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正眼看对方。
恨吗?
说不上,哪能呢?又没欠他的,相反应该是他欠了老妈很多。一份交待,一份孝顺。
哪个做儿女的不想报答母亲?又不是那种坑货后妈。但是为什么非得是顺着她的意才叫报答?我钟爱的事,重要的人,因为不合意通通归于不孝。百孝顺为先真的对吗?都顺你的意,成为你人生的延续,那我自己的人生怎么办?我有生而为人的意义吗?
叶修一下就想了很多,他没有说话,他在等老妈开口。可能心底里还是有点小希冀,希望老妈突然开窍什么的,虽然自己想想都觉得逗。
“叶修,你还要倔强幼稚到什么时候?跟我作对就这么开心吗?你们小时候妈妈是没照顾到,妈妈心里也很过意不去,但是你现在……”叶妈妈没说完,因为她看到面前的大儿子愣了一下之后居然笑了。不是想要反驳她,想要所谓地气她,而是像一部黑色幽默的电影看到剧终,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却最终选择了笑的表情。
“妈我以为您又要骂我一顿,我还打算先听着。”得知沐秋抢救无效肇事司机逃逸的时候都没这么无力,被晚辈孙翔当着幸灾乐祸的队友的面说着刺耳的话让他交出账号卡时也没有这么无力,“我生命里很宝贵很重要的一部分,您以为我只是玩乐。”很遗憾,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起身要回书房,声音又响:“这难道不是玩乐吗?你就是这样,从来只想眼下怎么好过怎么来,人应该活得有个人样,起码要有一个独当一面的技能,一份可以长久干的工作,一个完满的家庭。”
叶修停下脚步,有点好笑的反问:“我没有吗?”
却并没答他,“我看你也没担心自己这样会连累别人。叶修,宝不宝贵不是用嘴说的。你太自私了。”
关门上锁的咔哒声,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会没有担心过。我都担心两年了。回到昏暗的书房,叶修发现自己竟然手脚冰凉。
蓝河依旧侧身躺在行军床上,只是原来这床也没有想象的小,他背靠墙能让出好大一个空位。
叶修没有马上过来,他拉开一半窗帘,将窗户推开一条差不多十公分的缝,冷风夹着小雪花打在他脸上,几秒就化了。
“你要站一会儿的话,过来加件衣服。”
他们几乎是在房间对角线的两端,蓝河声音听起来有些小。
你好不好?
我们以后会不会好?
“从来只想眼下怎么好怎么来。”
肯定有比我更好的吧?多了去了。
说不定是应该分开一下?不要蒙着他的眼睛堵着他的嘴,说不定隔天就碰到能开开心心过一辈子再没这么多破事的人了。
叶修说着“不了,就房间里有点闷,透透气”走过去,在蓝河让出来的位置躺下。
“哟,这床可真够结实的,纹丝儿不动。”
蓝河笑了几声。
我们要不要分开试试?他躺的位置正好平视蓝河下巴,硬把一只手从人肋下挤过去然后抱了个满怀。
“怎么?被boss揍回副本门口了?”
叶修闷在他胸口笑,震得周围一圈皮肤发痒。“boss太狠,一套连击直接残血。”
可是如果一分开,你就永远躲着我怎么办。
“这么惨。没关系,三大加都给你。”
叶修还是闷着呵呵笑。
世界那么大,你要是有心躲着我,别说世界,就今天送人那条街,你走到头拐个弯我也该找不见了。
“蓝?”
“……噫,你什么时候这么肉麻了。”
但万一,真连累你了怎么办。
我想你好一点,一直都想你好一点。如果跟我在一起这件事本身就根本不是好事怎么办。
“呵呵,还真不太好意思叫你那个名字。”
蓝河身上什么都没有,光罩了层毯子,现在连人带毯子被箍在叶修臂弯里。叶修想跟他绕,那他就安静听着。他什么都无所谓了。能继续在一起也好,会分开也好,只要是叶修决定的他都无所谓。
挺值了。十年,二十年,五十年,连说大概还能喜欢上另一个人的自信都没有。
“蓝?”
“干嘛?”
“别走。”试着分开什么的,卡了半天还是说不出来,果然够特么自私。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蓝河跟被人摁了开关一样瞬间又眼红鼻塞了。
脑袋蹭在蓝河心窝一动不动像在等待宣判。
“怎么总惦记我要走,说好了当水藻怪呢?”蓝河吸了吸鼻子。
叶修似乎让吓了一下,抬头看了蓝河很久,又窝了回去。“嗯,不放,让你爸追三条街也不放。”
两个人这才真真正正放松了开怀笑起来,抱得更紧了。一个说谢谢你啊,一个说也谢谢你。
不要紧,有决心,有时间,还有相互交托的信心,被小瞧了不罗嗦,我们重整旗鼓打回去。
第二天,书房里的两人早早地起了床,彻底拉开窗帘,阳光大好,外头已经白成一片。
妈妈竟然睡在客厅沙发,盖着毛毯,看得出来早先边边被细心地掖过,但经过一晚,脚边的毯子还是掉下去一个角。叶修经过的时候轻轻蹲下,把那个角折了回去。
小点依旧超懂规矩,出楼道才汪汪好几声,迎着朝阳在雪地里跑出一溜小脚印。没多久叶秋和爸爸也下来晨跑了,四个人分工合作,回家的时候分别提着春卷烙饼小米粥鲜豆花以及各种午餐要用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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