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白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确定没有不明液体之后,不满的撅了撅嘴,反驳:我没有流口水。
别装傻。时缺眯起眼,语气变得轻佻了起来,想舔就过来,你的眼睛都变绿了。
魏白见过很多人诱惑他的样子,男人女人都有,各种层出不穷的手段也看过不少,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时缺动作里的僵硬。
但是这种虚假的挑逗方式却意外有效的撩起了他的yù_wàng。
居然会主动邀请我,看来你的确有在十分强烈的想念我。魏白舔了舔嘴唇,走到时缺身边。
他突然伸出了手,把时缺按在了墙壁上,刚装修完的房子里什么都没有,洁白的墙壁是房间里唯一充斥眼球的东西。
挂念着穆唯一要给他的东西,时缺很快脱身离开了。
停车场里,时缺的车窗上夹了一个文件夹,大概是封尧不想直接给时缺,又塞不进车里,就只好把它夹在了车窗上。
时缺开了车里的灯,坐在车里打开了文件夹,最先掉落出来的是一封信,上面是穆唯一的字:我玩够了。
诧异的把信放到了一边,时缺拿出了文件夹里的另一张纸,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那是重简曾经拿过来给他看过的关于年底猎杀名单的会议记录中的第十七页,也就是关于猎杀他的那一页的复印件。
下面依旧是龙飞凤舞的签名,可是只有三个。
魏白的签名不在。
意识到某种可能,时缺拿着纸的手颤了颤,他勉强镇定的拿出了第三张纸,上面是他在钟晃那里看过的时家被除名的会议记录,可是多出了一大段内容。
时天主动要求退出。
然后当时作为拥有决策权的高层之一的魏白将时家添进了除名名单。
砰。
纸被时缺狠狠的拍到了方向盘上。
文件夹掉落在了地上,那封信也被掀了个面,露出了反面的另一排字来。
我以前说过的都是谎话,抱歉。
时缺狠狠的咬了牙。
既然魏白并没有迫害时天,那么,他帮着时家叛乱的事情也就没有办法成立。将时缺列入猎杀名单的人里也没有他,而他却帮着时缺把那三个人都杀了。
魏白知道这一切。
什么都不知道的时缺却被重简欺骗了,或者说,他被重简和与重简联手的魏白给欺骗了。
魏白之所以会在猎杀之前的晚上闯进他的房里,是因为重简帮了忙,他故意划伤时缺的大腿,也是为了不让时缺进入猎杀别墅。
重简那个人,只要能达到目的,丝毫不会在乎过程,会帮助魏白,大概也只是因为觉得好玩,觉得刺激。
时缺捂住脸低低的笑了起来,故意被他遗忘在角落里的回忆被翻起来了,浑身是血的魏白站在铁门后稚气的向他笑着,像个孩子一样骄傲的告诉他他杀死了别墅里的所有人。
他拼死杀了那么多人,只为了站在铁门后,逼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时缺开枪杀了他自己。
唔
时缺捂着眼,突然想起最后一次见重简时,重简说的那句傻子。
的确傻透了。
无论是重简还是他,都傻透了。
时缺掏出手机,给时离发了条短信,然后从车上走了下来,他捏着文件夹,慢慢的走到了停车场外,在路边蹲了下去。
他拉着围巾,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眼睛里流出泪水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重简那时的悲伤。
时离开着车来接时缺时,雪已经在时缺身上积了薄薄的一层,他苍白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来往的车流,垂在一边的手已经被冻得发了紫。
他的脸上有着干涸的泪痕。
时缺曾经断断续续花了五天的时间,在墓园里找到了魏白的墓碑。可是找到之后他就没有再去,每一次都只是在墓园外走几步就回去了。
他潜意识里认为魏白可能没有死,等到看到了穆唯一送来的真相,再一次想起魏白被射杀的那瞬间,他才真正清晰的认识到了魏白已经死去的事实。
他把家里紧靠着墙的床重新移回了正中间,然后在一个天气很好的日子里,回去了a市。
时缺买了一大束花,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大,他把花放在了时天的坟墓前,站在时天的墓前看了很久。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魏白的地方,虽然对于魏白来说并不是。
如果他能朝着我开一枪,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种快感。
魏白说。
时缺笑了笑,带了些嘲讽的,对着墓碑上的照片说道:爸,我被一个疯子给套住了。
照片上的男人微微笑着,黑白分明的眼里带着慈祥。
时缺咬了咬牙,声音有些颤抖。
爸,我错了。
墓碑不会回话。
时缺看了照片里的男人许久,转了身,眼角余光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他动作一顿,猛的把视线转向了那个正匆匆往石梯下走的人。
男人身材很高大,脚步匆忙着,怀里抱着一捧花,脸上还带着一副墨镜,墨镜颜色和时缺几年前在这里被魏白拿走的那一副一模一样。
时缺心停了一拍,拔腿就朝着男人的背影追了过去。
魏白!
男人走得更快了,几步之后甚至开始跑了起来,时缺顿时黑了脸,追着跑下了石梯,眼看着男人抱着花就要跑出墓园门口,立刻蹲下身低下头按着大腿不再追了。
几分钟之后,时缺抬起头,不出所料的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不知所措的男人。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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