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人啊,无论遭遇什么,都能维持这般镇定啊,还能这样悉心照顾将军,实在是好人啊!
士兵心中如何一番夸奖,徐福和桑中都是不知的。
转眼徐福就将所有的竹简都翻完了,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看书效率这样高的时候。他再没有获得更多有用的信息。徐福将书简都推到一旁去,开始专心地炼药。
在姜游那里不是白偷学的,嬴政给他找来的书也不是白看的,自己平日里拿着鼎捣鼓也不是白玩儿的。
徐福觉得自己还是有那么些希望,可以制出药救桓齮一命的,桓齮这样的人才,若是死了实在可惜。就算自己不行,此时他早早派出的人应当也已经发现姜游师兄的踪迹了吧。也不知道姜游师兄是否会再次跑个腿……
徐福打住了思绪,将这些若有若无的担忧都抛到了脑后去。
帐子里的味道逐渐被药味所掩盖,徐福熬的药太浓了,就连帐子外的人闻见味道,都忍不住微微耸鼻子。
“先生这药可别是反倒将人毒死了。”龙阳君用很正经的口吻,说着揶揄的话。
话音落下,徐福转头见龙阳君和蒹葭大步走了进来,龙阳君脸上辨不清神色,而蒹葭却是鲜明直接地表露出了不高兴。
“人呢?”徐福没接龙阳君的话茬,转而问起了那刘军医的下落。
龙阳君面露一分愧疚之色,“没能抓着人。”
这回倒是轮到徐福揶揄回去了,他摇头淡淡道:“龙阳君都抓不住的人,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厉害人物。”
龙阳君不急不缓地道:“再厉害又哪能厉害得过先生去呢?”他指的是之前七国中,都将他吹捧到了极致的行为。徐福在不少人心中,还真是个世间顶厉害的人物。
“那我们就等吧。”徐福照旧还是不接龙阳君的话茬。
龙阳君也不生气,只好奇地问了一句,“先生如何知道等就一定能等到人呢?”
“花了那么大的功夫去杀的人,若是不盯着他咽气,一个不慎所有努力都白费了,那岂不是委屈?”徐福只是按照常理来推断的,若是对方不按常理来那也没什么关系,左右最后桓齮都被就活了,心中更怄火的肯定是对方而不是他。等到后头,总有一日自己也会知晓背后的人是谁。
龙阳君点了点头,眸光微亮,看着徐福的目光又不动声色地多了一些欣赏。
很快天色就暗沉沉的一片了,徐福自然不能继续留在帐中了,他还得回去休息,强撑着炼药并不一定就能炼好了,还不如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充足体力。而这一切都必须得要休息才行。
徐福回到帐中后,桑中和柏舟便守在了围屏后。有了上次徐福失踪的经历在前,如今桑中是不敢轻易放徐福一人独处了。
当夜,有了徐福从古籍上翻来的方子,士兵直接用在了桓齮的身上,佐以之前桑中给他喂下去的药丸,桓齮又吐了一次,整个人更虚弱了,但脸上的痛苦却减轻了不少,士兵围在他的床榻边上,看着桓齮的模样,心中焦急不已,想要去问徐福,但又不敢问。于是这一憋,便憋到了第二天早上。
徐福早早地起了床,换上衣袍,洗漱过后,便直接去了桓齮的帐子里。
士兵们焦急地围在他身后打转,可见他们对桓齮的感情之深厚,怪不得都说战场上的情谊最是深厚。虽然徐福自己拥有不了这样的东西,但他是极为欣赏的,因而对桓齮如今的境况也就更放在心上了。
徐福根据自己的推测,以及从姜游那里偷学到的东西,结合到一起,一口气又写了几张方子出来,搁在那里等待一一验证。
只是还不等他去验证,便有人疾步走进来,道:“刘军医,回来了。”说话的是蒹葭,他表情冰冷,但眼底却分明带着笑意。刘军医若是当真有问题,他能从蒹葭眼皮子底下溜走,那可是要被蒹葭记得牢牢的了。
徐福知道蒹葭力气奇大无比,也不知道蒹葭会不会一拳将那刘军医揍到墙上去。
“走吧。”徐福留下药,和蒹葭一同往外走去,他也想瞧一瞧,这两位军医,究竟谁才是内鬼。
刘军医极为镇定,他站在帐中等着人来,一听见脚步声后,他便立即转过了身,徐福低头看了一眼,那刘军医的手中还抓着草药,因为还未细心挑选过的缘故,他手里的草药看上去乱糟糟的,就跟路边的野草差不多。
“刘军医昨夜做什么去了?竟是连营地也不回来了。”这种时候徐福便是要拿捏住架子,所以蒹葭成为了代他开口的人。
周围的士兵心中滋味也十分复杂。
且不说刘军医究竟与桓齮中毒的事有没有关联,光是擅自离开营地,后又久久不归,就已经足以成为让人杀死他的理由了。军营之中有军营的规矩,军营的规矩就是不能随意离开,离开的人是会遭受严重酷刑的。
徐福听士兵说起的时候,大约也能猜到,那酷刑是多么的严酷。
放在重法吏的秦国,刑罚可不是一般的严峻冷酷啊!那刘军医少说也得被去掉半条命。
士兵们心中又纠结又可惜,他们原本都挺喜欢刘军医此人的,但是刘军医的确犯了忌讳,他万万不该在这样的敏感关头,擅自离开,出于规定,刘军医此举是有通敌嫌疑的,按照规矩办事,他应当被看押起来,经审问过后,再决定如何处置他。
士兵们心中叹惋不已。平时刘军医是那么守规矩的一个人,怎么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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