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忘了,玉岚烟对我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感情,他肯出现在我面前,必然是为了走剧情。我们魔教派弟子在榆林镇劫掠他一事并没发生,我也没装作普通人主动接近他,假作昏倒在他药庐之前。看来他是按捺不住,竟派人把我弄了过来,就是为了按着原本的剧情,和我单独度过这十几天,好让我爱上他。
其实又何必浪费时间,只凭初见那一眼,就已足够让我这一世忘不掉他了。
只是,我又岂能为了这一点私心,把魔教送上万劫不复之路?
我垂下眼,避开他带着探究和不满的视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需要吃什么药。我看阁下也不是强盗之流,只要你放我离开,之前的事咱们就此揭过,如何?”
他脸上的笑容早消失无踪,寒星般的眼里射出锐利的光芒:“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本座身为魔教教主,岂是什么无名鼠辈都要认得的?”我咬紧牙关,压下心底那一丝锥心疼痛,表面装出一派无情,用最冷酷的语言伤害他,也伤害着自己。
玉岚烟开始怒气勃然,后来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忽地一变,带着几分试探问道:“我叫玉岚烟,百里教主,你当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怎么会不知道,你是这篇文的主角,而我正是苦恋你的炮灰之一……
我心中如此苦涩地想着,神色却一丝不曾动摇,淡然对上他探究的目光。对视许久,他终于将目光移开,咬着水润的下唇,眉宇间露出一丝令人心疼的愁色。我几乎忍不住要伸手抚平那眉间皱纹,却又强自压抑下来,将攥得紧紧的拳头压在了衣摆上。
玉岚烟倒退几步,神情复杂地低声自语:“难道……不可能……设定里明明……他不可能也是……”转头冲出屋去,连门都未关。
3、春药 ...
我直目送他消失许久,才能压抑住失恋的伤痛,从床上翻身下来,趟起一双不知是不是我的鞋,晃悠悠地往屋外走去。
院里只有一间小破草房,连灶台都是露天的。大门又没开,玉岚烟是跑到哪去了?
不过他不在也好,我内息不能提起,他武功又不弱,若真撞见了,怕是难离开这里。此时太阳已然落山,房里也没点灯,我趁黑顺着院墙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就听到头上一片悉索声,一个黑影猛地从墙外冒了出来。
有埋伏!
哼,他们果然不肯放我回去。我冷笑一声,就蹬上院中一个石磨,定定看着一个个黑影自那处跳入了院中。黑衣人不多不少,正好七个,将我围在当中,却不动手。那领头的向我躬身施了一礼,压低声音谄笑道:
“教主,您这么早就叫我们出来议事了?那个神医医术如何,可治得好教主的心疾?”这声音十分熟悉,只听一句就知道,是我那天璇堂堂主罗越。
我不禁讶然问道:“你怎会在这儿,难道七位堂主都来了?”
他得意道:“可不是,教主能和那个小受在一块儿,咱们这些教众都替您高兴呢。后来我们就想,反正这几天您肯定得召我们过来想法再把玉岗烟弄回咱们总坛,所以就一直在外头守着,省得教主您要找我们还得放暗号……”
我怎么有这么一群没脑子的下属!魔教沾上玉岚烟,结局注定就是全灭。连我都不敢放纵自己的心意,他们居然还沾沾自喜,觉着我这个教主傍上了主角是什么天大的美事!
算了,回到教里再教育,别让外人看了觉得我们魔教的整体智商都这么低。
于是我站起身来,一把攥住了罗越的手腕:“本座被人下了毒,如今不能运用内力,必须回教医治。罗越,你负本座回去!”
罗越全身一震,两眼就闪出了细碎亮光,望着我正要说什么,一旁却传来了个苍老的声音,却是七位堂主中年纪最大的开阳堂主赤力子:“教主不可啊!”
什么不可!我看都懒得这不懂事的老儿,只吩咐罗越动身。不料赤力子却一把拉住罗越,一副忠心为主的模样劝我:“教主,咱们魔教戏份本来就少,只有您一个人蹭到了个攻四的位置,也没几回能跟小受一起露脸的机会。您要是再不努力,咱们魔教以后还有出场的机会吗?难道就默默无闻地湮没在背景里了?”
出场,难道比性命还重要?这老儿当真以为本座不敢废了他?我在磨盘上狠狠拍了一掌,略有点疼。于是我的神情更加冷肃,威严淡漠地吩咐剩下那六位堂主:“赤堂主之言,本座就当没听过,以后若再有人在本座面前提这等无稽之谈,定当严惩不殆!罗越!立刻负本座回教!”
可能我威严太盛,七位堂主一时都立在当场,不敢动弹。我待要再吩咐他们什么,院中忽然吹过一缕寒风,一道杀气直奔着我身边的堂主们袭来。
除了我武功被封不能动弹,几位堂主反应倒都不慢,举动之间也颇有些样子,算得上江湖中一流高手,只要不对上主角基本是有胜无败的局面。我也放心他们,撒开了罗越的手坐在磨盘上看他们如何应付。
来的刺客只有一个,武功却是相当不弱,身形进退之间,诡异无比,如同鬼魅一般。他在七位堂主中进退几回,却并不伤人,只是将他们一一逼退,然后横剑架到了我脖子上。
难怪玉岚烟千辛苦万苦把我弄到这来,却敢把我单独留下,原来是早埋伏了人。只是这人武功如此之高,到底是什么来路?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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