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气焰愈来愈盛,但他又转念一想,这些年来对太子的美誉不外乎是温文儒雅,可惜朝堂上有诺煦与他分庭抗礼,单是温文儒雅又怎敌得过诺煦的声望日渐高涨?
而如今淮钧的确是多了一份帝王风范,莫丞相忽然想起圣上年少时一副天下人都得顺着他意的骄纵模样,当时陈丞相家的大少爷戏谑地说了一句,这天底下只有一个位置适合他坐,否则他这辈子要么跟别人过不去,要么跟自己过不去。
莫丞相不知道这个位置有没有使圣上好过,只知道圣上终究没有坐上他这辈子最想要的位置。
现在他们都两鬓斑白,当日的肆意fēng_liú都成了往事,朝堂上的大臣又换了一批,龙椅上的帝皇都半步跨出了龙椅,剩下他这个右丞相未退出来,起码他现在还站在这里。
他站前了一步,沉厚的声音响起: “殿下,此事事关重大,臣认为应先撤查清楚。”
淮钧冷哼了一声,目光凌厉地横扫了低着头的众臣一遍,冷声说: “此事本殿下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他厉眼瞪着诺煦身后颤抖着的人,扬起声线质问道, “何大人,此事你怎么解释!”
被点名的何大人吓得一颗老迈的心都要跳出来, “霍”的一声跪了下来,整个人抖得厉害,他低着头,连声说: “请殿下怒罪,臣不知情、臣什么都不知道!”
“韩大人,你呢?”
诺煦身后又是 “霍”的一声,他皱起眉头,听着身后又响起一把粗哑的声音结巴着说: “臣该、该死,臣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淮钧点点头,目光却更加冷冽: “你们一个户部尚书,一个户部侍郎,出了事情却什么都不知道?那这个官还要你们来做吗?”
“臣知罪!”二人齐声说,心里都等着诺煦开口。
诺煦皱了皱眉,却不打算说什么,也悄悄地摇了摇手,示意永霆不要冲动。
“年初平阳地震,朝廷拨了二十万两白银,现在却闹出饿死人的事,你们该当何罪!”淮钧厉声道: “朝会上,圣上不止一次问及平阳灾情,你们口口声声灾情已受到控制,现在呢?百姓受苦受难,那二十万两白银哪里去了?”
“臣、臣………”何大人打着哆嗦,神情闪闪缩缩,不敢言语。
“不知道吧?”见二人点着头,淮钧冷笑了一声,说: “无妨,就让本殿下告诉你们!二十万两白银,何大人吞了八万两、韩大人吞了七万两,剩下五万两送过去,河南知府吞一些,平阳知县吞一些,你们这些官,当得真滋润!”
何大人紧张得咽了一口口水,韩大人两额流着冷汗,二人无助地看着诺煦高大的背影,下一刻,诺煦发声了: “此风不可长,殿下当杀鸡儆猴,免得百姓受苦。”
听及此,二人软下身体,这才知道诺煦不打算救他们。
“做官做官,你们做的是百姓的官、父母官,不是自己的官!”淮钧又扫了众臣一眼,扬起的声线极有威严。
莫丞相对于淮钧这番言论颇感安慰,要坐上那张龙椅,当有爱民如子之心。
淮钧思量了一下,说: “削去二人官职,闭门思过,待圣上醒来,再作定夺。”
何、韩二人面面相觑,有松一口气之感,却又隐隐约约地觉得不妙。虽说等圣上醒过来,然而圣上能否醒来却是未知之数。
“殿下英明。”莫丞相先说,继而是众臣齐呼: “殿下英明!”
那一刻,淮钧明白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渴望的权势,既能为民造福,又能受万民仰望,使得他顿时觉得,无论过去错了多少、失去了多少,都是值得的。
再商议了几件事,就退朝了。
众臣退去后,永霆却刻意留住诺煦,提高声音,背对着淮钧说: “璞儿不是说今早会过去上阳殿吗?”
诺煦愣了愣,会意后才应了一声: “嗯。”
“他天天跑到上阳殿,不说还以为他是你的客人。”
诺煦笑了笑, “我倒不介意他作我的客人,总好过孤伶伶在昭和殿里,美其名有玉兰花相伴,谁不知道他最想要谁相伴。”
二人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落到淮钧耳内,淮钧冷冽地看着二人的背影,压抑着上前挥他们两拳的冲动。
“要是我,怎样都不会回来,回来了不是自己难受吗?”
淮钧握着拳头,却依然伫足原地,只是双目燃起了熊熊怒火。
“他不想回来,可是有办法吗?”诺煦迈起步伐,一边走,一边笑呵呵地说: “不过回来也好、来吧,你也过来……”
倏然,他们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回过头来时,才发现淮钧已走到他们的身后。
“我知道你们盘的心思,但奉劝你们一句,不要再打璞儿的主意。”
诺煦挑起眼眉,心里觉得好笑,便问: “我们打璞儿什么主意?”不让淮钧有回答的机会,他就靠到淮钧的耳际,低声说: “大殿之上,殿下果真要说出这等有违伦常的事?”
“你!”淮钧侧眼看着诺煦极近的脸庞,一双单凤眼尽是挑衅,但是他却只能别过头去,不再回话。
诺煦仰头 “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对永霆说: “走,别让璞儿久等。”说罢,二人又抬起脚步,并肩而走。
听到诺煦亲昵地叫着陈璞,淮钧火气攻心,说是要忍耐却又偏偏忍不到,只得再次警告二人: “我的话,你们心知肚明……”
永霆忽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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