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铃秀渐渐停止了哭泣,正堂一时谁也没说话。方其文心里涌起奇异的情感,挤得胸腔发胀,是对亲人的感怀,是度过艰险的庆幸,是尘埃落定的踏实。他看向盛之梧,盛之梧正好也看向他。
他笑了一下。
不管怎样,从此和盛之梧是,明明白白地在一起。
33
为喜迎高三,盛之梧送方其文的19岁生日礼物,是他伏案灯下的画像。热爱学习的方其文很喜欢,晚上很殷勤。
盛之梧帮方其文挨瓷片的手留下了一条淡淡的疤,方其文顺着那条疤痕舔舐,粉嫩的舌撩得盛之梧心痒,一个力道没控制住,方其文的呻吟溢了满室。
这是高三的开始,他们还会胡闹到凌晨第二天睡到中午,越往后方其文越沉迷学习不能自拔,盛之梧接近他的唯一方式是给他讲化学题。禁欲久了,盛之梧在某些夜里欲火焚心得看方其文刷题都能硬。
好在盛之梧不像时喻苏那样“不z_u_o爱毋宁死”,每晚抱着睡眼朦胧的方其文听他说“这次语文作文竟然是写信,我不记得信件格式了”“化学老师上课出的题你给我讲过诶”“今天做一道生物遗传又错了,我想太复杂了”,也很幸福。
爷爷n_ain_ai一周年忌日时,盛之梧和方其文跪在老人坟前上香磕头。坟上长了些青草,盛之梧思念埋在心底,头磕得实诚,想,爷爷n_ain_ai不要担心,我现在过得很好。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盛之梧怎么都不肯让方其文给他过三十二岁生日,他有些惆怅地想,方其文在慢慢步入最好的年纪,自己却在一点点变老。
方其文其实不太理解盛之梧为什么那么介意年龄,盛之梧就是盛之梧,三十岁是盛之梧,到了四十岁还是盛之梧呀。不过盛之梧不准他买蛋糕,他就只好自己做了,牺牲掉做一张理综卷的时间,超级值!
日子一晃到临近高考,盛之梧剥夺了方其文做家务的权利,家里饭菜质量直线下降。盛之梧很惭愧,企图用与方其文对吟古诗帮助他记忆作为补偿,意外收获方其文安慰性质的一个啾,自此饭菜质量下降得更厉害了,方其文一度担忧盛之梧味觉系统失常。
高考的那几天天气凉爽,偶尔飘点小雨。盛之梧在近一年半再不敢请假后顺利地请到三天假,专门陪方其文应考。
方其文的考场就在s中,天时人和后又占据了地利。看考场时他挺紧张,一想到接下来两天要为三年的努力画句号,他就忍不住担心这句号画不圆满。
方其文最开始是没把高考当回事的,能读高中已经是不敢想的事了,更别说读大学——家里也不一定出得起供自己读大学的钱。他原先想拿到高中毕业证就回方家村中学教初中,既能照料家里又有工资拿,可和盛之梧在一起后,他就贪心地想在s市读大学,工作,一直和盛之梧在一起。
并且学费不用担心啦,盛之梧说包养自己呀!
刚拿到语文卷子时,方其文紧张得看不进去题目,所幸写着写着就渐渐忘了这是高考,只惯性地想要把卷子尽快答完。到拿到数学卷子时,他已经能在那“只能看不能写”的几分钟里,把前六个选择题的答案心算出来了。
英语交卷铃声响起的那一刹那,在校门外等待的盛之梧心情与那些考生完全一样——自由了!只不过考生们当晚多半陷入“不刷题该做什么呢”的情绪中,茫然地玩耍着,盛之梧却是极有计划地把方其文摁进沙发里床里浴缸里n顿好好疼惜。
反正方其文明天!不用!早起学习!
只是盛之梧顶着一张纵欲过度的脸开会时,哈欠打个不停。
方其文估分在610左右,s大没希望,s财大师范大科技大工程大都可以考虑。最后分数是617,数学意外地高,语文英语一如既往地低。盛之梧特别满意,满意到肆无忌惮地调戏方其文,问他英语作文分那么低,是不是因为受方家村口音影响,想写beautiful结果写成beautifully。
方其文脸通红,觉得学霸真讨厌。
分数够了,报志愿时却遇到了问题,方其文不知道自己想学什么。他没有什么特别向往的专业,他只向往盛之梧,所以每次两人正经商量着,总会商量到床上去做不正经的事。
你永远无法想象一个一年里时常憋着的男人不用憋着后j-i,ng力有多旺盛,盛之梧几乎每天开会都打哈欠。
又一次商量专业时眼看着就要跑题,方其文手机响了。盛之梧挑了挑眉,他知道方其文毕业时把手机号给了挺多同学,怕不是哪个女同学想来个毕业表白,其实是女同学也还好,是男同学就不太可爱了。
结果来电人真的性别男。不过是盛峰。
盛峰在方其文高三一年都没找过他和盛之梧,这会儿打来,方其文以为他打不通盛之梧电话所以打给自己,结果盛峰说不找盛之梧,就找他。
但电话还是被盛之梧摁了免提,两人谈话到底变成了三人会议。盛峰是来关心方其文高考志愿填报的,问他有没有心仪的专业,得到意料之中的“没有”回复后,问他想不想学金融或管理。
“你数学成绩一直很好,这两个方向的专业学起来会得心应手的。”
盛之梧很快想到了盛峰的用意,说完“我不去你公司,方其文也不会去的”就挂了电话,又自欺欺人地拉黑,抬头看到方其文眨巴眼睛,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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