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禁商贾,你们就从商贾开始钻营,两百年来不显山不露水,时至今日却手握国家经济命脉,以至于想杀却杀不得。那时候我正和太子斗,父皇本是偏帮太子,但几经考量最终还是改了主意,表面上的原因是太子德行有亏又无优秀自私,但真正的原因却是因为你。”
文斐被那个手势和这番话惊得有些混乱,勉强冷静下来,但也无法仔细思考文玘话中的意思。
文氏祖训,挑选储君不但要看皇子本身的资质,还要看他的后代。教子有方,后继有人,方能保证百年之后依然国运昌隆。如此准则之下,文氏历代帝王虽不是每个都英明神武,但起码足以守成。老皇帝晚年时太子的几个孩子都显得十分平庸,不足担负帝王之责。听说老皇帝也曾私下里对朝中重臣提过这种忧虑,当时以太傅丁荣为首诸人认为废立大事不可如此草率,便暂时按下了。后来皇帝还是以这个理由废黜了太子,多少令人有些惊讶,但祖上也是有过这种状况的,并非说不过去。却没想到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文斐?
文斐皱起眉头,他不理解,难道老皇帝认为文玘比太子更有能力清楚他们这些前朝余孽?这不可能,论治国大义,太子绝对比文玘更有手段!
像是看出文斐的不理解,文玘笑了笑,手上用了劲,将弟弟的脸皮拉起来,好心情地说:“那时候老皇帝说,若是让太子继位,我必不得好过。你与我亲厚但城府极深,看我落难也会隐忍不发,待十年后羽翼丰足再为我报仇,再加上你又有复辟这样一个‘借口’,届时大雍王朝将迎来一场内乱,一个处理不好,只怕百年江山就此断送。你说是不是呀?”
文斐一怔,心里将这番话反复咀嚼了几遍,突然惊觉老皇帝竟十分了解自己。
当年如果是太子继位,那么他一定会将文玘囚禁起来。以文玘的性子,要么大闹特闹弄得两败俱伤,要么心灰意冷自寻短见。但只要薛璁对他还有一丝爱意,文玘心中有希望,就不至于自寻短见,当然是要奋起反抗。虽然也有出现“哪一天文玘突然发现自己也爱太子”这种情况,不过……可能太低了,低得近乎为零。
文斐从小就被最高掌权者视为眼中钉,恨不能除之而后快,这种环境下当然是早早学会了沉默隐忍。如果太子囚禁文玘,文斐自知羽翼未丰,绝不会贸然起事,定会选择韬光养晦,待有朝一日杀入太极殿将那人诛杀于丹陛之下,解救文玘于水火之中。但这么一闹,恐怕就是一场牵动整个王朝的大乱了,只因为带时候弑君篡位的原因绝不会只是一个解救至亲。
也就是说,老皇帝考虑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场大乱,所以转而选择扶持文玘,以达到压制文斐的目的?
文斐想了想,只觉得不可思议。但他习惯于匿藏心思,当下心中所想并未表露出来,只是低头掩饰心中诧异,静静听文玘继续说。
文玘在弟弟头上揉了两下,笑道:“父皇说你是个大祸害,但他发现你是个大祸害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处理你了,所以你这个祸害只能等下一个皇帝去处理。太子虽然能干,但是你和他有仇,他继位只会让你藏得更深,更不好处置。你和我亲,我继位了你就会比较安稳,那么朝廷也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处理你这个祸害。哈哈,你看父皇多聪明,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都没有举事,若是当初太子继位,你一定早早就发难了!”
文斐对老皇帝并没有太多敬畏,在治国上老皇帝并没有太出色的表现,只是勉强保持世道安稳,还不如看上去每个规矩但却让国库年年增收的文玘。老皇帝不能说昏庸,只能说是中庸,因此文斐一直没有将那个想要杀死自己的老人放在心上,然而今天文玘说的话却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小看那个人了。
老皇帝当年屡次要杀文斐却都没有杀成,只怕不是因为文玘求情,也不是因为文斐侥幸,而是因为文斐背后的势利根深蒂固,他没有把握一网打尽……如此想来,难道当初老皇帝一再让文玘替自己求情,也是为了让自己对文玘感恩,方便日后用文玘压制自己?
文斐大骇,本能地觉得不可能,当时自己和文玘都极为年幼,如果这样的算计真的如此深远,那……那太不思议了!
此间因果文斐也不愿去深想,不论怎样都过去了,想太多也无益处。文斐只想知道一件事:“你既然知道我是不是文氏血脉,为什么又执意立文修为太子?”
文玘一改嬉皮笑脸,突然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憎恨,道:“父皇觉得我不如太子有用的时候,就让太子那样折腾我,不闻不问。等我有用了,他又开始帮我,只为让我坐上这个位置压制你。我在他眼里根本不是儿子,只是个棋子!当年对我那么好,说什么最喜欢我,原来都是假!他要这样,我却偏不让他如愿!他想让我除掉你们这些前朝余孽,我就偏不,我偏要让容煜做大生意,赚大钱,让你们势力更大!他不想让你乱我文氏血脉,我就偏要让你的孩子继位!我讨厌他!我讨厌他!”
文玘说道最后已是有些竭斯底里,文斐连忙将他抱住,给他轻抚后背安抚情绪。文玘也只是有些激动并未疯狂,喘了口气便缓了下来,一双玉臂缠上文斐的臂膀,又是那俏生生的蛇美人模样,嘟着红唇问道:“你说你会一辈子都对我好,你会一辈子都对我好对不对?”
文斐往那红唇上轻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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