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于平淡。顾猩猩心想林漫青这是做完变性手术还是没做完啊。
李迪就像是个挖了十几年野矿终于淘到真金的土(1)比似的:“我们又见面了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跟我说叫孙丽芸,这张名片上写的,怎么是叫做曾笙茵啊?”
林漫青声音温婉又带有磁性:“我可不认识什么孙丽芸,但是我也不喜欢你叫我曾笙茵。”
李迪一脸兴味:“那该叫你什么?”
林漫青如同一条妖娆动人的毒蛇爬上李迪的胸膛:“叫我茵茵。”
顾猩猩听着林漫青的声音,心说这要打不少的雌性激素啊。顾猩猩就叫了一声:“林漫青。”
林漫青止不住回过头,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林漫青一阵懊恼,自己又和上次一样了。
李迪说:“你果然真是她。”
林漫青看见事情也已经掩饰不住,索性盘到屋子里的翡翠珠玉长椅上。
“怎么?是不是有那么重要么?”林漫青看着顾猩猩,“顾猩猩你真是惹人讨厌。”
林漫青看了眼李迪:“今晚你回去吧,算你没有消费。”
李迪还想说什么,林漫青说:“现在你还可以自己走出去。”
顾猩猩准备跟李迪一起走,就听见林漫青在身后说:“顾猩猩你留下。”
顾猩猩坐在林漫青对面的琉璃珊瑚椅上。
“林漫青……”
“不要叫我林漫青!”
林漫青看上去对这个名字特别敏感的样子。
“那叫你什么……”
“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叫这个!顾猩猩你知不知道我那么地拼命,就是为了丢掉这个名字!”林漫青声音又尖又细,顾猩猩感觉这声音锐利得毛孔里都能钻进去。
“现在我终于变成了一个女人,顾猩猩,你看,我是可以做到的,我可以做到。”顾猩猩觉着“可以做到”更像是林漫青在说给自己听。
“林……你最近过得好吗?”
“在今天之前都很好。”
“……”
“你还和郭铭愈在一起么?”
“嗯……”
“你真是令人讨厌!快滚快滚!”
顾猩猩逃出了盘丝洞,李迪正在门口车里等着他。
“她跟你说什么了?”
“只是叙旧。”
李迪一脸的不信。
光溜溜的顾猩猩躺在光溜溜的郭铭愈身上。
“郭铭愈我们放年假的时候回学校看看好吗?”
“学校有什么好看的?”
“你难道不想看看留下我们共同记忆的地方?”
“你人都在我身边了,留下的就不仅是以前的记忆了。”
“嘿嘿嘿,还有以后的记忆。”
“不不不,还有和小顾猩猩的记忆。”郭铭愈就抓住了顾猩猩的屁股搓起来,顾猩猩笑着跟郭铭愈闹起来。
星星和宝宝被爸爸们吵醒了,喵嗷喵嗷得叫起来。
然后它们就在年假周被爸爸们带回了学校。
顾猩猩仰面躺在学校操场上,郭铭愈用手理着顾猩猩的头发,像平时给星星梳毛。学校操场三三两两走过的学生,有的向顾猩猩这边看过来。
“郭铭愈,原来在学校的时候我们甚至都没有一起在操场散过步哎。”
郭铭愈没有说话。
“那时候你好怕别人发现我们嘿嘿嘿。”
“以为谁想的都和你这白痴一样。”
“然后我就发现了两个大白痴。”来自锦秀。
顾猩猩转过身,锦秀站在身后。锦秀还是和以前一样,仙气逼人,不过脸上的妆容比起学生时代的淡雅多了点欧美特有的风情。
“如果这个时候是白诺舟遇到了我们她大概会说:‘真不巧,山转水不转,物留人成精。难得回学校还遇到你们,真是不幸’吧。”
锦秀的头发比以前更长了,原来在肩胛骨下面一点,现在已经比至腰际。
“你现在还住在美国么?”郭铭愈问锦秀。
“嗯,这是这些年头一次回国呢。”
他们在操场上走着,操场上留着的依然是期待一两天慢跑来减肥的女同学、表面散步实际谈人生理想的祖国花朵、迈向人生最终的黄土但还没进去的老人家以及奢望用网络健身操塑形的脑癌青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就这样静静走着。
锦秀突然就开口唱了起来:“好春光在这艳阳天朦胧胧像是那从前睡梦酣梦中天外的青山抬头望向天空蓝蓝 为着那份美好的心愿心再苦涩路再艰难只怕梦到中途又难圆
狂风暴雨老天变脸…… ”
顾猩猩接了下去:“常要说的是乐生于苦 可乐极生悲道理又自古别让我不安是非难辨沧桑千年不再有遗憾春天夏天秋天冬天岁岁 年年百年千年天变地变山变水变千变万变人变心变…… ”
“往昔已远走过来到你我眼前有什么事会让你留恋……”郭铭愈一手抱着星星,一手抱着宝宝,看上去有点滑稽。
“顾猩猩。”锦秀在靠近操场出口的地方站住了,“点点去世了。”
顾猩猩一瞬间有些听不懂锦秀的话。
“我上周刚陪她走过最后的阶段。”锦秀看向远方,“乳腺癌。”
顾猩猩第一次感觉生命是那么脆弱,往日里他在舞台上唱啊跳啊,就是旺盛的生命在伸展一样,他那时候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怕,自己像个无畏的战士,心中只有摇滚。现在脆弱的生命离自己那样近,以前他想死有什么,现在他就想大家都能好好的。
学校广播里放着韩子君唱的歌,顾猩猩这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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