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圣上无关。”
顾淮见状也觉得有所蹊跷,便一手拽住想逃的欧阳珏,一手扶住了脸色难看的葛铁:“葛公公有话直说。”
葛铁咽了口唾沫,道:“圣上又吃那药了!”
顾淮脸色一变:“那药——那药上次不是已经……”
葛铁哭丧着脸:“那是顾相您看着奴婢销毁的,奴婢可一颗都没敢留,可谁知道圣上今日又拿出了一瓶……如今圣上非得去留召台,奴婢怎么都劝不住。”
欧阳珏越听越糊涂,直觉不妙:“什么药?皇上怎么了?他乱吃药了?”
顾淮和葛铁对视了一眼,面色皆是十分凝重且犹豫。片刻过后,葛铁一咬牙,道:“您跟奴婢去了便知道。”
事到如今,欧阳珏倒信了这并非陷阱,毕竟看起来顾淮不会真帮着皇帝坑侄子。可他好不容易脱身,确实不想再惹是非,何况就算晏梓伏有病或吃错了药也该找太医而不是找他,除非吃的是春药也该去皇后或者那堆男宠才正常!
见欧阳珏一脸漠然不在乎的样子,葛铁只好向顾淮求助。
顾淮:“这……知觉,你跟葛公公去吧,他会保你无事归来的。”
葛铁点头如捣蒜:“奴婢拿命跟状元郎发誓,只要圣上没事,奴婢怎么也会把状元郎安安生生地送回丞相府。”
欧阳珏烦得要死,只好点头。
***
留召台在一座偏远的宫殿当中,而这座宫殿看起来曾被打砸过,四处还残留着斑驳惨淡的痕迹,狼藉得连道路都不好走。
欧阳珏生前喜欢拉着晏梓伏饭后散步,两个人几乎逛遍了皇宫,却似乎并没见过这个地方。欧阳珏便试探地问:“葛公公,这座宫殿看起来破旧,可材料又似乎是新的,究竟怎么回事?”
葛铁在前头引路,头也不回地道:“状元郎好眼力,这宫殿是这几年新建的。”
欧阳珏道:“建了又砸了?”这么浪费民脂民膏,怎么没人参晏梓伏?!想当初他欧阳珏拿自己的俸禄给小妹买了些良田打算当嫁妆都被吴显微那群人参得昏天暗地。那群人真是有病,就不能用脑子想想他一个堂堂镇国将军的俸禄难道还买不起几块地?还需要靠收受贿赂?!何况俸禄不拿出来用在该用之处,难道等战死沙场了再拿出来打金棺材吗?真是为骂而骂的一群哔——
葛铁没再答他,只走在前头推开了大殿的门:“奴婢在外头,您进去吧。您进去后或许就能得到您想要的答案。”
欧阳珏:“……”卖什么关子啊。
他狐疑地看了看葛铁,考虑了一下,还是朝里走去。他倒不是多信任晏梓伏的品性,而是对顾淮还有最后一丝的信任,哪怕曾经的亲近远疏截然相反。
宫殿里没有点燃许多烛光,四处挂着帷幔,被过堂风一吹,微弱的烛光闪烁,轻飘飘的纱帐飞舞,格外地渗人。欧阳珏有了个可怕的联想,他特别怕看到自己的尸身被藏在这个诡异的地方,那也太恶心了,都得烂成一堆白骨了吧……
欧阳珏打了个冷战,继续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没走几步,他就停了下来,脸上因想象而嫌恶的表情有些凝固,有些不可置信。
☆、招魂,喊魂
晏梓伏宽衣大袍地坐在留召台上发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殿内另一边的重重帷幔后面隐约有人影闪现——正是欧阳珏的身影。
欧阳珏自然认得出自己的身影,他一时懵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敏锐地嗅到了一股从未闻过的幽香味。自先帝始,皇族及至朝臣士族们都以熏香为风雅事,因此欧阳珏生前也不得不附庸风雅熏一熏,更别提他跟着晏梓伏进进出出的一起薰了不少皇帝的特供香——欧阳珏自诩也算遍闻天下香味,却从没闻过这股味道。
他想起了来之前葛铁和顾淮的对话——
“皇上又吃那药了……他又去了留召台……”
他心中一顿,结合前后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想象。倘若事实是他所想那样,也难怪葛铁与顾淮是那样的神色了,也难怪顾淮宁可把侄子再送进宫里。
欧阳珏越想越慌,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那道酷似自己的人影走去,一把扯开帷幔。
帷幔后头没有人,只有一尊人形的石头塑像,雕成了欧阳珏生前的模样,还穿着甲胄,腰间别着剑,仿佛风尘仆仆地刚从战场归来。
那股幽香越发浓厚,令欧阳珏越闻越心里莫名发慌,甚至还有些晕眩欲呕。他皱着眉头四处看了看,抬脚踹飞了正在袅袅冒烟的鼎炉,随手端起一旁的水盆倒向仍旧燃着的香。
重重的哐啷几声响,总算惊醒了仿若沉浸在梦里的晏梓伏。晏梓伏见着面前的满地狼藉,他正要骂人,抬眼的瞬间就没了火气,惊喜道:“阿珏?”
欧阳珏横眼望了他一会儿,终于不耐烦地蹙着眉头转身要出去。
晏梓伏忙从留召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追上去,从背后抱住欧阳珏,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
欧阳珏被叫得心烦,低声骂道:“鬼知道你叫的哪个阿珏阿觉……住口,松手,不然揍你!”他生前从没这么对晏梓伏说过重话,但死都死过一次了总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反正再这么下去早晚他也得被晏梓伏再害死一回。
晏梓伏闭了嘴,可手却不肯松。
欧阳珏长吁一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道:“欧阳珏已经被你一杯毒酒赐死了,你放过他,让他做个自在的鬼吧。他生前活了二十多年从不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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