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依旧安静的呼吸着,从没有想过他会有潦倒的一天, 可若是有那么一天……
自己该怎么办。
他又该怎么办?
“令景然,”唐苏颐不自觉地开口叫了他的名字,“倘若我要害你,你会怎样?”
“杀了你。”对方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
“真的忍心?”
“那你呢?”
忖了片刻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是,你忍心害我还好意思问我忍不忍心杀你,唐苏颐干笑了两声接着道,“被令大人亲手了结我死而无憾。”
这句话说得情深入骨,却也没否认要加害于他。
令景然没有接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许久,令景然才开口,“我还有事要办,就先走了。”
“那我呢?”
“你说呢?”
唐苏颐晃了晃自己的腿,“我走回去?”
“那我抱你回去?”
“说真的我的腰疼得紧,后面也……走回去是不可能的了。而且我就是回到家,我爹要是问起来怎么搞成这幅样子,我是不是该说跟令太保滚了一夜床单直到腰酸背痛呢?”
后面半句完全是在要挟,令景然看着他想了想,就道,“我先回去,随后派顶轿子来接你。”
唐苏颐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那就有劳大人了。”
“想来我家就直接说,尽扯这些不入流的借口。”临走时令景然撂下一句这样的话。
令景然走后没多久,唐苏颐也穿好衣服收拾好一切准备自己离开,强忍着痛楚走下客栈,却不想真看见不远处有人抬着轿子晃晃悠悠靠近,唐苏颐愣了愣神,随即笑了起来,还以为只是随口说着玩玩,待到轿子停在自己眼前,唐苏颐打量了下:枣红色的轿子,轿帘的绸布也是上等中的上等,由八个人抬着过来,令景然倒也没有在敷衍,唐苏颐掀开帘子坐了进去,心里暗暗道,令景然,算你有良心。
到了令府,唐苏颐却不愿意下来,死命要赖在里面,轿夫通知家丁,好一阵子才看到令景然出来。
“这轿子你是坐得舒服还是不舒服?”令景然撩开帘子,脸上没有表情。
“舒服,却不舒坦。”
“有何不舒坦的?”
“首先是这轿子的颜色,”唐苏颐笑意深了些,“我喜欢的可是大红色。”
令景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又接着问,“还有呢?”
“我到了你府上,你却不亲自来接我,这就更不舒坦了。”
“下来。”令景然伸过手去。
唐苏颐识趣的将手搭在令景然的手上,慢慢下了轿。
“这算是过门了吧?”
“唐公子若是这么想也可以。”
“不过这待遇还真不怎么样啊。”唐苏颐调笑道。
令景然同他也说起这不正经的话,“那你还嫁不嫁,反悔可还来得及。”
“嫁,当然嫁。”说着急急跨过那道门槛。
进了房,唐苏颐坐在床沿,而令景然就立于跟前,两人就那么互相对视着不言语,看上去倒真有几分像那新婚夫妻。
最后还是唐苏颐忍不住,开口说道,“干嘛还站着呀,宽衣解带吧。”
“还早,急什么。”
“春宵一刻值千金——”唐苏颐站起身,几乎是与令景然贴身而立,呼出的气息扑在脸上,萦绕出一圈暧昧的气氛,“虽然天色尚早,我们我可以一直做到晚上……你说好不好?”
令景然执起唐苏颐的手,放在手心里握着,然后轻轻吻上唐苏颐的额头,之后是眼睛、鼻尖、最后停留在嘴唇。
两人交换了一个浅浅的吻,唐苏颐勾起唇角,一字一句道,“令景然,我喜欢你。”
令景然扬手拍了拍唐苏颐的头,“你在这等着我,我处理完事情就来。”
“嗯。”唐苏颐也不追问他去干嘛,脸上笑容未尽,便乖巧答应了一声。
看着令景然打开房门,唐苏颐又拍了拍床板,“你可要早些回来,寂寞难耐啊。”
令景然看着唐苏颐一脸贱贱的样子,微微一叹,“好。”
[十四]
无意间想起旧事,算起来也快有二十年了。
“娘,从刚才起那个人就在盯着咱们看,他是不是对咱们有企图啊?”令景然拉了拉母亲陆云溪的衣袖轻声道。
“你看那人仪表堂堂,穿的也格外讲究,不是纨绔子弟就是达官贵人,能对我们有什么企图。”陆云溪握住令景然的小手回答道。
“可是他一直在看着你。”
“不要胡乱猜忌。”
陆云溪虽已嫁人,并为人母,但是那张脸蛋却嫩的好似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令景然的父亲格外宠着她,家中大小事都不用她打理,那十指真的是不沾阳春水,令景然长得像母亲,生得一张好面皮,谁见了都忍不住赞叹一句这孩子长大后定会迷死不少姑娘。
令景然从小就听话,比起其他孩子要早熟几分,陆云溪平日里最喜欢跟儿子上街溜达,一来是自己太闲,二是不愿令景然变成只会读书的书呆子,两人走在街市上,根本没人会觉得他们是母子,反倒像是关系亲密的姐弟。
也不是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瞧,陆云溪转头对上那人的眼,那眼里依稀能窥见隐隐情意,却也不尽是流里流气,再仔细打量,见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着干干净净,整个一冷静干练的男人。
陆云溪索性无视,拉起令景然的手准备调头就走,下一刻便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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