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千山万水,深入一国都城,假扮奴隶痴儿,只为了这个人,只为了我心中挚爱。
他略略翘起唇角,带着笑意道:“是我。”
如果不是他失忆了,如果不是这时间地点不对,我真想扑上去好好亲亲他、抱抱他,如同白涟曾经想从他身上得到的那样。
既然人找到了,他也顺利地相信了我,接下来就该想办法怎么逃离月潮城了。
“不,还不能走。”没想到齐方朔想也没想就否决了我的几个提议。
“为何?”我不明白。
“来都来了,什么都不做就走岂不可惜?”
我眉心一跳:“要做什么?”
不知是不是失了记忆的关系,我总觉得他性子像是……活泼了些许,没以前那么端庄稳重了。
他眸光一厉,压低嗓音清晰道:“杀了赫通!”
我抽了口凉气,他可太敢了啊,竟然要在月潮城杀旬誉王子?恐怕我们没走出城门就要被射成筛子吧!
我迟疑道:“之前在水市见到的那几个人,都是和我一起来找侯爷的,要不先与他们商量一下?”杨晟琪好歹熟门熟路,拟定个最快逃离旬誉的路线图应该不成问题。
齐方朔把玩着手中鬼面,道:“好。这几日旬誉王想是快不行了,赫通三天两头往宫里跑,顾不上我,我找个机会带你一同出府。”他嘴角泛起冷笑,“就算不能杀他,重伤他也能让旬誉乱上一乱。”
我抖了抖,被他笑得背脊发凉。
按旬誉的传统,蝎奴不得与主人同桌吃饭、同室睡觉,甚至连宠幸蝎奴,也被看做是一种有失身份和体面的行为。一旦与蝎奴生下孩子被发现,更是父母和孩子都要被处死。赫通让齐方朔整日戴着面具,用的便是这套说辞。
“那你与我身处一室这么久他们不会怀疑吗?”我问。
“不会,旬誉人虽不碰蝎奴,但喜欢亵玩他们。就连口口声声对我情比金坚的赫通王子,手下也养了许多蝎奴供其玩弄。是以我今日买下你的时候,他就算再不快也只能忍着,因为饲养蝎奴在旬誉贵族看来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他厌恶道。
我恍然点头:“原来如此。”
这旬誉人可真恶心,不仅祸害别国,连自己人都祸害,怎么没叫老天一道天雷收了去?!
与他将该说的都说了,时间也已过去许久,齐方朔开门叫来侍从,又将我丢回了之前的大笼子。
夜色深沉,那两个女蝎奴已经熟熟睡去。从齐方朔那里知道蝎奴的真相后,我对她俩便充满了同情,毕竟我的身份是假的,她们却是实实在在的真奴隶。
窝在笼子里一觉睡到天亮,我是被一道尖锐的女声吵醒的。
猛地睁开眼,发现两个仆从样的男人在拉扯笼子里的一个女蝎奴,而那女蝎奴不停哭喊着,模样惊恐至极,竟是抵死也不愿离开笼子。
那两个男人不耐烦地骂了什么,其中一个拽起女蝎奴的头发就将她拖了出去。
剩下的那个女蝎奴躲在角落瑟瑟发抖,捂着嘴拼命忍住无法抑制地哽咽。
“贱东西!”另一个男人呸了口唾沫,将笼子重新锁好走人。
笼子里只余一个嘤嘤哭泣的女人,还有目瞪口呆的我。
接下来的半天,那名被带走的女蝎奴一直没回来。蝎奴的餐食由几个粗使婆子打点,到点了就往笼子里一放,过半个时辰再来收拾。多是些生的蔬果,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蝎奴都这么吃,但还真是淡出个鸟啊!
傍晚的时候,那两个男人再一次出现了,共同拖着一具气息奄奄的身躯,毫不温柔地丢进了笼子。
我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那女蝎奴身上的衣物尽数被鞭打成了碎布,一片片挂在身上,欲遮还羞地掩着丰满的胴体。
她的身上满是血污,除了鞭伤,下身似乎也有伤……
畜牲!我心中暗骂,恨不能立马冲出去杀了赫通。
“小子,跟我们走!”那两个男人开着门,在笼子外冲我勾了勾手指。
我故意装傻,磨磨蹭蹭走过去,被他们一把抓住胳膊就往前拽着走。
是赫通还是齐方朔?我心中忐忑。
齐方朔还好,要是赫通,那我真是要殊死一搏了,就是拼着命不要也不能让他好过!
直到被推进熟悉的房间,见到熟悉的人时,我才着实放下一路提起来的心。
“怎么?你脸色不是很好。”男仆退下后,齐方朔步到我身前。
他没带面具,肤色在灯下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
“哎,赫通真不是东西!”我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压惊茶一饮而尽,随后将那女蝎奴的遭遇说给了他听。
他听罢后道:“我会让人去医治她,你不用担心。你是我的蝎奴,赫通不会随便动你,不过为以防万一,最好还是将你和那两个女蝎奴分开关。”
他要是敢动小爷,小爷就把他下面废了让他当公公!
我有些意难平,但嘴上还是道:“侯爷看着办吧。”
齐方朔像是笑了下,但转眼即逝,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后天赫通不在,正好又逢望月,晚上城东有夜市,我带你一起出去。”
“太好了!”一听能离开这鬼地方,哪怕只有几个时辰,我也足够喜出望外。
这下终于有机会能与程小雨他们接头了!
第六十章
望月夜市,彻夜狂欢,齐方朔带着我在人群中穿梭,进了一家灯火通明的酒肆。这酒肆不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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