啯有声。
贺一九瞟了一眼他们的粥碗,然后回来冲韩琅邀功道:“瞧瞧他们吃的都什么东西。”
韩琅无奈一笑:“知道了知道了,你小点声。”
没多久又来了一个好消息,这附近逃出去的难民在得知他们打算反攻京城之后,绝大多数人都打算回来助他们一臂之力。这些都是普通的镇民,卖菜的,挑货的,还有不少邻村的农夫,从来没摸过刀和剑,然而他们安顿好了家小自告奋勇来参军,这实在是令人感动。
莫晨清点了一番,这支临时凑起来的义军有五百多人,据他们所说,还有更多的正在赶来的路上。这些人士气高昂,人人都想收复失地,重回家园。于是莫晨将他们编入队伍,又派人赶紧教他们如何行军,如何与敌人搏斗。虽然现在这紧要关头不可能一蹴而就,但能学一点就是一点吧。
除此以外,还有巽风楼的五十余人,人数虽少,但各个是以一敌百的武功好手。这部分人自然由阮平带领,作为扰乱敌人视线的奇袭军。韩琅、贺一九、竹贞以及沈明归也在此列,虽然后者从来不听指挥,现在也是悠悠然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微笑道:“贫道还得休息休息。”
竹贞也看他不顺眼,低声对阮平道:“早在第一次遇到这烦人鬼的时候,你就该弄死他了。”
阮平挠挠头,干笑两声。
“道录司不知道能困多久,”沈明归转朝韩琅道,“为了以防万一,你和那畜生就收敛些妖气,别太引人注目。”
韩琅点点头:“好。”
贺一九没搭腔,恶狠狠地望着沈明归,突然飞起一脚踢向了对方的椅子腿。沈明归也不知道是真的元气大伤还是怎么的,居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踉跄了一下,险些跌了一跤。
“他现在太好欺负了,要一直这样该多好。”贺一九对韩琅道。
韩琅犯了个白眼:“你几岁了?”
贺一九哈哈大笑,在沈明归冰冷的视线中走远了。
夜晚时分,进军的擂鼓终于撕裂了死一样的寂静。两军对垒,喊杀声冲破天穹。江面上的敌方船只开始起锚,一面面船帆在夜风当中猎猎作响。船上的弓兵犹如雨点一般投下箭矢,火弩火箭噼里啪啦往下砸。尘土飞扬,一时间模糊了视线,敌人搬出投石车,大块的巨石从天而降,即便驻军骁勇善战,此时也被阻拦了脚步。
鼓声震天,传令兵在队伍中飞快穿行。“放箭!”莫晨一声令下,藏于高地的弓兵和弩兵一同动手,上百箭矢专门狙杀对方的射手。但前方江水自成一道屏障,对方的远程部队全部集中在战船上,犹如一排难以攻破的碉堡,高耸林立。
“船。”
莫晨只说了一个字,阮平立刻应道:“我们来。”
他们的奇袭分队出发了,总共五十余人,人人都戴上了火折子。漫天箭雨向他们袭来,统统被他们以刀剑格挡。他们运起轻功,转眼便杀至江畔。敌船似乎有所感知,已在掉头后撤,竹贞望了一眼波浪翻卷的江面,蹙眉道:“太远了。”
轻功不足以到达,若贸然下水很可能被敌人的箭雨钉成筛子。正当他们踟蹰的这一瞬,韩琅自言自语地喃喃道:“要是能在水上行走……有了--”
“我知道了,”贺一九忽然极具默契地接上了他的话,“青莲,过来!轮到你干活了!”
一股狂风带着冰冷刺骨的寒意迎面而来,江水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好主意!”竹贞道,半空中青莲的身影一晃而过,接着突然出现在敌船之上,敌人慌忙地拔箭对他狂射,然而所有的箭矢都穿过了他的身躯,徒然落入江水之中。
“快走!”
贺一九一声令下,率先冲在了最前面。他们狂奔数步,脚尖点地,犹如无数鹰隼掠上船身。敌人挥剑直砍,砍断绳索让他们无处可抓,倾下箭雨迫使他们松手坠江。然而“轰”的一声巨响传来,船身仿佛遭受重物所击,剧烈地震颤起来。
就连韩琅一行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船上敌兵在撕心裂肺地叫喊:“桅杆被撞断了--”
“看那边!”
半空中掠过一道黑影,韩琅等人抬头一看,只见一只花花绿绿的怪鸟发出尖锐的嘶吼,再度朝着船身撞了上去。船体大幅度震颤,摇得人站立不住,不断有人跌入水中,他们一行也是艰难地攀住船身,只要稍一松懈肯定会掉下去。贺一九忍不住骂道:“别撞了!老子要晕船了!”
他的爪子嵌入船身,硬生生拉出了十道爪痕。韩琅在后头托了他一把,最先上去竹贞甩过来一根绳索,这才把他们都拽了上去。
“听说老虎不会爬树?”竹贞似笑非笑地瞟了贺一九一眼。
“闭嘴!”
沈明归的怪鸟长鸣一声,收起双翼,再度向其他船只发动俯冲。失去桅杆的船几乎成了不会动的靶子,敌兵在连番冲击中哇哇大叫,不断拉弓射箭追击怪鸟,怪鸟不是不死之身,渐渐已伤痕累累。在疼痛的催动下,它的攻击反而更加狠戾,直到确保每一个发动奇袭的人成功登场船只,它才发出一声嘶鸣,挥动双翼升入高空,突然化作一道巴掌大的符篆,在半空中拖出一道暗光,飞回了岸边一人手里。
虽然有反应极快的弓手朝那边射去箭矢,但沈明归已飞快地后撤,隐遁了身形。
“他跑了!”
“别管他了!有人上船了!”
两边人马立刻交战,韩琅的凤不言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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