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知道沈之远不会是这么小题大做的人,只不过他也没有再深究下去,而是转而说道:“你这次去国外,同行的人还有你那个未婚妻吧?”
程逸一下子从嘴里拿开了烟,盯着徐宁说道:“你怎么知道?”
徐宁无奈地耸了耸肩:“小道消息这种事,难道还会很奇怪吗?一传十,十传百。我说这个,只是想提醒你,既然我都能知道,那么沈之远知道也是迟早的事,到时候你准备怎么办?”
程逸想都没想就直接说道:“还能怎么办?我结婚怎么了?”
在他看来,就算他结婚了,只要他愿意,他和沈之远就还能这么过下去。
徐宁知道,自己现在多说无益,只是劝道:“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不对,等会去给人家道个歉吧。”
说完,他就拿着文件,走出了书房。
出去的时候,沈之远正在一样一样地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看着这样的沈之远,徐宁除了叹息也只是叹息了。
徐宁走后,程逸过了一会儿,才从书房出来。
沈之远把地上散落的东西收拾好了,刚好直起身的时候,目光就和对面的程逸对上。
他很快地移开了目光,然后往卧室走去。
程逸也跟了进去。
他刚刚一个人在书房想通了不少,既然他暂时还没有厌倦沈之远,那么多哄哄人还是有必要的。
反正他也不会损失什么。
“宝贝,咱们好好的,不吵了好不好?”
沈之远正在拿衣服,就听到了身后程逸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没回答,顿了一下后,继续整理衣服。
程逸见状,不甘心地走上前来,准备从身后抱住他。
沈之远一察觉到,就躲开了。
气氛再度凝结下来。
程逸语气不善地说道:“差不多就行了啊,闹够了没有?”
“没闹够”的沈之远在听了他的话后,放下了手中的衣服,动作迅速地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床被子,然后就往卧室外面走。
程逸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把拉住了他:“你这是干吗?”
沈之远抬起头来看着他,眸子里是程逸看不懂的东西,他缓缓地说道:“程少看不出来吗?我这是要继续闹啊。”
程逸不敢置信:“你要去客房睡?”
“程少真聪明啊。”沈之远用力挣开了程逸的手,抱着被子头也不回的去了客房。
程逸这才反应过来,沈之远一口一个“程少”地叫着,不知道为什么,他听了以后,心里面特别的不舒服。
他原地走了两圈,还是气得够呛,一挥手就打碎了一个放在台子上的玻璃杯。
他从小到大,都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来,也没人敢跟他反着干,偏偏沈之远碰这个钉子了。
“还真当自己是谁啊?”
他愤愤地低咒了一声之后,躺在了床上。
以往只要他回家,都是两个人一起躺在床上,现在只有一个人,无端地让人觉得卧室静得可怕,床也大得离奇,让人挨不着东西。
虽然有点不习惯,但是程逸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很快就睡了过去。
客房。
沈之远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也什么都不愿意想。
到了后半夜,才勉强睡了过去。
说来奇怪,以往他和程逸吵架后,就算是做梦,也还是会梦到两人很甜蜜。这晚上,却意外地做了一个悲伤的梦。
他梦见,他和程逸居然举行了一场婚礼。
大雾的天气,海上一片灰蒙蒙的。
在一艘游轮上,他和程逸正在结婚。
明明是结婚这样的大喜日子,却一个亲朋好友都没有来。
整个游轮上,就只有他和程逸两个人。
他给程逸戴上了戒指,等着程逸给他戴,然而,程逸左右就是没有动作。
他急了,伸手就去拿,准备自己戴上。
然而下一秒,他却莫名跌落到了海里。
海水很冰冷,冻得人发抖,他不停地扑腾,向程逸求救。
游轮上的程逸却无动于衷,他嘴角挂着一丝狰狞的笑意,走到了游轮边上,取下了沈之远给他戴上的那枚戒指,连带着没有给沈之远戴上的那枚,一起丢进了海里。
然后,他转身离去,毫不留恋。
剩下沈之远泡在冰冷的海水里,拼命地去找那两枚戒指。
丢进海里的东西,哪还能找得着?
“啊——”
沈之远猛然从梦中惊醒,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摸自己的戒指,还好好的戴在手上。
程逸生日那天,他们两人就已经戴上了。
“我这是魔怔了么?”
沈之远自嘲了一句,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自从那晚上以后,两人就进入了冷战状态。
程逸一周也不会回来几次。
沈之远通常是下班之后回家,给小狗安顿好后,然后做了两人的晚饭。
程逸不回来,他就把那一份倒掉。
日子就这么过着。
这天,在公司上班,沈之远去茶水间接水喝,竟然和好久不见的王清碰了个正着。
“王总。”
王清接好水后,回过头来,见是他,也有些惊讶,不过那丝惊讶,很快转为了震惊。
什么时候沈之远已经这么消瘦了?
本来沈之远就是偏瘦的体型,现在却是那种憔悴苍白的消瘦。
短短的一个月,他到底经受了什么?
王清克制了又克制,才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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