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父呢?”
“我让他去休息了。老人家疲倦驾驶不好。”
筋斗云的正牌列车长是造父,原先给周穆王赶马的。因为周穆王在昆仑上和王母幽会,乐不思周了,导致后方造反。造父拉了八匹马把周穆王送了回去平定叛乱,因为一夜跑了800里, 江湖人送绰号:“一夜800”。
后来, 他被叶长笺请来做风云之巅的学生的专属司机。
叶沐瑶拿下挂在墙上的无线电话, 转身回了车厢, 递给那白净的学生。
“谢谢学姐。”叶沐瑶年纪看着比他们大,那人以为她是大三、大四的学姐,叶沐瑶也不解释, 继续安抚受惊的同学去了。
徐裴播下烂熟于心的号码,嘟嘟声后,听筒里传出一道中年女声,“喂?谁啊。”
“妈——”一个字刚刚脱口,他就有无边的委屈涌上心头,眼眶瞬间热了,哽咽着说不出话,又怕母亲担心,赶紧捂住嘴不让呜咽漏出声。
徐妈妈听见这带着哭腔的叫声也没多想,絮絮叨叨地说:“你这傻孩子,是不是想家了?哎,你从小到大没离开过妈妈身边……你们高考那天,我看见新闻还吓了一大跳,怎么偏偏挑这么好的日子发洪水呢?还好你没什么事。隔天,上级领导就来了我们家,告诉我,你被选中了,要去偏远地区上大学。你也是的,不告诉我,你去面试国防大学的特招生……”
说来也奇怪,从前觉得烦不胜烦的唠叨,在经历过生死之后,觉得分外亲切和温暖,巴不得她说的再久一点,永远、一直说下去。
这时候,车厢内的液晶显示屏突然打开,跳出一个画面。
那是叶策。
对于这位一入学就掀起腥风血雨的同学,徐裴也有所耳闻,因此一时间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没再听妈妈念叨了什么。
挡在叶策面前的是一些庙里、或者书上、玄幻电视剧里经常露面的神佛。此刻他们不再悲悯众生,而是青面獠牙,尤其可憎。
在他们身后是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天阶,只有杀了他们,爬上天阶,才能接触到诸神之脑,
“我说过,我是唯物主义者。我不信什么神佛,只信自己!”
徐裴看到叶策手里拿着一柄刻字“龙牙”的刀,一刀劈下去,仿佛能开山破海,立刻让一个挡路的神魂飞魄散。
中二少年,最不缺的就是一身敢于捶天碎地的狗胆。弑神,在别人看来是大逆不道,是遥不可及,是蜉蝣撼树。
但是他的同胞们,不都做到了吗?
徐裴不知道现在的心情是什么,仿佛刚刚还乱成一团,现在却渐渐平静下来。
或许有些人,生来就戴着一顶负重王冠,生来就可以一呼百应,生来就能让人心安。
叶策持刀浴血,神情从容,不紧不慢地说:“当年你们欺骗我,说只要我废去法力,攀登天梯,就放弃诸神之脑的计划。”
“我攀上天梯时,你们一涌而上,将我挫骨扬灰。”
“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们。废物杀不死我。”
“我这人恩怨分明。当日谁捅我一刀,我一定客客气气地还给他十刀。”
赢得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的将军该是什么样子?
徐裴想,或许是像叶策这样,从容不迫,但又不掩饰眉宇间的骄狂和桀骜,每一刀都不拖泥带水,带着了断恩仇的痛痛快快,带着让对方无从后悔的决绝狠厉。
可是把阻挡在眼前的障碍物扫清后,这一切还没有结束。他还得披荆斩棘,同布满机关陷阱的天梯浴血奋战。
自颛顼绝天地通后,除了神佛之外,不可乱登天梯。尤其是凡人。因此天梯对叶策的考验更为苛刻。
跨过森然刀山,轮到烈焰火海,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已经见骨。皮肤也被烧得脱落下来,看不出原本俊俏的五官。眼珠子吊在眼眶里,显得滑稽又恐怖。身上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台阶上,每走一步,就铿锵有力地说一句话,像发誓,又像是承诺。
“我愿成泥,为天地立心。
我愿成刀,为生民立命。
我愿成师,为往圣继绝学,
我愿成路,为万世开太平,
天无穷尽,地无穷绝,斗转星移,此志不改。”
所有学生的眼神都恍惚起来,他们似乎看见了很久很久之前,也有这么一个人。他穿着一身艳若丹枫的红衣,握着一柄未出鞘的刀,挺直着一根倔强的傲骨,踏过刀山火海,越过千难万阻,为了心中一个祈求攀登天梯,最后却遭到出尔反尔的仙神诛杀,魂飞魄散。
许多人捂住嘴不敢听,闭上眼不敢看,心里喊着叫他停下。
叶沐瑶眼神欣慰地注视着那个桀骜孤单的身影,泪流满面。
这时候,虚空中出现了一幅投影。一名身若玉树,眼角下有一枚泪痣的俊美青年,严肃地说:“我是简秋期。现在叶策正在摧毁诸神之脑。他必须爬完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天梯。每一层天梯都有一个考验。或者是刀山,或者是火海,或者是天雷,或者是冰封。你们是否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导致现世如末日的源头就是诸神之脑。如果无法摧毁它,时空游戏即将面向全人类开放。届时,你的普通人父母、兄姐、朋友,都将被强制参与进来。”
一个黑壮的学生问:“我们要怎么做?”
简秋期道:“再一次自爆灵力。只不过不是调和y-in阳,而是与诸神之脑同归于尽。”
徐裴手中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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