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的孩子也都上心,待到王夫人一去世,被家人一叮嘱,开始有了讨好刘据的倾向,小孩子遮掩的功夫不到家,刘闳看了出来,很是难过。待到被立为太子,看着玩伴又凑了上来,心境已经有些沧桑的刘闳冷笑。于是,跑过去找刘彻。
跑到宣室的时候,发现太傅也在,刘闳想了一想,想说的事情让太傅知道了也没什么不好,于是,通报一声就跑了进去。
行过礼,听到刘彻一声:“你不去玩,跑到这里做什么来了?”刘闳提起头,看到父皇脸色不太好看,再扭过头,看到太傅正襟危坐离父皇老远,脸上故作严肃,太傅没有示警就表示父皇这不算是心情不好。忙扑过去,抱住刘彻的胳膊:“父皇~哥哥弟弟们都走了,住的地方好空旷,原本坐满了一屋子的人,现在听课只有三两个人,儿臣觉得心里不舒服,没心情玩。”
“唔,这样啊,”觉得儿子很有手足情,刘彻面色缓了下来,“他们是藩王,自然要就国,不会再回来了。你要是觉得冷清,便再选几个伴读就是了。”
“谢父皇,”乖小孩行过礼,又爬了起来,仍旧抱住父亲的胳膊,“那据皇兄还有旦、胥他们,到了封地会不会也觉得冷清?也给他们加几个伴读好不好?”
“哦?怎么想起这个来?”
“嗯,上课的时候,儿臣看到自己的伴读,想起他们以前与据皇兄交好,想来据皇兄与他们分开,也难过的,咱们把他们送给据皇兄好不好?”瞪大了无辜的眼睛,乞求地看着父亲,“跟朋友分开了很难过的。儿臣还有父皇、有太傅、有少傅,可是兄弟们身边却没几个熟人……”吸吸鼻子。
刘彻眯了下眼,睁开,低头看看儿子:“你先去选新伴儿吧,剩下的事儿,父皇来办。”
“喏。”乖乖地向父亲行礼告退,也没忘了师傅。
“现在的孩子,可真了不得!”看着刘闳退了下去,刘彻忽然暴出一句来。
“聪明总比傻子强。”
“也是,至少,他看出来了一些事,原本还以为他没长大,现在看来,倒有几分眼力,只是,太沉不住气了。”
“他还小。”
“得开始教了,这么毛燥可不行,”刘彻叹道,“我在他这么大的时候,父皇已经开始教我看奏章了。”
韩嫣在心里偷笑,你在比他大十岁的时候,也很毛燥啊。
刘彻给刘闳选了新的伴读,却没有如刘闳所愿地把他不喜欢的立时换掉。刘闳居然也出乎意料地没有再闹,只是没多久,却发生了太子言语被泄漏的事情,一查,是伴读大嘴巴……
韩嫣暗叹,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了不得,心机不简单,正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卸磨杀驴的时候,看到了刘彻满意的笑容,这才恍然大悟。这么大的动作,没有皇帝默许推动,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操作得起来?刘闳能跑到跟前来表现关心兄弟,在这个年纪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皇帝家的父子传承,真不是别人能摸透的,自己还是做好本职工作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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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课程,与皇子的课程真的很不一样,这是刘闳的体会。
“以前太子年幼,学习当从基础开始,我虽忝为太傅,不过是教几个字罢了。如今,太子长大了,到了该讲道理的时候,那便说点有用的吧。”
“什么学问最有用呢?”刘闳兴致很高。
“只研一门学问,我不如老学究,但是,太子是未来的天子,国事,不是背几页书便能了事的。将来治理一国,虽有僚佐,也少不得自己要费心费力,就说一说这治国吧。”
“治国也是学问?”
“对。”
“是要亲贤臣、远小人么?”
“也对,也不对。亲贤臣、远小人,道理谁都知道,桀、纣,也知道,他们都是聪明人,但是他们还是任用了奸臣,败坏了国家,所以,为君者,贤明与否,不在乎他背下了多少大道理,而在于到底做不做得到。”
“那要怎么才能做得到呢?”刘闳发问。
“婴儿要怎么样才能长大成人,你就怎么做,这世间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情,”韩嫣补充道,“不过是日积月累,处处用心。凡事多想一想罢了。皇子,生在深宫之中,稀与外界接触,便会不懂世情,这样的人背再多的道理,也只是个书呆子罢了,多听听民生,多看看自己的子民,听得多了、看得多了,懂得自己也就多了。”
刘闳有些扫兴,男孩子喜欢快意恩仇的多,做事情也喜欢干脆利落,一听没有立竿见影的好办法反而要日复一日地磨日子,脑袋耷拉了下来。说了等于没有说嘛。
韩嫣笑了:“不过,现今倒是有些法子,能让你少被骗子蠢弄。”
“真的?”刘闳坐直了小身子,“太傅快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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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闳看得目瞪口呆!闻讯而来的刘彻也看得傻了。
“这、这、这、这……”刘彻结巴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陈胜吴广揭竿而起的时候,不也是往鱼肚子里塞破布的么?老把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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