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子的衣衫!
陶令华气极,瞪着穆平低低声音吼道:“你怎么给我穿女人的衣服?快给我换回来!”
穆平低头道:“不能,这一路您的身份是我的娘子。老爷早就办好了通关的路引,得到了京城把您好好的交给老爷,才能换回来。”
“你!”陶令华见使唤不动他,只好气闷地住嘴。须臾又燃起一线希望,笑道:“穆平,我看你不像个助纣为虐的坏人,你家老爷这样做是犯律法的,你怎么能跟着他做呢?你把我放回去,我大哥一定会感谢你的,我去求他帮你谋个前程,比当人家奴才不好多了?”
穆平不语。
陶令华又道:“你若是执意为之,将来我大哥必会为难你,你是何苦呢?”
穆平不语,停了一会又道:“老爷把我从锦衣卫手中救出,那时候小的这条命就是老爷的了。”
陶令华只得摇了摇,没办法了,这家伙是个愚忠,怎么都说不动。就思想着转话题,问道:“穆启想把我带走,为什么不开始就带走呢?还派你留下来拖这么久才动手,这么麻烦!”
穆平继续跪坐在那里,恭敬地答道:“老爷也是怕惊动赵家两位。”
陶令华笑了:“不会罢,你只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把我打昏弄走就行,哪里要等这么长时间?”。
穆平道:“您单身行动的时候不多,而且在路上时间太短,赵家两位时常跟着,不好下手,万一惊动,我打不过他们。所以,才拖了这么长时间。”
陶令华气的笑起来:“是啊,二哥走了,你就少个对手,大哥又时常去营中,你就好下手了。不过,怎么鞑子一出手你也就出手了呢?你打得过鞑子?”
穆平很诚实地回答:“打不过,所以才要偷袭。小的本来也要出手的,见那鞑子掳了您,不得已出手,不然就要被他把您掳走了。”
陶令华觉得太好笑了,忍不住笑意在眉梢浮动,怎么都压不下去。
穆启啊穆启,让人说你什么好啊。当下看着穆平笑道:“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不然我就真被鞑子掳走了。”
穆平面无表情,低着头,那拉车的马虽没走动,却开始拖着车向路边走,找那路边的草吃,穆平的身体随着马车的节奏晃动着。
见说不动穆平,陶令华只好动了动身体,靠的更舒服一点,对穆平道:“你没给我梳个女人发髻吧?我可受不了。”
“没有,小的不会,只好披散着。等下到了客栈寻了下处,小的还得把您点昏了,抱进去,得罪了。”穆平低头作了个揖。陶令华不置可否,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随便他好了,反正打不过他。
到了客栈,穆平拿个大斗篷把陶令华一裹,只露出一点额头,白如春雪。陶令华昏着被弄进屋,穆平叫了饭菜来,又弄醒他两人吃饭。陶令华道:“我若喊叫,你待怎样?”
穆平道:“多谢提醒。”说完起手一点,陶令华只觉得胸胁一痛,再张嘴就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只好噤声,心里后悔道:我干嘛要告诉他?该死!这样被他弄回去,家里一点消息都没有留下,大哥岂不会急死?
怎么办?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好办法,心急如焚,只得苦苦挨过一个不眠长夜。
第二天又被弄进马车赶路。此时穆平为了保险起见,白天赶路总是点陶令华昏睡穴,而且总是声称车内是自己的妻子,重病在身,还是肺痨,就被人敢靠近细查,就算掀开车帘看一看,也只看到露出的一片春雪般白皙的额头和脸颊,谁都没怀疑是个男人,也没人想起来,既是肺痨,怎么一声都不咳嗽?有时候关口的守卫还笑谈穆平好艳福。
沿路除了偶尔无人的旷野能开口说话,只要有人,陶令华就被封口,无法出声,心里把穆启恨的,若是他在眼前,就扑上去咬几口也未可知
陶令华至此全部绝望了,只得寄希望于到京后能找到二哥,再去给大哥送信。
行行复行行,整整一个月才进了北京地面。此时天气已经是五月中了,只能穿单衫了。车厢捂的严严实实,捂热的很,陶令华觉得全身都是汗,味道有些不好闻了。
昏沉沉地在马车里摇晃着,只听见外面人声喧嚷,大概是个闹市,一忽儿又安静下来,只听见车轮辘辘之声,须臾又停住,车帘掀开,穆平进来,解开绳索,点开穴道,恭敬地说道:“公子,到了,请下车。”
陶令华睁开眼睛,欠起身,已经麻木了,暂时动不了。却听见院门响,几个人的脚步杂乱地走来,一人道:“穆平,到了?”
穆平出去答道:“是,老爷。”
陶令华揉着酸痛的身体,看见穆启从车门处笑吟吟探身进来,举手就迎面给了他一拳,可惜身体酸软,拳头像棉花。
穆启轻轻接住,笑道:“很精神嘛。”说完俯身抱起来挪下车去,身后跟了一大串人,前面几个丫头在门首打起帘栊,穆启把陶令华抱进房去,房内布置的十分雅洁,多宝格上摆放着些山水盆景和略略几件宝石玩器之类,转过一个精致的红木落地屏风,放在一张红木拔步床上。上素兰纱帐低垂,几床锦缎的被子整齐堆放在床里。
陶令华想起身下床去,却因为一个月的时间都窝在马车上,而且大部分时间是绑着的,腿脚如面条一样,支不起来,软到在床边,穆启连忙扶着他温柔笑道:“别动,坐了一个月的马车,肯定累坏了,先洗了早吃点东西,歇着吧。”
陶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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