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镇在短暂的几天内几乎将它几年份的恶性杀人事件都发生光了。但那些遥远的、听起来模模糊糊的已经被曲解出了无数个版本的案件远远没有近在咫尺的这件来的更加动人心魄。
路人甲蹲在墙角茫然的注视著墙角那一块灰尘,他再一次的确定自己并不适合当警察──特别是刑警这个职业。他应该把他老头涕泪横下的继承家业的鬼话扔在脑後的──甚至他手上那种刚才拉出尸体的那种冰凉湿滑的触感都还挥之不去,他在心里使劲的扇自己巴掌。
叫你好奇!叫你逞能!好好的水塔你跑去翻它干什麽!要翻旁边也有别人可以翻啊!
一想起那一瞬间映入眼帘的在水里荡开的物体,他脸刷的又白了一层。
旁边非常忙碌却又井然有序的现场里终於出来一个还有怜悯心肠的同事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你没事吧?”
可怜的路人甲发出凄厉的呻吟控诉,字字带血:“我终於知道有些人的嘴脸了!我怎麽就相信一个跟周变态关系很好的家夥了呢!!”
在他身边,一个裹尸袋被人架著快速的通过。即使是裹尸袋也遮挡不住的,那股混杂著被稀释的血腥气的味道顿时激起了路人甲脑海中那被勉强压抑的,尸体从旁边水塔中拉出来的样子的记忆,短促而悲惨地唔了一声,他又蹲了回去。
旁边的同事同情的看著他想吐又吐不出什麽的样子,想了想,终於想到了安慰的话。
“其实我觉得他已经很好看了──按我看来,他大概没在那水里泡多久,绝对没超过一天,你看他都没变形,当然他的脑袋被砸的有点不像样……不过已经很不错了,你要知道我们上次发现的那位仁兄,别说脑袋了,全身都已经浮肿发臭,还少了一只右手,被埋进土里之前恐怕还在水里呆了……不过据前辈说那位仁兄也算还可以,他还见过更加夸张的比如说喂喂你怎麽了?!”
一边听著对方喋喋不休的像是在昭告自己记忆力有多麽好的叙述,路人甲终於如愿以偿的吐了出来。
对自己干了些什麽毫无所觉的那位同事蹲下来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满怀同情地道:“吐啊吐的你就习惯了,你要克服这个毛病,按我说最好方法就是多看看尸体,你可以考虑一下──下次让队长多带你出出警?多接触接触你就习惯了嘛~”
如果不是自己忙著呕吐,路人甲在胸口激荡的那句:“你去死!”绝对会喷涌而出。
面对路人甲愤慨的中指,同事耸了耸肩,在他脑袋上还以温柔而又亲切的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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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码字越来越龟速了……完蛋。
第四十章
平躺在光滑的,泛著金属冰冷光泽的手术台上的,是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男人的尸体。
他刚刚被几支高压水枪从头到尾冲了一遍,在那之前,他的身上已经被小心的,仔细的,又迅捷地取走了一切被人认为是有价值的东西。
他的指甲被全部清理了一遍,头发被细细地梳理,身体上每一个部分都被仔细怀疑地打量过。甚至连他的身体内部,也被人用东西一点一点地检查过去。
他现在躺在那里,大概是他这一辈子最干净的时候。
甚至恐怕比他出生的那个时候还要更加的干净。
“死因毫无疑问。”周法医将莫林远的的脑袋小心地撑起了一点,後脑勺狰狞的伤口一直横贯他整个後脑,将他的耳朵也撕开了一个口子:“恐怕死者在第一击的时候就已经毙命了──那是致命伤,他死的很快,不会有时间发出任何时间求助。事实上後面的这麽多下完全是多余的──凶手在那个时候恐怕已经急得注意不到这种事情了。”
“凶器是什麽东西?”
周法医将手中捧著的脑袋放下:“某种有重量的边缘锋利的东西,可能还需要方便拿握。”
苏默在旁开口:“他的办公室里有不少类似於这种东西,到处都是他的血迹。”
一起前来的队长呼了一口气,揉了揉眉间道:“这个倒是好处理多了。没有那些莫名其妙失踪的尸体,这麽大的血量飞溅,凶手身上肯定也沾上了,即使他有备而来,范围也小了不少。”
苏默扬起了微笑。那张照片和那个镯子还好好的躺在证物室里。包括那一份一份的笔录,一个严密的逻辑有序的网已经快要收口,尽头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唔哦,真可惜路名不在。”苏默不怀好意地笑道:“周法医你没尽到教育的义务,这麽好的题材,你居然没让他一直观摩,多好的锻炼他胆量的机会啊。”
周法医始终一脸温和,道:“如果不是你给了他太大的刺激而导致他现在还躺在床上发高烧的话──你现在肯定会在这间房间里发现他。”
“路名那胆子……老爷子多伤心啊,他家就他一根独苗,老爷子指望他继承他的事业可是从他出生的时候就想到现在的。”队长乐呵呵的说。
他也终於有了心情谈笑,天知道这几天他身上的压力有多大,这个小地方几年也未必会出一次谋杀案,即使出现,也无非是打架斗殴或者是简单的钱财纠葛,像这次这种类似於顾玲珑的尸体的莫名其妙搬迁──即使已经严密的封锁消息,外界全部都不知情,但随著时间的过去,局子里说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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