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到了。他翻开一页画报,对着上面的洋装美女道:
“不,你把它拿走吧。我想喝点水。”
小孟缓缓伸出一只手握住杯子,另一只手则轻轻的搭在荣祥的肩膀上。
荣祥没有在意,他正在细看书上的美人。
然而几乎就在那么一瞬间,小孟的手上骤然用力,把他的身子扳过来,然后起身抬腿压住荣祥的下身。他的动作太快了,荣祥被他以一种巧妙的手法按在床上,接着那半杯牛奶便被小孟硬灌进他的口中。
荣祥把嘴里的牛奶咽了下去。小孟果然是侍候他久了,用这样粗暴而迅捷的方式灌食,他竟然一点也没有被呛到。
愣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因为太震惊,所以还来不及生气:“你干什么?”
小孟放开他,并且后退了一步。
荣祥坐起来,抬手抹了抹嘴,觉得那牛奶已经确确实实流进胃中后,方重新大怒质问道:“你发什么疯?”
小孟不回答,只歪了头,眼睁睁的望着他。
只见荣祥又咳了一声,皱着眉头把双腿伸到地上去找拖鞋,想必是要去喝水。但他并没有即刻站起来,而是抬手捂了嘴,发出了干呕一般的声音。
他大概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痛苦给弄懵了,一味的哽咽忍耐着,人也慢慢的从床上滑坐到地毯上。这个时候,他还在挣扎着转头去看小孟,人是说不出话了,眼神却是恐惧而无助的,嘴唇翕动着,从口型看,大概是在说“疼”。那“疼”字重复了两三次后,他重重的咳出一口鲜血。
小孟慢慢的走到他面前,从裤袋里抽出一条雪白手帕,然后居高临下的俯身,为他擦净了嘴上的血迹。
“三爷,别怕。一会儿就不疼了。”
他的声音好像初春的河流,清凌凌的,里面浸了冰碴子。
荣祥的姿势立时僵住了。
他微微张开嘴,忽然抽搐一下,鲜血顺着嘴角,一直滴到奶白色的浴袍上。
你,小孟,要杀我?
这个念头甫一生出,他立刻抓住小孟的衣领,虽然手上没有力气,但还气喘吁吁的拼命揪着扯着,仿佛要同他对质明白似的。小孟却随着他的力道低了头,目光平静的与他对视着。
“三爷,不会死的,只是不能说话了。”
荣祥仿佛已经失去了理会话语含义的能力,只是狠狠的盯着他,喉咙深处发出嘶嘶的气流声音。
小孟蹲下来,张开双臂把他揽进怀中:“三爷,对不起。”
荣祥猛的推开他,浑身都在乱战。那表情是迷乱而绝望的,仿佛疯狂的不是小孟,而是他。他明白小孟是害了自己了,可那是因为什么?他不知道。
小孟跪在他面前,忽然抿嘴微笑起来。以那样一张娃娃脸做出如此表情,果然是可爱的很,几乎还有些稚气的孩子相。
“三爷,您有我一个就够了,不需要其它任何人。”
“三爷,我能伺候您一辈子,直到养老送终。宝宝也包在我身上。我什么都会做,您相信我吧。”
“三爷,您生气的话,就打我罚我好了,只是别弄死我。”
荣祥露出了见鬼一般的神情,脸上的血色倏忽褪尽,在强光灯的照耀下,他好像一座了无生气的玉石雕像。
毫无预兆的,小孟忽然趴下用力的磕了一个头。前额叩在地毯上,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再抬起头来时,可以清楚的看出他脸上的喜色。
荣祥快被他吓死了。
他不是个胆小鬼,当年他连死都不怕。可是现在他在极度的恐惧中,竟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这种情境实在是太诡异,自己最亲近的人忽然完全的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让人觉得自己仿佛在亲身经历着一场噩梦--------也或许是刚刚午夜梦醒,终于看清了周身所处的本来面目。这种真相大白的感觉实在令人毛骨悚然,他仿佛是隐隐约约的明白一点原因,可是如果那真的能成为一个原因的话,那么只能令这一切都变得更加让人感到颤栗和恶心。
他悄悄的深吸了一口气,扶着床站起来,绕过跪在地上的小孟,他得离开这间屋子,否则他一定会马上发疯。然而手指刚刚触到金黄色的门锁把手,小孟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三爷,您要去哪里?”
如果他能发出声音的话,现在一定是要尖叫的了。幸而他并不是没有见识头脑的人,尽管浑身的血液都是凝固了一般,他还是手快的打开房门,赤着脚便向外面跑去。
走廊里只有两盏昏黄壁灯,前方的楼梯处是一片黑暗,下人们大概正在侧楼的住处中熟睡,这楼里静的让人心悸。
他在走廊中段被小孟追过来强按在地上,壁灯偏在那时灭了一盏,他在稀薄的黑暗中拼命的挣扎着,极力想要弄出点声音引人过来。可是他的小孟啊,他那亲手栽培训练折磨出来的小孟啊,三下五除二的就用他身上的那条浴衣带子把他捆缚了起来。
“小孟!”他极力的想要叫他的名字,可是最终也只发出了类似喘息的声音。
小孟把他关进了二楼尽头的一间储藏室内。
这本是这幢宅子设计中的一个大败笔。尽头的这间屋子,面积适中,还带着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四面白墙,却没有一扇窗子,只能靠电灯照明。荣祥搬进来后,因为行李家什都不多,也没有什么可储藏的,便把这间屋子一直空了下来。
小孟把墙上壁灯的灯泡拧了下来,然后关上门走掉了。
荣祥站在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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