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的肌肤下,一双眸子灿若桃花,映了半席春日缓缓。
眼下正处五月初,院落里喝茶最是好时候。
往茶杯里投颗梅子,伴以浓茶饮上一口,苦中酸涩醒脑,但过后回味却更加甘甜。这是陶桃近日里的新发现,幸而季淮也很喜欢这么喝。
两人心意相通后,日子过的亲近不少,拉拉小手是时常有的事情。
也总会挑个日子在院落里一起把费力的活儿干一干,比如劈柴。
“柴火劈的差不多了,够用一阵子。”陶桃不爱劈柴,总在手上磨出水泡来,用仙术劈吧,怕露馅也怕废体力。所以平日里劈柴的活儿都被季淮揽过去,他身姿高大结实,往往一劈就能劈个三四日够用的。
而陶桃只管给他放木柴到固定的位置,季淮头两次还找不准位置,后面慢慢也就熟练了。
待他都劈完了,额头早是一层热汗,季淮用袖口擦了擦。身前便凑近一个身影,端着茶杯呼呼地吹两口,声色清脆:“淮大哥,喝茶。”
这句淮大哥,陶桃已经朗朗上口,习惯之后也顾不得难为情了。这使得季淮心里很受用,越听越舒坦。
“吃什么了?”季淮闻到一股子清甜。
陶桃笑起来:“你张嘴。”说着,往季淮嘴里塞了颗东西。
这东西含着像是油润的野果,季淮没吃过,只觉得它酸甜不腻口,入口稍稍一抿即化。他伸手凑巧碰到陶桃的衣袖,顺着攀上去用食指勾住他的一根小指,“你再给我喂一个。”
每次季淮与陶桃动作亲密些时,陶桃的脸总控不住的要红,隐隐地还发烫。这种时候,陶桃就在心里留有侥幸,幸好季淮看不见。不然,照季淮那性子指不定会怎么笑话他。
“这是什么?”季淮很喜欢陶桃喂给他的果子,但自小没吃过,唤不上名字来。
陶桃吮着被果子染成紫色的指腹,“是桑葚,早上去山下买米的时候,张婶给的。”就一小碗,垫着两片桑叶,紫红地像珍宝。五月的桑葚最是清甜,酸味也显得弱些,不管是直接吃还是泡酒都很适合。
桑葚个头小又容易沾染颜色,富贵人家往往是不吃的。而宫墙四壁的皇宫里更是吃不到的,也难怪季淮不知道。
“我也是第一次吃,你要是觉得好吃,明日我跟着张婶去摘点。听说这个还能酿酒,很滋补养生。”
“她家侄女嫁了吗?”季淮蹙眉,还记着张婶要给陶桃说媒的事儿,心里介意的很。
“前几日就出嫁了。”陶桃撇的干净,“不嫁也和我没关系的。”
季淮满意地拽着他的手又往自己嘴里送。
结果陶桃手里根本没拿下一个桑葚,就连指腹上的汁水都给他自己抿干净了。季淮没吃着桑葚,只吃着了陶桃的指尖,咬的很轻,舌尖扫过陶桃吮过的指腹,s-hi热柔软,惹的陶桃背脊都发麻,差点站不稳。
季淮不以为然,喉结上下一动:“好甜啊。”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季淮直起身子,靠近已经快红到熟透了的陶桃。
“淮大哥,做,做什么?”陶桃是紧张的,拿着碗揪起一个桑葚就往季淮嘴里送。
桑葚软润易碎,汁水沾染在季淮的唇上,被季淮顾自舔掉。
“喂我好歹也要说一声吧?”季淮伸手攀着陶桃的手臂,抚上去摸了摸他的脸,动作暧昧亲昵。
陶桃羞红着脸:“谁让你突然靠那么近。”
“那不然怎么办,若等你靠近我些,得等到天黑。”转而一想,季淮补道,“天黑更远,睡两张床。”
“床买了总要睡的。”陶桃算是找着个借口。
不然,同季淮睡一张床上,他得紧张死,心跳地和小鹿似得。静不下心来,也睡不着。陶桃怕季淮又念着床的事情说个不停,忙找了个大点的桑葚递到季淮的唇边:“淮大哥,这个最大,肯定很甜。”
“甜的你吃。”
“我特意留给淮大哥的。”
季淮听了,一口咬住,然后想也不想就捏住陶桃的下巴,用指腹确定了他唇的位置,果断的就朝他的嘴巴亲了上去。
桑葚柔软的果r_ou_在唇齿间融化,甜蜜的汁水被季淮的舌头带进了陶桃的口中。
陶桃手中的碗毫无预兆地掉落在地上,没碎,只是几个桑葚零散地滚开,已然是不能吃了。而季淮的吻轻柔,带着初次的试探性与小心,生涩的动作充满悸动。
季淮抱着他,单手揽着他的腰,将他的身子往前稍稍一推,稳稳的就贴紧了彼此。
陶桃仰着头,索性闭上了眼睛,像只雏鸟一样张开自己的嘴巴,任由季淮的舌头温柔扫过他的贝齿,缠绵他的舌尖。桑葚甜蜜的汁水将他的味觉麻木,唇齿之间是炽热且甜蜜的情愫,阵阵撩拨人心。
待一吻结束,陶桃微微喘息,舌头都被桑葚的汁水染的颇紫。一双眸子也满是氤氲,他面红心跳地朝季淮瞄了一眼,发现季淮也一样。两个人都像中毒,但季淮肯定不知道。
“两个人一起吃才最甜。”季淮的唇都染的发紫了,却还要说情话。
明明是很撩人的话,眼下这情景却让陶桃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淮大哥,桑葚可真甜。”
他的声音更甜。
第9章
而此时此刻,天界。
占天殿内,身着紫衫的男子正打着盹儿,身侧是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
一个小仙捧着一块占盘急急忙忙地跑来,吼醒了男子:“夜北星君!醒醒!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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