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姑娘家到底还是千娇百宠的长大,要不是这次秦家世子明晃晃的上门说与姑娘已互定终生,姑娘又以死相逼,老爷是断然舍不得如此罚姑娘的。
“姑娘受委屈了,老爷已经允了,姑娘快随我回去洗澡换身衣裳,许太医已经在芙蓉园等着了,”见楚相宜不应,又说道,“老爷……也是为姑娘好,姑娘仔细伤着身子,莫要再伤心了。”
楚相宜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双手捏住明月的脸,“傻丫头,我没委屈,我这是高兴!”
明月瞧着她家姑娘眼眶内涌出一股股的泪,迟疑着点点头,扶起楚相宜上了软轿,“姑娘快随我回去,欢欢喜喜等着当世子妃罢!”
世子妃?楚相宜心里冷笑一声,她此生绝不能重蹈覆辙,她只想寻个商户低嫁,然后好好护着家人,一世平安!她张开五指,瞧着划过指缝的明媚日光,她的人生还是鲜活的。
她还未嫁与秦锦程,也没有被文氏磋磨软禁,她才十六岁,她的家人还都好好的,她的锦绣年华才刚刚开始,一切还来得及!
到了芙蓉园洗漱穿戴停当,又让许太医仔细把了脉,她并无大碍,只是寒气入体,微有些发热,仔细养几日,吃几剂药就好全了。
金盏银盏待楚相宜喝了粥,又吃了药,被明月伺候着睡下了方才回到季春苑回话。
“……许太医说并无大碍,姑娘已经吃了药睡下了,老爷太太就放心罢!”
楚江涛听她身子无大碍才安心,到底是亲骨肉哪里舍得她受苦呢!他叹了口气,“过几日我舍了老脸亲自去商家赔罪罢!”
容氏揶揄道:“老爷莫不是舍不得金银给大姐儿铺一条姻缘路?”
楚江涛摆摆手,脸上终有了笑模样,“夫人是怕我掏空了家底薄待了大郎,二郎和兰姐儿?”
容氏掩唇轻笑,“怕得紧呢,老爷怕是还要劳苦几年多赚银子啦!”
容氏向来贤良,楚江涛知晓她是与他逗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配合着说道:“定会叫他们一人一座金山。”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管家楚槐来报,大姑爷前来探望老爷与大姑娘。
楚江涛叹了口气,吩咐楚槐,“就说我乏了不见客,大姑娘也病了,叫他回罢!”
容氏瞧他乏了服侍楚江涛歇了,刚出房门就见楚槐又回来了,她打了个手势,到了廊下。
楚槐是知晓大姑娘刚拒婚跳了湖的,故也不敢私自送商家的物件去芙蓉园,只得前来通报楚江涛夫妇,“大姑爷说老爷乏了他改日再来,但是今日他定要见一面大姑娘方才安心,说看了这个大姑娘自会见他。”
晋国已订婚的男女见面倒是不大严防,只是楚家打算和定国候府退婚。事关女儿家名节,容氏见是一个信笺,到底不大放心,接过来瞧了下,只见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十年韶华困,一缕断情亡。
容氏没瞧出来个眉目,十年韶华,断情……难不成他已听闻大姐儿拒婚跳湖是来退婚?不大像啊!以老爷与老侯爷关系,就算退婚定要亲自前来的。
她再三犹豫,婚事到底还未退,既然商家大郎说的如此确切,那这里头必然是还有什么缘故,既然要退亲那他们说明白也好。
“去拿给大姑娘瞧,若大姑娘不见便罢,若见……现下天热,便把他安排到前头那个四壁镂空的花厅,仔细让人伺候着!”
楚槐自然是听出了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这是让里面安排些人,以防有损大姑娘名誉,估计这婚得退了。他让小厮送往往芙蓉园,自己去花厅安排。
而芙蓉园这边,楚相宜听到商战前来,方才想起上一世的昨日秦锦程前来与爹爹说了与她互定终生,爹爹不同意,她刚闹了一通。偏巧晚间商战来了,她不愿见便推说困乏,神思不宁,夜里睡不好。第二日商战听说她坠了湖,巴巴的又来瞧,她仍没见,商战人走了,却是执意留了簪子……
上一世的恩怨已随着她与家人的死终结了,今世她本打算也让爹爹退婚,便也不打算见他。她迷迷糊糊的吩咐清风去回了不见也别收任何物件,听闻商战写了句话来,本是随意打眼一看,心头却是一震,瞳孔一缩,立马清醒了过来。
别人瞧着或许以为是商战等她十年的怨恨,只有她明白,那十个字其实是她的上一世的写照。困在靖安候府被磋磨了十年,最后文氏一杯断情酒丧了命。
楚相宜让人扶她起来洗漱。商战与自己一样重生了!那他来是为了什么呢?再度报复吗?
一路走来她还是未猜出缘故,上一世她负了他,他害了她一家,他们恩怨已尽,商战来是为了什么?
待她再度站到商战面前时,不由想起着上一世苏玉烟的话,她缓缓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一片淡然,她绝不能嫁他。他们重生的事都太过于匪夷所思,楚相宜挥退了下人才开口:“想必你也知晓,你我恩怨已尽,我此生不会嫁与你为妻!”
商战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乌黑清澈,明亮如星,里面除了没了上一世的厌恶,剩下的却是亦如往昔一般的……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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