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
阿吉就嘎一下笑容僵在脸上,自知失言,不敢说笑了。
突然他眼前又一亮,惊讶地说:“这么说他爸爸就是桑……桑铎?难怪这么想……”
肖桑默认,同时警告他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再多嘴比较好,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现在已经所剩不多,散落在社会的各个角落。何况他们当年知道的也未必是事情的全部,甚至知道的那一部分也未必就是事实。这么多年过去,更加没有人乐于敢于谈论那件尘封往事。时间会冲刷一切,无论丑陋美貌、阴谋爱情、谎言还是真相。
为了转换个轻松的话题,肖桑咳了咳,“你最近和白眼狼还好?”
阿吉迟钝地想了想,思维才从刚刚的震撼中转换出来,听到肖桑提及儿子,反应了一下,终于后知后觉地羞赧了,老脸一红,“我们、挺好的……其实当初是有点犹豫来着,想的多,可是真正在一起了,就觉得……挺好的。”
肖桑看他如此,也替他臊得晃了都,翻了个白眼,“就当我没问。”
肖桑突然有点不想跟这个老友谈这方面的事,可是阿吉果真没眼色,劝他说:“其实肖桑我觉得你也可以考虑年轻点的人,只要有感情的话,年纪什么的不是问题。”
好像新婚的人见到还单身的人就爱劝说对方结婚,有情人的见到没情人就爱宣扬两个人的好。肖桑想阿吉是来者不善,就是来晒幸福的吧?
“我哪有时间谈情说爱,一天忙都忙不过来。”
“我跟你说,工作忙什么的都是借口。幸福的人生是不能没有感情的。”
“……可是我可不像阿吉哥你这么好命,自己花了大心血养大个人把你吃了。我每天接触的除了手底下的鸭子就是客人,社交圈子有限。”
阿吉说:“嗯,其实如果客人里有条件好的又追求你的,你可以考虑下什么的。”
肖桑就站起来说:“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情我要去办。”把千里迢迢赶来为他的感情生活着想的老友给赶走了。
然而事情说来还真的来了,吴爷的贴身侍从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听到吴爷在房间里咳得厉害,似乎病痛发作,他们在外面候着的人不放心,想让他上去开门看看里面的情况。那门是从里面锁上,没有钥匙打不开。
肖桑立刻上顶层和侍从保镖会和。
按照吴爷的规矩,当然这个时候是不准人进去打扰的,可是他的身体状况越发不好,今年更是一直缠绵病榻不见起色,故而留他一个单独在房间本来就是令人担心的事情。
刚刚咳声从厚重的门板那一头传出来,可见是病状又有发作,里面不知情况如何,放着不管的话,一夜过去更深露重,怕又是一场凶险大病。
然而他们毕竟是底下的人,又不敢轻易进去,若是冲撞了吴爷,赶上他每到这个日子心情就不好,怪罪下来,又担待不起。
正是踌躇的时候,肖桑倒是想起一个办法来,“有个人现在下面,其实倒可以请上来做主,不过不知道合适不合适。”说这话的时候他语气犹豫,
侍从和保镖就问是谁有如此大面子。
“是……桑少爷。”
这些人大多资历尚浅,不大知道里面的厉害干系,况且就算知道了,此时找个能做主抗事的比什么都强,听说桑殿义在下面寻欢,都十分振奋,让肖桑马上请示桑少,是否需要闯进房间。
肖桑无法,只得亲自去请人。
他做好了准备又要挨一顿抢白讽刺什么的,硬着头皮进包房,在桑殿义耳边略说了几句。
桑殿义脸色微变,什么也没说,立刻上楼,让肖桑拿出钥匙,亲自打开房门,并吩咐其他人先不要进。
吴韵棠昏躺在椅子上,隐约察觉有人在唤他,碰触他的脸,略睁开眼便略笑了笑,“桑铎,你又来了,这么急着带我走么……”
桑殿义摸他额头滚烫,见他这般模样,知道是要发病,就说:“我如果说想带你走的话,你肯跟我走吗?”
吴韵棠抬起嘴角笑了笑,点头,闭目。
桑殿义压抑内心的狂跳,俯身将他从椅子上打横抱起,心想,这个老男人竟然消瘦到这个地步,堪堪一抱。
肖桑他们在外面等,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光景,突然门被踢开,桑殿义抱着昏睡认命的吴韵棠大踏步出来,指挥众人安排车辆医生诸多事宜。
43父子兄弟
吴韵棠果真就此病倒,虽然多年来他一直羸弱,只是不像这次如此凶险。
病中昏昏然缠绵病榻多日,醒过来便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坐在床前,一边守着他一边对着电脑办公。
吴韵棠愣愣看了半晌,直到桑殿义发觉他已经清醒,殷勤想问,又是亲手喂他睡,又是要叫医生。
吴韵棠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说:“刚刚我还以为看到了你父亲。”
桑殿义略笑了笑说:“我长得那么像他吗?”
吴韵棠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露出一个虚弱的笑,“越来越像。”
桑殿义无奈说:“我是他儿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干爹你对我老爸还真是念念不忘。看来他一定对你很好。”
吴韵棠摇摇头,略笑着说:“他对我很好。”
吴韵棠躺在病榻上对着逝去多年的友人的儿子,突然想从头回想一遍和桑铎交往的过程——尽管他从本质上讲一直活在过去,可是有时候越是追忆越是忘了事情本来的面貌。那些往事等他死的时候就如同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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