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见外人,可是,唉!还是我照顾不周啊!”
这一番唱念俱佳,不过秦永夜早就识得他是什麽人,只是这当会儿正是用得著他的时候,也不便多说什麽,是以没有作答。
於是秦永夜接著他的话道:“这几日下来,我观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想来年幼之时的过往,还是被他铭之於心的,依我看,你在他面前说说他年幼之时爱的、好的,看他能不能想起什麽来,你看如何?”
郁凌寂从前也是高高在上的一阁之主,至少在他阁中也是将下人呼来唤去,任打任说,後来风头正盛时,被秦永夜硬生生地将这一切给夺了去,受够了世态炎凉,白眼相待。
开始之时谁若对他说话不客气些,就是一阵一阵地火大,可惜他无权无势,仰人鼻息尚且不算,还要时时刻刻担忧著是否会有性命之忧。不知在外面碰了多少硬钉软钉,他才学会收起他的一些气焰,好教莫要再自取其辱,可是那人上之人高高在上的语气,他是再熟悉不过的,有时听到别人对他说这些话语,脸上虽然是陪著笑,心里却再是忿恨不过的。
而今他听秦永夜分明是在问他,还摆出这样高的姿态来对他说话,又想起他就是这万恶之源,无名之火更是一阵一阵地窜,而且这秦永夜还是为了他心里巴之不得万死的幼弟来对他指使,秦永夜他是不敢,却早将郁凌寒咒死了千次万次。
他努力地静了几次,平息了一番,才在脸上堆上笑道:“秦教主说得是。”
听了这话,秦永夜才又开口问道:“他幼时喜好什麽,我养了他也算有些日子了,对此还著实不知。”
其实到了这当会儿,郁凌寒喜好什麽在郁凌寂的眼中已经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重要的是他郁凌寂想要郁凌寒如何死。
他想了想,想到了一个绝的,便回道:“他在家时,独独就好那一池莲花。”
其实这哪里是郁凌寒爱的,郁凌寒幼时连见都没有见过的,还是在他被送来给秦永夜的途中第一次见到过,是石小玲采来了与他,将含苞未放的花一片一片地剥了开来,在他眼前绽放了,然後那花瓣又被一片一片地撕了下来,在他眼前落下了,没在石小玲的尸身上面。
是他在莲花池中被送到秦永夜的身边来,掀起了他的衣,剥落了他的衫,盛开了他的身,绽出了他的笑,然後更在莲花还没有被完全被秋雨打落的时候,他就又被完全不认识的人,抱在怀中肆意调笑。
如今郁凌寂说起郁凌寒自幼时起就爱这莲话,那分明就是睁眼瞎话了。
可是秦永夜听了这话却极爱,郁凌寒在他眼中极美之时,都自莲出,而郁凌寒本就如清莲一般洁雅,如今他灵盈之态尽失,想来怎能不教人痛寒彻骨!
所以秦永夜并未想及这其中真假,而郁凌寂还更煞有介事地说要将这魔教的莲湖划出一块来,布置了布置,与当年他疏影阁还有几分相像了,待准备得差不多了,才报予了秦永夜。秦永夜一看,疏影阁的布置当真雅致,好一派江南风情,也唯有这般场景才能养得出这种水样的人儿来。
到秦永夜要人去请郁凌寒来时,郁凌寂却与秦永夜说道:“秦教主,我有一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永夜这时心已经不在防备郁凌寂身上,早就愿他兄弟二人见面之後郁凌寒能够恢复成当初小猫的模样,所以这时郁凌寂的横生枝节他也没有多想,便问:“你且讲来。”
“是,”郁凌寂看了秦永夜一眼,然後怕他在自己眼中看出什麽端倪,又低下眼去,道,“秦教主,在下斗胆一请,还求夜主暂且回避。”
“什麽?”秦永夜有生以来只怕还没有一个人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郁凌寂赶紧解释道:“秦教主,在下心想既然要舍弟仿佛置身我疏影阁,”讲到这里,郁凌寂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多言了,他抬眼瞟了一眼秦永夜,见他没有什麽,才又继续道,“那麽,只让他见到我也是好的。”
秦永夜沈吟了一番,其实他这话也还是有几分在理,所以也就应了,可是他还是当著郁凌寂的叫人潜伏在旁,若有什麽即时来报。郁凌寂对这一点却是不怕的,他既是要藏,也不会就藏在他眼皮底下,而只要隔上这麽些许的距离,就能够让他行事。
再次见到郁凌寒,恍然已经隔世,但其实也只不过过了年把。郁凌寂对郁凌寒太过熟悉,只一眼,就查觉出了他的神现在根本不在他的身上,他只是空空地一个皮囊,别的什麽也不是。
第十八章
他见了郁凌寂,好像是认得的模样,半歪著头想了半天,这个人,给郁凌寒带来的感觉是既然想好好地去亲近亲近,却又觉得他好高很远,挨得近了只会受伤。所以郁凌寒就呆呆地立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莲湖旁边的下人,已经照著郁凌寂的意思,全然撤去。
郁凌寂开口唤道:“小寒,来,你来。”
小寒──
小寒……
小寒?
郁凌寒迷惑地看著郁凌寂,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应该是他极是熟悉的,只因为这声声呼唤,是他梦里夜里,雨时风时盼了多时的,这样的称呼,似乎只有家人才会给他。
家人……
他在这个世上,有没有家人?有没有亲人?有没有疼他、爱他,可护他的人?
郁凌寒不知道。
曾经以为夜主是的,可是夜主不要他了,曾经希望哥哥会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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