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张豪说,「少爷、少爷来了。」
「他怎麽可能来这里。」张豪一脸不信。
杂役悄悄地跟他说,「应该是去仓库看东洲到的货。」
未免引起过大的骚动,张豪恶狠狠地瞪了眼唐振东,「我要告诉李管家你在後院闹事,你等着被他收拾吧!」话落,带着几个人离开。
後院很快的恢复了安静,唐振东静静地躺在地上,仿佛被死神的戾气压住身体一般,一动不动,苍白的脸颊在炙热的阳光里显得透明如雪,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颤巍巍地压住肩,像行动迟缓的老人一般,缓慢地从地上站起来。
还没走两步,双腿一弯跪在地上,意料之中的痛楚没有袭来,整个身体落入宽厚的臂弯里。唐振东霎时清醒,抬头望去,竟是很少到後院的上官锦,一时惊得推开他。
「你怎麽在这?」
「我来仓库看瓷器。」上官锦神色淡淡地说。
「……」唐振东顿时愣在原地,反应过来那群人为何放过他,原来是看到上官锦来了。
因为仓库所在的位置离後院不远,要去仓库会经过後院,而会这麽布局,是方便杂役能尽快去仓库卸货,可谁能想到他此时的出现,又再次救了他。
而离他们不远处的李管家面色煞白、目光呆滞,仿佛被雷劈了一般,他没想到上官锦那麽关心唐振东,听到後院传来的喧嚣声就赶过来,那麽洁癖的人,还抱住险些跌在地上的唐振东,难道上官锦对唐振东这种丑八怪感兴趣?不可能的,他明明、明明已经不需要爱了……
另一端。上官锦静静地看着唐振东,注意到他衣裳上的污浊及身上的伤,不禁问了一句,「刚才发生了什麽事?是不是後院里的人……」
「什麽都没有,我们都在忙自己的事。」
「是吗?」上官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目光落在他肩上的黑色脚印上。
「恩。」唐振东依旧什麽都没说,他刚来不久,要将方才发生的告诉上官锦,以後要在後院待下去更不容易,只是李管家知道了,只怕要给他记上一笔。
上官锦看着他苍白的脸,说:「有事可以告诉我。」
「谢谢。」唐振东只当这是客气话,转身欲走,脚下一个趔趄,要不是上官锦及时扶住,又要跌在地上。
上官锦看着他面无血色的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扶着他到石桌边坐下,说:「你的脚扭到了,别再随便乱动。」
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在夏天的高温里有些冰冷,却奇异的让他感觉眼前的人是温柔的,因为他竟然蹲下身,伸手抓住他受伤的右脚,唐振东霎时惊慌失措,「放开……」
「我曾经给人接过骨。」上官锦的面容在明亮的光线里宛如冰雕般细致,眼底闪烁的光芒让人读不出他的情绪,他说,「与其请大夫,不如我帮你接。」
「不用了,那太麻烦了。」唐振东急忙说,他已经习惯丑陋的自己,习惯被看不起,被人欺负,也都不会感到难受,可当有人关心他,却觉得那麽的不自在。
「举手之劳,不用放在心上。」上官锦低声说,其实是看他浑身是伤,还扭伤了脚,却还那般坚持的说自己没事,觉得有些可怜,不忍看他硬撑着离开。
「要被其它人知道你帮我……」唐振东的不自在越发得清晰,心里却又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暖意,那是在困难时被帮助时而产生的感动,他已经很久没遇到了。
「没有人会知道。」上官锦为他的多虑而放缓语气,其实李管家也跟了过来,有他在没人敢踏入这片区域,因而一边察看伤势,一边问唐振东,「你习武多久?」
那在右脚踝处游弋的手仿佛一条小蛇,又滑又凉,唐振东极力忽略那一份让人发慌的感觉,不去看落在脚上的漂亮手指,然後回答他,「习武两年。」
「专门学的?」上官锦不动声色地问。
「十七岁那年,给大户人家的小姐做侍卫,为保护她而学。」唐振东有问必答。
「没在那里待下去?」上官锦抬起头看唐振东,目光落在他左脸上的丑陋伤痕上,想知道那伤痕从何而来,却无法开口问他。
因为注意到他试探性的目光,唐振东就微微避开他的视线,说:「小姐嫁去官宦之家,老爷给了我一笔银子让我离开。」其实是怕他与小姐之间有私情而赶走他。
上官锦目不转睛地注视他,「之後去了哪?」他发现唐振东是很内敛的人,不跟他主动交谈就会保持沈默,好像是要刻意与人保持距离,让人很难靠近他。
「不停的辗转许多地方做事,但待的时间都不长……」唐振东回忆着,脚上传来一阵骨头回位的痛楚,顿时惊愕地抬起头,没想到骨头会在这时候被接起。
上官锦直视着他惊愕的神色,说:「已经接好了,还疼吗?」
「不疼了。」他初次在没有痛楚下被接骨,难道少言寡语的上官锦跟他聊那麽多,是为了让他忽视痛楚,一时百感交集,就要跪下来答谢。
上官锦及时抓住他的胳膊,说:「府里不用对任何人下跪,包括我在内。」跟他聊天的确是想让他忽视接骨的事,其次也是对他的过去有些好奇。
「……」唐振东什麽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轻轻地垂下浓密的睫毛,片刻之後,又再次跟他道谢,对於压在心底的感激,似乎不知如何表达才不失礼。
上官锦静静地看着唐振东,从没见过这麽诚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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