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才走到了徐福的面前。
大约是因为府中没有其他人的缘故,李信也不再掩饰了,他脸上的笑容极为浓厚,冲着徐福道:“先生为何会来?那日信与先生说的话还未完,先生可是来听那话的?”
徐福冷酷无情地摇了摇头。
李信脸上的失望之色很是明显,不过他也没紧追着不放,只问道:“那是何故?”
“你要离开咸阳?”
“不错。”李信点点头。
徐福瞥见了他眼底的精光,看来他对这件事还充满了兴致,“为何要离开咸阳?”徐福又问。
“王上有名,捉拿叛将桓齮。”
桓齮?
徐福是真的震惊了,怎么会是他?叛将?这是怎么回事?徐福还能记起,当年他去救桓齮的时候,桓齮是个何等的人物?那是个硬汉子!而且对秦的忠诚应当不掺虚假,为何突然间便从良将变成了叛将?
李信摇头,“我也不知是为何,我只知,我必须要将他捉拿回来。”
徐福对桓齮的印象颇好,突然听闻到这个消息,心底还有点难以平静下来,他点头,“我知道了。”要从李信问到更多的信息就不可能了,还是问嬴政来得靠谱。
徐福正欲离开,但是他的脚步却顿了顿。
“李信。”徐福出声道。
李信目光灼热地看着他,“在。”
徐福摇头道:“这个世上的强者何其多,还有很多你甚至没见过。不要妄断你的感情。”李信对他撑死了也就是个仰慕,但是李信的所作所为,却难免给嬴政一个不好的信号。在旁人的眼中,就是李信不知死活要与秦王抢人。嬴政可以因为爱才惜才,放过他一次,但不可能容忍他太久。如果李信再不改这样肆意行事的风格,迟早会吃到大苦头,甚至丢了性命。
“可信眼中只能看见一个先生。”李信口吻坚定。
徐福实在难以理解他的心情,忍不住皱眉道:“李斯、韩非、蒙家兄弟……他们不强吗?你又为何不仰慕他们?”
李信点头,“他们实力不低,但是……却不及先生,先生只有一个!”说完,李信又补上了一句,“当然,他们的容貌也远远不及先生。”
徐福:“……”李信,其实你只是颜控吧?
徐福发觉到要想以理动人不太可行了,于是他干脆放弃了。不管李信怎么想,反正上次的教训摆在那里,他不可能再做些祸害别人的事。
徐福冷淡道:“那我便先离去了,李将军路上顺风。”
李信有些失望,没想到徐福的语气这样冷淡,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将徐福送了出去。
徐福坐回了马车,马车朝着王宫的方向驶去,没多远便被堵住了。徐福有些惊讶,掀起车帘往外一看,是另一辆马车,而那辆车也掀起了车帘,里面的男子跳了下来,然后动作敏捷地上了徐福这辆,随即将徐福紧紧钳制在怀中,沉声道:“回宫。”
此人不是嬴政是谁?
嬴政都已经这样堵他了,他还能说什么?徐福干脆问起了桓齮的事,“他是怎么一回事?”好歹也是他救过的人,那桓齮总不会真的叛秦吗?若是如此,那他还为何要救那人呢?这不是东郭先生与蛇吗?
“去岁桓齮战败了,今岁攻赵便未任命他。去岁战败,寡人就欲斩了他,留下他已经是极为仁慈了,谁能想到昨日他杀了一名大夫。”说到这里,嬴政的脸色沉了下来。对于他这样的男人,绝不能接受的一件事,那便是背叛。
徐福听得心惊。
没想到,那样的人物竟是也会变成这般模样。
说着话,他们的马车便停住了。
嬴政揽着徐福下了车,直接往寝宫回去,徐福疑惑道:“今日王上不处理政务。”
“要,但此刻有更紧要的事。”
徐福一头雾水,但还是配合地跟着进了寝宫。他就瞧瞧,嬴政要做些什么来讨好他。
跨进殿门后,徐福总觉得自己隐隐嗅到了什么味道,他歪头一瞥。
精美的容器中间,盛着一团……嗯……面。
嬴政面色不变,指着那面道:“寡人做给阿福的。”嬴政深深地看着徐福的双眸,像是在说,现在你也可以骂我煮的什么鬼东西了,这样你应该就消气了吧。
徐福:“……”神他妈脑回路!
“阿福要尝尝吗?”嬴政低沉的嗓音又在徐福耳边响起了。
徐福不自觉地对上了他的目光,然后徐福发觉到嬴政的下眼睑有些发青,一瞧便是睡眠不足的模样,哦,或许还有个纵欲过度,毕竟那天是他“折腾”嬴政。
徐福别过脸,拿起筷子,夹了点儿,吃进嘴里,“难吃。”徐福想也不想就说。
嬴政满面笑意,“嗯。”
旁边的宫人一脸莫名。王上辛苦做了面,被说成难吃,王上似乎还更开心了?
“可觉得舒畅了?”嬴政低声道。
“嗯,好了。”
“那寡人便令人去取你放在国尉府的东西了。”
徐福挑眉不语。
嬴政继续道:“寡人独自一人,实在难眠,这几日又劳累……”
徐福知道他没说假话,嬴政的确很劳累,若是不休息好的话,万一真折腾出毛病也不好。这样日后还怎么进行和谐的生活?于是徐福嘴上一软,“……嗯。”
嬴政控制不住心底蹿动的那把火,于是将徐福往怀中一扣,狠狠吻了上去。
宫人们瞥了一眼那碗面。
唉……
糊了,更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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