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入了鸿门宴,给他下了药,拿李风桐做威胁的筹码,逼迫他别无选择,唯有与自己一度春宵。身体被狠狠的贯穿,内心却生发出残忍却凄冷的快意。整个世界都崩了,疯了炸裂了;他的灵魂也破了,碎了癫狂了。那时的自己,似乎是笑了,比哭还难看。就让整个世界陪自己一起,堕入地狱吧......
冷极了。浑身的寒冷难耐将公西玹漂浮的思绪生生扯断,拉回了现实。吃力地抬起头来,才发现菜市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等着继续看今天的好戏。刽子手已经到场,铺开了他的家当,拿起白布擦拭着,准备开始今日新一轮的刑罚。
今日是最后一日了吧…疼痛落下时,已经没有前两日那般剧烈难耐,生不如死了,却仍然免不了骨肉分离时的颤抖。公西玹的嗓子已经无法出声,只是感觉到周遭亮了起来,而自己的身体也没有那么冷了。垂下的头颅又慢慢抬起来,直视天边已经升起来的一轮朝阳,任由极耀的光灼伤自己的双眼;正如那一年,那个人,也以这样的热度,将自己俊朗阳光的眉目,狠狠烙印进躲在暗处的少年的灵魂。
忽然间,人们看到刑架上奄奄一息的叛王笑了,那样的笑容让在场所有人俱是怔楞。那抹笑容哪里像一个身处炼狱之中的人会有的?简直看了会让人误以为他公西玹要飞升成仙。
解脱前的那一刻,公西玹干涸已久的眼眶中,终究是落下晶莹数颗,砸入了厚重的沾满血腥的泥土。阳光仿佛再一次为他带来了希望,公西玹不会停下追逐蹇萧的步伐,即使是在另一个世界里。
☆、番外二再赴逆泉
春寒料峭,车前的马儿打了一个响鼻,喷出的白雾若隐若现。很快就要抵达久长故地,钟离然身子重了,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走走停停,已经在这里休整了两日。这日天气晴好,也差不多到了重新上路的时间。小菁麻利地吧吸足了阳光的褥子在专门打造的宽敞马车里重新铺好,末了,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床。虽说这事大可交给别人去做,可是她仍旧是不大放心。离久长越近,反倒是越马虎不得啊!
“姑姑~”稚嫩的童音在身后响起,小菁一喜,转过身来把阳儿捞起来抱在怀里。这才发现他的小胖手里拽着不知从哪儿扯来的两根狗尾巴草,拿在手里摸啊摸,抖啊抖,毛茸茸的,玩得不亦乐乎。不时拿过来蹭小菁两下,乐得不行。
姑侄俩正玩着呢,这厢公西珏扶着戴了幂篱的钟离然出了客栈大门,朝着马车这边来。自从数月前太医诊出腹中所怀为双胎时,公西珏当场就乐开了花,却着实是苦了钟离然。肚子一天天一月月迅速隆起,到现在可比当初怀阳儿时大了不少,浑圆地挂在身前,想看到脚尖捡个东西啥的简直是做梦。月份大了,晚上睡觉仰躺着还压迫得不行,非得侧卧着;时不时半夜抽个筋盗个汗,倒是有公西珏立马跳起来按摩伺候,不然这日子还真是没法过喽!
半扶半抱的,公西珏终于将钟离然安置在马车里三层外三层柔软的褥榻上,随即侧过身来,为他仔细按摩起来,力道适中,揉捏得钟离然睡意渐起。怀胎八月有余,许是双胎的缘故,临盆将近,胎儿缓缓入盆,钟离然大腹渐渐下垂,原本浑圆的肚子开始显出椭圆的形状来;腹中孩子活泼好动,时常在夜深人静时拳打脚踢,准能将本就孕中眠浅的钟离然惊醒。那柔软的肚腹上这里突出一块,那里鼓出一坨的情形,让从未见过的公西珏惊奇不已的同时,心里面充溢着说不出的绵柔爱意,细细流淌。钟离然每每见公西珏撑着身子趴伏在自己腹边,不厌其烦地跟宝宝们说话时,总会忍不住打趣一番,那副模样教人见了,打死也不相信这是北越那位叱咤风云的懿王,倒十成十像足了一只吐着舌头讨好主人的大型犬,走哪跟哪,服服帖帖,说往东绝不往西,搞得随行的人一开始提心吊胆的,只能装作没看见。钟离然心里也知道,公西珏是想将过去错失的本该陪伴他与阳儿的光,尽其所能的补偿;若说从前的路踽踽独行,而今往后,却不会少了公西珏的陪伴,无论是昼是夜,是风是雨,是阴是晴,他知道,公西珏总会在他的身旁,紧紧握着他的手,道一句:“我在这里。”心安之处,原本漂泊无定任风吹雨打的飘萍,也会生了根,紧紧扎进身下铺开的土壤里,逐渐枝繁叶茂,开花结果。
缘分总是一种如此奇妙的东西,这一次,仍旧是久长渔村里的陆婆婆将身子沉重的钟离然、小菁、阳儿,外带一个公西珏领入家门。婆婆的眼睛好了,见亲手接生的阳儿长得这么白白胖胖机灵可爱,那叫一个爱不释手,恨不得一天到晚把阳儿抱在怀里。饭后,就爱拉着钟离然公西珏二人,叮嘱一大堆的事宜,大大小小零零碎碎,不时惹得钟离然脸一直红到耳根子;倒是公西珏听得认认真真如获至宝。公西珏依旧帮婆婆剥豆子,只是这一世,公西珏没有见过她,自是不能表现出什么;只能把心里的感激与愧疚化为实际行动,为婆婆寻找儿子的下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钟离然临盆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婆婆又找来当日的向导,领着大家入山。要生孩子的是钟离然,这公西珏反倒是紧张得不行,眼看钟离然的肚腹愈发的下垂,随行太医总说:不急,不急,时候未到,公西珏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弄得大家还要反过来安慰他。哎呦,这一趟下来,大家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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