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明白人,打哑谜实在是无趣,灵赭直白道:“近来清闲,本不该来打扰天帝,可听了自家晚辈的几句困扰,便想着今次还是得为了天界海域一事,来问天帝讨个说法。”她的语气稳重,颇有几分大族的风范,“不知天帝,是否是真心想让龙族将领地归还给我凤族。”
天帝面上露出个笑来,心底的恼怒若长了眼,倒是可以剜上苍玦几记。天帝未答灵赭的话,双手背到身后,像是在想着什么。而灵赭身为凤族当下唯一的老者,天帝理当尊敬,如今更是怠慢不得。
灵赭目光坚定,纹丝不动地望着天帝:“实则,我今日来,倒也不为别的,便是想问一问天帝,凭当年我凤族所立下的战功,如今能不能讨这一个恩典?”
她是笃定了天帝左右都要给出一个说法来,才这般咄咄逼人。
一旁的苍玦未发一言,任由天帝的不满铺天盖地而来。
所谓以凤族施压,是为上策。
但天帝那边若真有了不满,便还是会出问题。为了避免这个问题,他们早便商议好了,由灵赭扮黑脸,南栖扮红脸。
每每灵赭厉言一句,南栖便为天帝找个台阶下。
正如现下,天帝提出一个极其无理的要求:“虽是有战功,可我记得,当时我都是给了赏赐的。地位财富权力,哪一样我没有给凤族?若凤族真要讨这个恩典,我便也不是小气的,唯是想要凤君答应我一个条件。”
——天帝要凤族拿到领地后,再为天界征战效命一千五百年。
苍玦即刻反对:“天帝!”
天帝冷声道:“会说话了?不哑巴了?”
灵赭沉声,也道:“天帝未免欺人太甚,我族即便灭族,领地也不应由天帝赏赐给他族。天帝有错在先,却要我们这般折腾。”
桌案上的茶一口未动,像是不屑似的。
灵赭起身,神色愤慨,她指着南栖:“天帝不妨好好看看,我族今日的继承人方才几岁,而我族又剩下多少只这般的纯血凤凰?”
她是言明了,若是他们答应天帝,这便意味着,日后南栖必然也要同自己的祖父一般披上战甲,为天界去征战厮杀。刀剑无眼,不说南栖下一任凤王的身份,便是他这年纪,也着实是不适合上这等凶恶的战场。
凤凰三百岁成年,南栖如今才成年多久,就要再次为天界征战。
灵赭气得指尖发颤,万万没想到天帝要以此做交换。
……
而苍玦细想后,蓦地明白过来,这等不要脸的交换,大概是天帝想让凤族知难而退,所以才故意说出此话。
毕竟,南栖是凤族唯一的希望,也是凤族中,除灵赭之外仅剩的一只纯血凤凰。他虽留下了嘉澜这个子嗣,但嘉澜尚且年幼,诸事还是要靠南栖。
这下倒好,明明是天界辜负了凤族,明明是天帝擅自将领土赐了出去,今朝却要凤族担起这桩委屈。
苍玦觉得颇无道理:“天帝,凤族眼下支离破碎,凤君又尚且年幼,恐怕无法担此重任。还请天帝三思而后行。”
天帝一甩袖:“待凤族重回领地,我便给他们两百年的时间休养生息。到时候,凤君五百多岁,且还有着八千年的涅槃修为,怎么便是我欺人太甚?天界海域本就是天宫领地,你龙族凤族可欺我,我便不可反抗?”天帝又道,“苍玦,你不也是五百岁就出征了?”
“我那时出征是迫不得已!况且,若不是当初天帝将……”
“苍玦!确实是我将领地赐给了龙族。可双手接下之人,正是你父君。”天帝高声反驳他,“你若觉得不公,龙族大可以豪爽些,将领地毫无要求地还与凤族,又何须从我这里讨要什么?”
事已至此,天帝抓准了凤族和苍玦的心思,如何都不愿意让步。
苍玦怒火冲心,正欲说什么,却被南栖按住了手。
唯见南栖摇了摇头,多说无益。
随后,南栖上前一步,不紧不慢地对天帝道:“天帝既是提了要求,那么,凤族今日也有一个要求。若天帝答应,诸事也不算什么。”
天帝眯起眼。
南栖便笑道:“天帝擅自将凤族领地赐给龙族之事,也不能不算,否则,我如何给我的子民们一个交代?”南栖语气强硬,“所以只此一个要求,天帝若不愿,这领地,凤族不要也罢。人间也好,妖界也好,凤族往后同天界是敌是友都好,天帝要操心的可就多了去了。”
没想到南栖见惯了这天界的蛮横无理,便也成了“不讲道理”之人。
灵赭蹙眉,苍玦更是压下了自己的愤怒。
天帝的目光冷冽,道:“凤君请言。”
“我可以答应天帝的要求。”南栖话音一落,灵赭和苍玦都要制止,却被南栖抬手拦住。他继而道:“但不可一千五百年,一千年足矣。如此算来,便是两百年给凤族休养生息,一千年为天界效命。既如此,一千两百年后,凤族便要脱离天界,就此归隐三界中。天界不可干扰我族,也不可动兵于我族。”
若用这一千年的征战来换回自己的领土,达成当年父君未能完成的心愿。南栖觉得,倒也不亏。
现下三界的动荡实属算少,他人可出征,他便也可出征。
其间,还能用战功为凤族讨要一些别的东西,这般想来,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凤族因当年灭族之灾,本就物资匮乏,南栖正愁无人帮衬。
只是苍玦万般不愿,拽住了南栖的手:“休要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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