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殿下,永乐清修之地,不得喧哗,纯阳师弟闭关修习辟谷术,不见客,殿下且回吧。”天元朝最年轻的道尊手持拂尘,三清宫前一道当关,恶灵退散。
周宣呵呵,“三弟七岁幼儿,你们竟让他练破劳什子辟谷术,大胆!谋害皇子重罪难赦,哼,永乐观,永登极乐是吧,本王就好成全这个!”
拦下安王一行的年轻道长丝毫不为所动,娴熟地一挥手中拂尘,“周宣,数日不见,脾气见长啊,怎么,安王的威风耍到本尊面前来了。”
周宣将尘尾抓在手里,顺势倒地,“反了反了,永乐玄毓犯上作乱,行刺本王,芷蔚殿侍卫何在,还不拿下!”
众侍卫面面相觑,被自家主子的假摔表演深深震惊,侍卫长莫听雨硬着头皮回道:“王爷,玄毓大人可是道尊,要不,属下回宫向钦天监请请援兵?”
周宣怒目圆睁,“饭桶,蠢货,一窝贪生怕死的鼠蚁,唉呀,唉呀呀,本王头疼,”转而在地上打个滚,死死拽住玄毓的道袍下摆,“腰疼腿疼,胸闷心悸,啊啊,秦玄毓,你害本王旧疾复发,休走,要么赔钱,要么赔人,你看着办!”
玄毓额上青筋蹦哒,五指成爪,提起安王的后领,一语不发拖进三清殿。关门,闲人勿扰。
知琴茹画莫听雨韩大郎及一干侍从齐齐松口气,各自找地安顿,按照永乐观副本攻略推理,安王殿下一般会在三清殿住上四五日。
“唉,别拖,疼疼,真疼,”见门一关上,周宣立即收起碰瓷表演,刚长开的美少年长身玉立眉开眼笑,“师父,好久不见。”
闻名天元的玄毓道尊淡然一笑,“嗯,过来。”
周宣难得乖巧听话,亲自拎起蒲团挪到玄毓身旁坐定。
前世里蠢笨如我,宫里宫外亦能掀起风浪,母家占三分,师父占七分。玄毓俗名秦檀,字眉生,二十七岁成就道尊圣位,愚民百姓奉若神明,若说镇北军是国之所依,玄毓就是国之所向。
道尊通天地y-in阳,驱凶灵恶鬼,护十方平安,本不食人间烟火,不涉帝皇党争,上一世夺嫡逼宫,玄毓亲率永乐观霸道蛮横保了自己,周宣永世难忘,昭和殿前,忘尘脱俗的天之娇子道衣浴血,强行生祭天地,逼着新皇周烨撤了伏兵,应下不予追究的九五承诺。
道化当时,天降大雪,一袭血衣,半声轻叹,玄毓断去佩剑,凛然赴死。周宣恨其不肯助力击杀新皇,玄毓道尊归寂多年,一次没去永乐观祭拜过。
周宣暗暗骂了句人渣,猛地伸手抱住玄毓,不由红了眼眶,本王的玄毓师父,还活得好好的。
玄毓笑骂:“多大人,这些年皇家礼仪喂狗去了,起开。”待拉起徒儿见到眼角余泪,玄毓不自觉柔了声线:“嗯?谁欺负你了,告诉为师,看为师不咒死他。”
周宣闻言破功,一边失笑一边想哭,喉腔内阵阵发紧的酸甜,“不不,道尊的徒弟哪能被人欺负,我不欺负别人就算积德了。”
担心玄毓追问,周宣赶紧带偏话题,“师父,最近我身子大好了,您帮我瞧瞧,能习武了不。”
一说到身体问题,玄毓果然正色,仔仔细细给周宣号脉摸骨,行针推拿,翻来覆去折腾小半个时辰,“你胎体带毒,天生无解,奇了怪了,太医院莫不是来了位真仙?”
周宣惊大于喜,重活一世,有些东西好像不一样,正在慢慢脱离记忆掌控,所谓幸事,其实不知福祸,“师父的意思是?”
“此毒诡秘,虽未全解,却被什么东西隐隐压制,目前来看,运功行气已无碍,让景云帝好好给你寻个武师,你先练练,出了岔子立即给为师发信号。”
“嗯,知道了。”
“今日倒是乖巧,罢了,纯阳在后山飞流阁,玩去吧。”
周宣摸摸鼻子,尬,三十三岁老男人被人吩咐“玩去吧”,咳咳,一不小心就生出邪恶的怪意,周宣后背发毛,深究不得。
往飞流阁寻见时年七岁的周栎,小道士粉雕玉琢一娃娃,摇头晃脑诵道德经,“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凡凡。”
周栎闻声大喜,往周宣跑了两步,似想起什么又停下来,扬头背书般一本正经:“安王,贫道已是出家之人,不理凡尘俗世,汝怎可呼吾俗名。”
“好好好,纯阳真人,”周宣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包,“真人练辟谷术,桃花糕此等俗物,呸呸,待本王扔远些。”
周栎哪经得住大杀器桃花糕,赶紧扑上去夺过纸包,拆开往嘴里先塞一块,含含糊糊道:“大哥心忒坏,鬼先生制食辛苦,浪费可耻,辟谷术,纯阳吃了再练也不迟。”
周宣大笑。十二年后,小弟执掌钦天监,一方人物呐。
如是在永乐观混吃等死了五日,鉴于这厮白吃白喝还敢抱怨饭菜过于素雅不合口味,盛世美颜小徒弟面目日愈可憎,玄毓道尊怒发逐客令,四月已见底,犒军应该尘埃落定,求父皇安排武师一事也需提上日程,周宣决定收拾收拾,回宫。
淑妃几日不见亲亲宣儿,思子心切,得知安王回宫,便马上命人将其唤来关雎宫,辟头盖脸一通恨铁不成钢:“是本宫没点醒你吗,黎诩四月十五回京,眼睁睁看着东宫抢尽风头,兵部和京畿大营虽在你两位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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