人在中了软骨散之后还能动弹的。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他不由怀疑起桓敬之是不是根本没喝下那下了药的酒。
情急之中,赵子坤拿出了一直藏在绣袍里的东西。果然,他看到桓敬之的身形微微一震。随后自己的脖子上便多出一只冰冷刺骨的手,虽是被掐得难以呼吸,但他还是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
“咳咳……桓御史可认识这个东西?”
入目的是一支刻有莲纹的金簪,桓敬之手下动作一滞。
这簪子,正是他当日为蓝芷所买下来的。那家首饰铺里的东西皆是独一无二,根本就不会有相同的样式,因此全京师也就只此一支。
“你把他怎么了!”
想到蓝芷极有可能被抓来作人质,桓敬之便已失了往日从容不迫的淡定模样,目光灼灼地盯着赵子坤,言语间也竟是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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