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这样的客人越来越多。烦透了。;
我没告诉他如果局部注射罂粟碱后能够正常勃起说明没有器质性疾病,只是功能失调,应该容易治好。没有那个必要。他对这种别的男人非常在意的功能似乎完全无所谓。男性和女性都使他厌恶。做爱对他来说就象是普通人上班时不得不参加的无聊会议,需要想法打发时间,遇到女客他就观察人家的发型和化妆,遇到男客则回忆书上看到的最新发型梳理法或画眉技巧。再不就是构想他艰巨的计划。如果不是一再发作腹痛,这种无聊的时间也好打发。但是他熬着不用止痛药,害怕上瘾后影响他的计划。他的计划说简单点就是怎样毫发不伤不动声色地摆脱帮派的控制。日本的警察机关是不用指望了。直接逃走也很困难,日本是岛国,很难秘密出境。在日本境内几乎没有一块可以藏身的净土。假装自杀也很难,因为要让人家相信他们的摇钱树已经死掉需要真正的尸体和足够的时间去安排,而他已经失去了人身自由。但他坚信机会会来的,为了等到机会无论生活多么令人厌烦恶心也必需活下去。
最后机会终于来了。一个有钱的常客打算到泰国游玩一次,泰雅知道后想法讨好他,最后让他向公司提出包泰雅半个月带他一起去泰国玩。虽然对公费比按次收费要少,但这个常客也不能得罪,所以最后还是同意了。在泰国时泰雅告诉客人中国大陆特别是江南地区其实非常值得玩,客人欣然同意。他们跟着旅行团到苏州,当客人在拙政园的假山里转悠的时候,他趁机溜走,跳上出租车直奔长途汽车站。3个半小时后,就回到了10年没有看到的故乡。10年来变化太大,城市变得象东京一样繁华而冷漠。泰雅离家时还背了一个牛仔包,回来时除了身上穿的衣服以外真正是一无所有。
你回家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我说,;有没有告诉你爸爸你到哪里去了?;
第一件事就是给爸爸送终。;
什么?;我胸中苦涩泛起,为什么上帝待泰雅那么残酷?
到家时婶婶在。她说我爸爸得肺癌住院而且快不行了。我赶到医院,他已经昏迷不醒,半夜就去世了。;
老天!;
这也好。;
什么?你怎么这么想?;
医生说他开了刀又复发,每天就靠止痛针过日子,生不如死。这种情况下还要听到我对他解释10年我都干了些什么,不是更糟?我也免了对爸爸撒谎。说实在的这个谎不好撒。;
其他家里人怎么样?;
婶婶恨死我了。;
为什么?因为你10年没音信?;
当然不是。爸爸生病后他们就到法庭宣告我‘死亡,又把我堂妹的户口迁进我家,如果爸爸去世我家的房子就是他们住了。但是爸爸虽然病重却拖了很久,好不容易眼看房子就要到手,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她气歪了,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就催着我还他们垫给我爸看病的钱。没想到虽然有劳保,自己还要付那么多钱。我得马上找到工作。;
那你怎么办?要去法院解除‘宣告死亡吧?;
那是当然。这时我才发现我的计划有个大漏洞,我没法说清楚自己10年来都干了些什么,只好说到处打工赚钱。;
他们会相信吗?我都不太相信。;
警察表面也没有说什么,好象相信了我随口吹的牛,但我知道他们会查出我和黑帮的联系,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想从我身上挖出大线索,时不时地就把我弄进去‘谈心,命令我我早早交待,戴罪立功。他们一直在监视我,也监视和我交往的人。否则就算是严打期间也不至于为了要人招认盗版vcd的来源而把人打死。看到今天你来我家那样子,我就知道他们也找过你了,不想给自己也给你惹麻烦,只想赶走你。为了怕烦人家,也烦我自己,很长一段时间我干脆不和任何人来往,直到有一次在美容院的窗口看到对面的你。;
我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好象有什么东西发了芽要长出来,却被硬生生压了下去,很不甘地在!告诉他吧!他不是正在告诉你吗?;
泰雅象是完全预测到了我的想法:;你猜我看到你以后有什么感觉?;
我的心狂跳着,今生今世还没有人对我说过那句话,我会在此时此地听到吗?我多么渴望听到一个男人说爱我,这样的想法未免太奇怪(变态)。我真的象泰雅说的那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吗?
然而,一丝调皮的微笑浮上泰雅的嘴唇:;你呆望远处的样子特别傻。;
我恼恨地掐住他的喉咙摇晃他,他猛烈的咳嗽使我愧疚不已,我忘记他的病了。;好啦好啦别闹啦,;泰。天快亮啦。;
这一夜我没睡好,一直在做梦。我梦见自己回到大学里上心理课的教室,虽然是半夜,大家也都穿着睡衣,裹着被子,但著名的顾牛范教授和精彩的内容使大家睡意全无。戴着睡帽的顾教授讲:;大家有没有发现‘化悲痛为力量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头?没有?好吧,告诉你们,悲痛是不能化为力量的,这已经从生理学和心理学试验得到证实。那么悲痛到底化为什么?;教室里鸦雀们,应该是化悲痛为脂肪,化愤怒为食欲啊。;同学们哄堂大笑,笑声化为红色的怒涛横扫校园,燃起熊熊烈火。
突然我醒来,原来不是烈火而是窗帘一角里射进来的阳光照在我脸上。心理学一直是我喜欢的科目,但是我从未打算要做心理医生,因为剖析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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